第89章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哟,张技术员,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屋里来摸什么?”
一个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死寂的黑暗中陡然响起。
声音不高,却像炸雷一样,在张铭礼耳边轰然炸开。
“啊!”
张铭礼魂飞魄散,怪叫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弹去。
他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黑暗中,炕沿旁边的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站直。
是江守业!
他根本没睡!
他就站在那儿,像一尊冰冷的石像,在灶火余烬微弱红光的映照下,半边脸隐在阴影里。
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在黑暗中闪着寒光,死死锁定着门口的三个黑影!
“啊!”
一声凄厉得不像人声的怪叫,猛地从张铭礼喉咙里炸开!
那是魂飞魄散的恐惧!
他像被滚油泼了脚,猛地向后弹跳,转身就想跑。
“想跑?晚了!”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闪电般从黑暗中探出,精准地揪住了他后衣领。
张铭礼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狠狠掼了回去。
砰!
他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门口那两个狗腿子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看到张铭礼被像小鸡仔一样揪回去,又看到阴影里那个高大得如同魔神的身影,两人魂都飞了。
“鬼啊!”
“跑!”
两人怪叫一声,掉头就想往黑暗里钻。
江守业甚至没多看他们一眼。
他左脚闪电般踢出!
脚尖精准地勾起地上一个小孩拳头大的鹅卵石。
呜!
石子带着破空声,如同出膛的子弹,狠狠砸在冲在最前面那个跟班的右腿膝盖窝!
“嗷!”那跟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右腿瞬间失去知觉,整个人像根面条一样,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抱着膝盖满地打滚。
另一颗石子紧随其后!
啪!
精准命中另一个刚冲到门口、想拉门逃跑的跟班左腿脚踝!
“啊!”又是一声惨叫,那跟班脚踝剧痛,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撞在门框上,眼冒金星,也软软地瘫倒在地。
眨眼之间,两个跟班全废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月光下,江守业高大的身影从门内的阴影里完全走了出来,站在门槛上。
他披着件旧军大衣,里面是单衣,似乎刚从被窝里起来,但眼神清明锐利得可怕。
他居高临下,看着像滩烂泥一样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张铭礼,又扫了一眼门口那辆断了链子的凤凰车,还有被掀开布的缝纫机。
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有刺骨的寒意。
“哟。”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在寂静的夜里却像冰碴子砸在地上,清晰无比。
“张技术员?”
“大半夜的,不搁猪圈旁边那破屋里挺尸,带着你这俩跟班,跑老子这狗窝门口,练什么功夫呢?”
“拆车链子?掀缝纫机布?这手艺,挺别致啊。”
他晃了晃手腕,那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张铭礼被摔得头晕眼花,后背疼,胸口也闷,听到这冷飕飕的话,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沾满了泥,肿着的半边脸在月光下更显狼狈。
他看着江守业那双冰冷的眼睛,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没…没干什么!”他强撑着,声音发颤,眼神却不敢直视江守业,四处乱瞟。
“我们就是…就是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
“我就是白天没看清你那自行车,稀罕…稀罕玩意儿,想…想凑近了看看。”
两个狗腿子也点头如捣蒜,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对对,我们刚来红柳沟不久,不熟悉路,所以到处溜达!”
“晚上吃多了…积食!”
“溜达到你门口…看…看你自行车挺新的,就看看,没别的意思。”
“看看?”江守业往前踱了一步,军靴踩在冻硬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走到那辆断了链子的凤凰车旁,伸出大手,捡起那截断裂的、还带着新鲜断口的车链子。
金属链条在他手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张技术员这看看,手劲儿挺大啊。”他把那截断链在手里掂了掂,目光像刀子一样剐在张铭礼脸上。
“省煤校毕业的高材生,手劲都练得跟牲口似的?一看就把钢链子给看断了?”
“还有你们俩,一个拿我收音机,一个奔我缝纫机去了,也是看看?”
“我…我不知道!”张铭礼猛地提高了音量,像是给自己壮胆,又像是被逼急了。
“谁知道你这破车链子是不是本来就快断了,兴许是你自己白天骑坏的,凭什么赖我?”
他梗着脖子,肿胀的脸上硬挤出几分冤枉的愤慨。
“我们就是路过,看你屋里黑着灯,怕你出事,好心过来瞅瞅!”
“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还拿石头打人!”
他指着地上跪着哀嚎的两个同伙,又指向江守业。
“江守业,你少在这污蔑好人,老子是省煤校毕业的技术员,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下三滥勾当?”
“我看你就是想公报私仇,仗着有把子力气,欺负我们城里来的知识分子!”
“你一个臭打猎的泥腿子,有什么证据?啊?”
“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老子就去公社告你,告你滥用私刑,迫害知识分子!”
两个跟班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跟着嚷嚷起来。
“对,你没证据别瞎说!”
“我们是来看稀奇的,看看都不行啊?”
“你少冤枉好人了,还打我们。”
江守业看着张铭礼那张因激动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听着他色厉内荏的叫嚣,眼神越来越冷。
他缓缓站起身。
“证据?”
他往前又踏了一步,这一步,直接跨到了张铭礼面前。
两人距离不足一尺。
那股子带着硝烟味的、冰冷强悍的气息,瞬间将张铭礼笼罩。
张铭礼只觉得呼吸一窒,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让他腿肚子又开始发软,下意识地就想后退。
“老子打你了?”江守业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你推门就往里闯,老子以为进贼了,拽你一把,你自己站不稳摔了,怪谁?”
“至于那两个…”他瞥了一眼地上:“老子在自家门口踢石子儿玩,他们自己撞上来摔了膝盖,也赖我?”
“你…你强词夺理!”张铭礼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守业的手指都在颤:“就是你,就是你打的,你故意害我们,你就是看我们不顺眼!”
“看你们不顺眼?”江守业眼神陡然一厉,如同两道寒冰凝成的实质目光,狠狠刺向张铭礼。
“老子要是真看你们不顺眼,就凭你们差点害死一矿人,就该把你们直接填进那塌方坑里!”
“让你们在这儿挑粪,是连长给你们重新做人的机会!”
“可你们呢?”
他猛地扬起手,指向那断掉的车链,指向被掀开的缝纫机。
“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祸害老子的东西?”
“张铭礼!”
一声低喝,如同惊雷炸在张铭礼耳边。
“老子再问你一次,你们三个狗东西,半夜摸到老子门口,到底想干什么?”
“说!”
最后那个说字,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杀气,震得张铭礼耳膜嗡嗡作响,心胆俱裂。
他吓得一哆嗦,嘴唇哆嗦着,但那股子读书人的偏执和怨毒还在支撑着他。
“我…我们没想干什么,就是看看,你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是栽赃陷害!”
两个跟班也梗着脖子嚷嚷。
“对,栽赃陷害!”
“江守业,你别仗着有连长撑腰就胡作非为!”
“我们招你惹你了,大半夜的路过就要挨打,你咋就这么横啊?”
“好,好得很!”江守业点了点头,脸上那点冰冷的弧度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令人胆寒的平静。
“骨头硬是吧?”
“行。”
“老子今儿个非把你们打服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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