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无错小说 > 开局被毒哑,娇娇变大佬 > 第一百零四章 晨曦回城

第一百零四章 晨曦回城


沈清沅裹紧斗篷,低头穿过城门。守卫没多看她一眼,只扫了眼车夫递上的令牌便挥手放行。马车驶入街巷,她掀开车帘一角,目光扫过巡逻兵丁换岗的路线、街角更鼓的位置、早市摊贩开张的时间。每一步都记在心里,不动声色。

车停在一条窄巷口,车夫低声说:“周中丞的人在前头茶铺,半个时辰后换班。”她点头,推门下车,拐进巷子深处。暗门无声开启,周中丞站在里头,没说话,只递来一套粗布衣裳和一张人皮面具。她接过,转身进了内室。

换装很快。出来时,她已是个卖花粉的老妇,鬓角斑白,背微驼,手里挎着竹篮,篮底压着一封密信。周中丞看了她一眼,说:“赵峰在东市鱼摊等你,他带了五个人,都是当年跟着你父亲的老卒。”

她没应声,只把密信塞进袖中,推门走入晨雾。早市刚开,人流渐密。她混在买菜妇人堆里,步子不快不慢,腿伤隐在宽裤下,走路时膝盖微屈,看不出异样。鱼摊前围了几人,赵峰蹲在案板边挑鱼,见她走近,头也没抬,只低声说:“后日卯时,西郊破庙,人齐了。”

她蹲下身,假装挑拣鱼干,手指在案板边缘轻敲三下,表示收到。起身时,一枚铜钱滑落,滚到赵峰脚边。他捡起,塞回她手里,顺势低语:“乌先生的人昨夜进了城,住南坊客栈,带了北狄文书。”

她收好铜钱,转身离开,没回头。走到街尾药铺,她停下买了一包艾草,掌柜找零时多给了她一粒蜡丸。她捏在掌心,没拆,径直出了门。

拐进无人小巷,她靠墙站定,撕开蜡丸,里面是陆衍的字——信鸽已放出,西域那边三日内必有回音。脚环刻的是旧商路密文,他们认得。她把纸条嚼碎咽下,继续往前走。

巡逻兵丁从对面过来,两人一组,步伐整齐。她低头让路,余光扫过他们腰牌和佩刀位置。第三组经过时,其中一人忽然停步,盯着她篮子问:“这花粉哪来的?”

她嗓音沙哑:“自家晒的,加了薄荷,提神。”

那人皱眉,伸手要翻。她没拦,只把篮子往前送了送。那人翻了两下,没发现异常,摆手让她走。她点头致谢,转身拐进另一条街,脚步未乱。

午时前,她回到藏身处。周中丞已在屋内,桌上摊着一张京城布防图。见她进来,他指了指图上几处红点:“禁军轮值改了,比原先提前半刻,戌时换防间隙缩短。你的人若想潜入皇城,得卡准这个空档。”

她走到桌前,指尖划过图上一处偏门:“这里,每日申时送菜车进出,守卫最松。让赵峰的人扮成杂役,混进去。”

周中丞点头:“我会安排人替换今日当值的厨子。但你得亲自去一趟,确认路线。”

她没犹豫:“今晚就去。”

傍晚,她换了身灰衣短打,混在运菜队伍里进了皇城偏门。守卫照例检查车底,没细看车上人。她低头缩在角落,右手始终按在腰间。菜车停在御膳房后院,她趁人卸货时溜进侧廊,沿墙根摸到西角门。门后是条夹道,通向内廷值房。她记下沿途哨位数量和换岗间隔,原路退回。

出城时天已擦黑。赵峰在城外老槐树下等她,见她安然回来,松了口气:“人都到了,兵器也备好了,藏在城南染坊地窖。”

她点头:“明日你亲自去一趟西域商馆,找一个叫阿依古丽的女人,给她看这个。”她递出一枚铜牌,正面刻狼头,背面是梅花纹。

赵峰接过,收进怀里:“她可靠?”

“她父亲死在北狄人手里,比我们更想他们死。”

赵峰没再问,转身消失在暮色里。她独自走回藏身处,腿伤发作,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没停,也没喊疼,只咬紧牙关撑到屋内,才靠着门滑坐在地。

周中丞端来一碗热汤,放在她手边:“喝点,暖身子。”

她没动碗,只问:“皇帝这几日见过谁?”

“礼部尚书、兵部侍郎,还有北狄使节。”周中丞顿了顿,“使节带了贺礼,说是为太子大婚。”

她冷笑一声:“他们倒是急着庆祝。”

周中丞没接话,只把汤往她面前推了推。她终于端起碗,小口喝着,热流顺喉而下,四肢渐渐回暖。喝完,她放下碗,从怀里摸出那枚银簪,放在桌上。

“明日开始,每天辰时,你派人去城东粥铺领一份素粥,粥底压着纸条,看完即焚。”

周中丞点头:“明白。”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夜风灌入,吹动她额前碎发。远处皇城灯火通明,钟鼓楼上传来更声。她盯着那片光亮,手指无意识摩挲簪尖。

母亲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活着不是苟且,是为掀翻龙椅下的血土。

她闭了闭眼,转身走向床榻。躺下前,她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压在身侧。腿伤还在疼,但她睡得着。明天还有事要做,不能倒下。

翌日天未亮,她已起身。换上昨日那身老妇装扮,挎篮出门。粥铺前排着长队,她安静等着,轮到时,掌柜多看了她一眼,递粥时手指在碗底轻轻一按。

她接过,转身离开,在无人处掰开粥饼,取出纸条——西域回信已到,联军三日后启程,走旧盐道,七日后抵京郊。

她烧了纸条,继续往早市走。路过鱼摊,赵峰不在,摊主是个陌生青年,见她走近,低声说:“赵头儿去南门了,让我告诉你,阿依古丽答应了,人马三天内到位。”

她点头,买了一条鱼,拎着离开。走到街角,她把鱼交给一个乞丐,说:“送去城南染坊,找姓李的。”

乞丐接过,咧嘴一笑:“姑娘放心。”

她没停留,径直回藏身处。周中丞正在写信,见她回来,抬头说:“宫里传出消息,皇帝今早咳血,召了太医。”

她脚步一顿:“哪个太医?”

“新任院判,姓陈。”

她眼神一冷:“王院判死后,他升得倒是快。”

周中丞搁笔:“他是苏氏的人。”

她走到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让陈院判,病三日。

周中丞看着那行字,没问怎么做到,只点头:“我安排。”

午后,她独自去了城西药市。买了几味寻常药材,又在角落摊位前驻足。摊主是个独眼老者,见她靠近,眼皮都没抬,只问:“要什么?”

她低声说:“断肠草,配伍用。”

老者从屉底摸出一个小包,递给她:“量少,够一次。”

她付钱,收好药包,转身离开。走出几步,身后传来老者低语:“丫头,这药沾不得手,戴手套。”

她没回头,只抬手示意知道了。

傍晚,她回到藏身处,把断肠草研成粉,混进一盒润喉膏里。周中丞拿来一只空药瓶,她把膏体装进去,封好口。

“明日送进宫,给陈院判的药童。”周中丞说。

她点头,把药瓶放进篮子底层,盖上花粉。

夜里,她坐在灯下,把今日所有行动在脑中过了一遍。路线、人手、时间、应对——没有疏漏。腿伤隐隐作痛,她没理会,只从包袱里取出绷带,重新缠紧。

窗外传来扑翅声。她起身开窗,一只灰羽信鸽落在窗台,脚环上刻着弯月与狼头。她取下密信,鸽子振翅飞走。信上只有四个字——风起西北。

她烧了信,躺回床上。闭眼前,她摸了摸枕下的匕首。

明天,陈院判会病倒。后天,赵峰的人会混进皇城。大后天,西域联军抵达京郊。

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但她不怕。

母亲说得对,活着不是苟且。

是掀翻龙椅,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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