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金雕驯人!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拔高了,带着一股子歇斯底里的委屈和怨毒。
金雕像是听懂了这话,突然俯冲,照着他耳朵就是一口。
“哎哟我操!”陈卫东捂着耳朵蹦跶:“江守业你看见没,又啄我!”
江守业乐了,抬手打了个响指。
金雕松开爪子,乖乖飞回他肩上。
它低下头,用坚硬的喙缘,亲昵地蹭了蹭江守业的鬓角,然后扭过头,冰冷的竖瞳再次锁定陈卫东,充满了警告。
“你他娘的放屁!”江守业的声音陡然转冷,一步踏前,军靴踩在冻硬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赔钱?老子赔你个大耳刮子!”
他根本没给陈卫东再开口的机会,抬脚就朝着他胸口狠狠踹了过去!
砰!
这一脚势大力沉,结结实实踹在陈卫东心窝子上!
“呃!”陈卫东只觉得胸口剧痛,像被大锤砸中,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人像只被踢飞的破麻袋,向后滚了两圈,重重撞在冰冷的院墙上!
“噗!”
他喉咙一甜,一口血沫子喷了出来,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蜷缩在地上,只剩下痛苦的抽搐和嗬嗬的倒气声。
“大半夜不睡觉,翻老子院墙?”江守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手里还拎着砍刀?你想干啥?嗯?”
“老子养条狗,半夜有贼摸进来,狗都得咬他两口。老子养的雕,啄你个偷鸡摸狗的贼,还啄错了?”
“你他娘的还有脸让老子赔钱?”
“老子没把你当野猪打了,算你祖坟冒青烟!”
江守业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砸得陈卫东浑身发冷,连痛呼都忘了。
陈卫东捂着剧痛的胸口,喘不上气,又惊又怒,对上江守业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你放屁,老子,老子没想偷东西!”他挣扎着,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哭腔。
“放屁!”江守业眼神一厉,根本不听他废话。
“没想偷东西?那你拎着砍刀翻墙进来干啥?给老子拜年?”
“我…我…”陈卫东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
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咋回事?谁在喊救命?”
“好像是守业家那边?”
“快去看看!”
刚才陈卫东那几声杀猪般的惨叫,早就惊动了沟里人。
很快,院门被拍得砰砰响。
“守业?守业,开门,出啥事了?”是连长周春友的声音,带着焦急。
“江哥,没事吧?”王大林的大嗓门也响了起来。
江守业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缩成一团的陈卫东,走过去打开了院门。
呼啦一下,门外涌进来一群人。
打头的是连长周春友,穿着四个口袋的干部服,脸色凝重。
后面跟着王大林、柱子几个红柳沟的小伙子,还有几个被吵醒的知青和社员,都打着哈欠,一脸惊疑不定。
火把的光亮瞬间驱散了院里的黑暗。
当众人看清院子里的情景时,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
只见陈卫东光着下半身,破棉裤挂在膝盖上,露出冻得发青的腿和半拉屁股蛋子。
他蜷缩在墙角,浑身是血,后脑勺一片血肉模糊,手臂上几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还在往外冒血。
脸上也糊满了泥、血和鼻涕眼泪,眼镜也不知道飞哪去了,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而江守业,披着军大衣,稳稳地站在院子当中,肩头立着一只威风凛凛、眼神锐利的巨大金雕!
“我的老天爷!这…这是咋了?”周春友看着陈卫东那惨状,又看看江守业肩头的金雕,眉头拧成了疙瘩。
“陈知青?你…你这是…”
“哎哟喂,这脑袋被啥啄的?”
“裤子咋还掉了?冻坏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惊疑不定。
陈卫东一看连长来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上提裤子了,指着江守业和他肩头的金雕,哭嚎起来:“连长,连长救命啊!”
“江守业他纵容这扁毛畜生伤人,你看看我身上,都是被这畜生啄的,它要杀人!”
“这玩意儿凶性难驯,才来头一天就啄我抓我,以后还了得?不得在咱连队横着走?不得祸害乡亲们?”
“连长,您要给我做主啊!江守业还打我踹我,不肯把这扁毛畜生交出来!”
他哭爹喊娘,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向江守业和金雕。
周春友看着陈卫东那副惨样,又看看江守业冷峻的脸,眉头皱得更紧:“守业,这…怎么回事?”
江守业还没开口,王大林先炸了:“放他娘的屁,陈卫东,你少血口喷人!大半夜的,你拎着砍刀翻江哥家院墙,你想干啥?当贼啊?被雕爷啄了活该,没啄死你算你命大!”
“就是!你手里那砍刀是干啥的?切菜啊?”
“江哥的雕通人性,专啄坏人!”
“活该,报应!”
红柳沟的小伙子们立刻帮腔,句句戳在陈卫东的痛处。
陈卫东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胡说,我…我就是路过,听见动静,想进来看看。这畜生不分青红皂白就啄我,江守业还打我,连长,你要给我做主啊!”
“路过?看看?”江守业嗤笑一声,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周连长,你问问他,谁家路过是翻墙头、拎砍刀的?”
“我江守业养条狗,半夜有贼摸进来,狗都得咬他两口。我养的雕,啄个偷鸡摸狗的贼,有什么错?”
“他倒好,贼喊捉贼,还想让老子赔钱?打死我的雕?”
江守业说着,抬脚踢了踢地上那把沾着泥和血的破砍刀。
“这玩意儿,就是他翻墙带进来的。周连长,你给评评理。”
周春友的目光落在那把砍刀上,又扫过陈卫东光溜溜的下半身和满身的伤,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走到陈卫东面前,眼神锐利:“陈卫东,你老实交代。大半夜的,你翻墙进守业家院子,手里还拿着砍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陈卫东被周春友那严厉的目光看得心头发虚,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不可能说他是看不惯江守业神气,所以想进来剁了他的雕吧?
“说!”周春友猛地提高音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卫东吓得一哆嗦,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呜呜呜,我就是看这雕不顺眼,想…想把它放了…”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放了?”周春友气得脸都青了,指着陈卫东的鼻子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你当我是傻子?拎着砍刀翻墙进来放雕?我看你是想偷雕,或者干脆就想把这雕弄死!是不是?”
“不是…连长…我…”陈卫东还想狡辩。
啪!
周春友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陈卫东脸上!
“混账,丢人现眼的东西!”周春友气得浑身发抖。
“大半夜当贼,被人家养的雕啄了,还有脸倒打一耙?让守业赔钱?打死雕?你哪来的脸?”
“我告诉你陈卫东,这事儿没完。明天一早,你给我写检查,在全连大会上念,深刻检讨你的错误思想!”
“还有,守业这雕是正经猎禽,是为连队冬捕大赛做贡献的。你蓄意破坏,必须赔偿守业的精神损失!还有脸找守业要医药费?我呸,你自己活该,守业踹你那一脚都算轻的!”
“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回知青点,把你那身伤收拾收拾!”
“明天冬捕大赛你也别参加了,就你这德行,去了也是给连队丢人现眼!”
周春友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唾沫星子喷了陈卫东一脸。
陈卫东被打得眼冒金星,又被骂得狗血淋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变得一片死灰。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江守业和他肩头那只昂首挺胸的金雕,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巨大的屈辱和绝望让他浑身冰凉。
他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上提溜那滑落到脚踝的破棉裤,光着两条青紫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像条丧家之犬,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冲出院门,消失在黑暗里。
“呸!活该!”
“报应!”
“真解气!”
院子里响起一片鄙夷的唾弃声。
周春友这才转向江守业,脸色缓和了些,带着歉意:“守业,对不住,是我没管好这些知青,让你受惊了。”
“没事,周连长。”江守业摇摇头。
“你这雕…”周春友看着江守业肩头那只眼神锐利的金雕,忍不住赞叹:“真是神了,好好养着,明天冬捕大赛,就指望它给咱们红柳沟争光了!”
“嗯。”江守业应了一声,抬手轻轻抚了抚金雕颈后的羽毛。
金雕喉咙里发出一声舒适的咕噜,歪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行了,都散了吧,回去睡觉!明天还得早起进山!”周春友挥挥手,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
人群渐渐散去,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王大林几个小子凑过来,围着金雕啧啧称奇。
“江哥,雕爷太猛了!”
“啄得那孙子哭爹喊娘!”
“活该!让他使坏!”
江守业没多话,拍了拍王大林的肩膀:“行了,都回去歇着。明天进山,别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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