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惨遭羞辱

“那医生就没说，小易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龙老太太盯着易大妈，眼神里满是急切，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医生说了，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能慢慢走路，再像以前那样能跑能跳，根本就不可能了。”易大妈低着头，声音轻轻的，只是照着自己的理解，把医生的话复述给龙老太太。

她本就不识几个字，刘主任说的那些“神经恢复”“术后康复”之类的关键话，她一句也没听懂，只能捡着自己记牢的、最直白的意思说出来。

“这么说，小易是残了……”龙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爬满了明显的失望，眉头拧得紧紧的，半天没再说话。

自从听王红梅说易中海是双膝盖粉碎性骨折，龙老太太就知道情况不妙。

可如今亲耳听到易中海以后顶多只能慢慢走路，再也站不直、跑不动，甚至可能瘫在炕上，她心里还是像被重物砸了一下，满是失落。

想当初，易中海是她在四合院里最得力的依仗，有这个“大将”在，她才能稳稳当当握住院里的话语权，称王称霸。

可现在，这根主心骨折了，残了，她最后的指望也落了空。

往后，她只能顺着王红霞的安排，去养老院度日了。

“哎……”龙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老了，真是老了。算计来算计去，争了一辈子强，最后还是落得个去养老院的下场。”

她暗自琢磨：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还费那么多心思干嘛？

不如早早去养老院，跟那些工作人员好好熟悉熟悉，再用些小恩小惠拉拢几个，也能为自己的养老铺好路。

现在半道插进去，工作人员未必会像对待老住户那样优待她。

就算有何副区长的照顾又如何？

县官不如现管，日子久了，谁还会记得何副区长是谁？

到时候能不能过得舒心，还真是难说。

看到龙老太太唉声叹气、半天不说话，易大妈只当她是真心关心老易，连忙劝慰道：“老太太，别想这些糟心事了。

就算老易以后站不起来，我也能好好伺候他。

再说，他是被牛大力家两个儿子打伤的，牛大力家总得出个说法，往后咱们就靠着他们家，吃穿总不至于没着落。”

她压根不知道，牛大力背后还有个强势的姑姑，更没看透龙老太太的心思。

龙老太太听了，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瞥了易大妈一眼。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和易中海不过是相互利用——易中海把她当成“大王旗”，借她的威望收服院里的年轻人，好给自己养老；

而她也顺水推舟，借着易中海的势力站稳脚跟，还拉上傻柱，以防易中海半路变卦。

可易大妈不一样，这些年是真心实意把她当干妈伺候，端屎端尿、冬天烧热水擦洗身子，比亲闺女还要尽心。

“哎……”龙老太太又叹了口气，打断了易大妈的话，“翠兰，别说这些了。你这次回来，是小易让你找我的吧？他有没有说，找我到底有啥事？”

易大妈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茫然：“老易就想让您去医院一趟，说等他醒来，有要事跟您商量，没细说是什么事。”

龙老太太点点头，又问：“院里的事，你还不知道吧？”

易大妈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脸上瞬间爬满慌乱，急忙说道：“老太太，我刚从贾家过来，听秦淮茹说，咱们几家都被街道办的人抄了！他们还说老易是贪污犯，这可咋办啊？

老易不会真被定性吧？您赶紧给想想办法，咱找找关系疏通疏通！”

“哎，翠兰啊，走吧。”龙老太太叹了口气，对着易大妈吩咐道，“给我穿鞋。

”

易大妈连忙俯身，小心翼翼地帮龙老太太套上布鞋，又扶着她慢慢站起身。龙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跟着易大妈往外走，心里早已盘算得明明白白。

她知道，易中海这趟叫她去医院，不亲眼见她一面、说上几句话，是绝不会甘心的。

她也想趁这个机会，为易中海夫妇做最后一件事——劝劝易中海，把他心里的邪火压下去，别再想着找牛家的麻烦。

自从王红梅来通知她去养老院，她搬出何副局长的关系也没能改变结果时，龙老太太就清楚了：牛家的后台势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

以前王红霞身为街道办主任，对她百般照料，还不是看在何区长长的面子上！

如今态度大变，显然是牛家的后台比何副局长更硬，王红霞不敢得罪。

现在的局面，早已不是他们能不能找牛家麻烦的问题，而是牛家以后会不会找他们麻烦。

龙老太太彻底想通了，留在四合院里，远不如去养老院安稳。

她手里还有些积蓄，到了养老院，用些小恩小惠拉拢一两个工作人员，总能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

可留在院里呢？

易中海残了，刘海中、闫埠贵家自身难保，傻柱也成不了气候，贾家更是靠不住。

往后这四合院，迟早是牛家的天下。牛大力家八个儿子渐渐长大，虽说牛大力未必会记恨她，但保不齐哪个孩子记仇——万一冬天在她门前泼冷水，夏天往她窗户上捅洞，那样的罪，她可受不了。

路过中院，易大妈扶着龙老太太往外走，只见水池子边的人群还没散去，依旧三五成群地议论着。

两人刚要穿过人群，就被人拦了下来。

“嘿，老家伙，你们这是要去哪？”二赖子斜着身子挡在前面，嘴角撇着嘲讽，“是不是又要去秘密谋划什么害我们的勾当？”

龙老太太脚步一顿，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盯着二赖子冷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家伙啊，咋了？”二赖子嗤笑一声，故意提高了嗓门，“要不叫你老东西？

难不成还等着小爷叫你老祖宗？呸！你算个狗屁的老祖宗！”

“二赖子！这可是龙老太太，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易大妈又气又急，连忙呵斥道。

“我咋说话了？”二赖子梗着脖子，故意学着前清奴才的样子，拍了拍胳膊，弓着腰装模作样地比划，“难不成我还得跪下给你老祖宗请安？

你这个封建残余的老东西，早就该被扫进历史垃圾堆里去！”

“好！二赖子说得好！”旁边的人群立刻跟着起哄，叫好声、哄笑声混在一起，乱糟糟地响成一片。

龙老太太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花白的头发都微微发颤，一阵眩晕猛地袭来，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

易大妈赶忙死死扶住她，急声道：“老太太，咱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咱们快走吧！”

龙老太太缓了缓气，重重叹了口气，眼神扫过起哄的人群，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冷意：“好，好得很……你们都是好样的。”

她的目光在二赖子身上特意停顿了几秒，那眼神阴冷得让二赖子莫名打了个寒颤。

随后，龙老太太不再多说一个字，任由易大妈搀扶着，一步步走出人群，朝着院外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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