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孙艳板起脸，假装生气道：“看不起孙姨是不是？赶紧走吧！你娘要是还在，知道你们在我这儿受这么大委屈，晚上非来找我不可！”
“好，那我就不跟孙姨客气了！”李建民看得出孙艳在这里地位不低，又和自己母亲感情深厚，便不再推辞。
“潇潇，跟孙姨说再见！”李建民再次抱起潇潇，笑着说道。
“孙姨再见！”潇潇挥着瘦弱的小手，清脆的童声让孙艳心都快化了。
“潇潇再见！来，这几颗糖拿着路上吃。”孙艳掏出几颗糖塞进潇潇的口袋。
“谢谢孙姨！”
目送李建民父女离开，孙艳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了下来。
“刚才我和我外甥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
身后几名售货员纷纷点头，其中一个满脸愤慨：“主任，易忠海在咱们南锣鼓巷名声一向不错，没想到竟和贾家合伙这么欺负人！”
“易忠海无儿无女，收了贾东旭做徒弟，这么帮徒弟，八成是想让徒弟给他养老。”另一个售货员分析道。
“我管他养不养老！我闺蜜的孩子差点被欺负死，这口气不出，晚上我闺蜜非得来梦里教训我不可！”孙艳脸色阴沉，像只竖起了刺的刺猬。
“去，把易忠海和贾家合伙欺负我外甥的事传出去！”
“我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外甥是什么下场！别以为他家人都不在了，没长辈撑腰，就能任人拿捏！”
还有句话她藏在心里没说。她和丈夫早在建国前就加入了组织，两人为组织奔波，一直没要孩子。后来一次任务中，丈夫伤了根本，导致他们再也无法生育。
恰巧那时他们调回四九城，又正好听说闺蜜临产，她急忙赶去探望。
李建民的母亲沐婉兮出身书香门第，性情温婉，极有涵养。孙艳小时候家就住在沐家隔壁，那时她父母早已加入组织，整天忙得不见人影。
因此孙艳几乎是在沐家长大的。孙家与沐家是世交，了解她父母的情况，也不介意，就当多养个女儿。
孙艳可说是沐家养大的，两人名义是闺蜜，实则情同亲姐妹。
后来因工作调动，孙家搬走了。再见面时，已是李建民满月的时候。
当时孙艳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沐婉兮，沐婉兮毫不犹豫地说，等李建民长大些，就让他认他们做干爹干妈，给他们养老送终。
孙艳深知沐婉兮的性子，别看她温柔婉约，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李建民的父亲是个老实人，沐婉兮说什么他都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孙艳满心欢喜，后来因工作调动离开，等她再次回来时已是年前。
回来后，她立刻去了那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四合院，只见屋内只剩下闺蜜的灵位和李峰满头的白发。
李峰讲述了事情经过，孙艳当即承诺会亲自调查李建民的情况。
看到李峰的现状后，孙艳没有再提李建民义子的事，只当那是一句玩笑话。
后来听说李峰为抢救轧钢厂物资牺牲，孙艳本想立即赶去，却因上级安排出差，一直拖到昨天才回来。
临行前，她特意到轧钢厂通知了院中的一大爷，请他好好照顾李潇潇。
易忠海在南锣鼓巷口碑一向不错，孙艳觉得有他照料，潇潇应该过得还好。她甚至打算，回来后就亲自收养潇潇，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
“真没想到！”想到这里，孙艳气得咬牙切齿，面容几乎扭曲。
要不是李建民及时回来，潇潇会遭遇什么，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出了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好姐妹。
想到前因后果，差点害了潇潇的性命，孙艳怎能不愤怒？没要了易忠海等人的命，已经算是客气。
易忠海也该庆幸生在和平年代，否则孙艳早就一枪解决了他。
她目光闪动，胸口起伏，暗暗思忖：“建民说得对，让人死不是真正的解脱，生不如死才是！”
……
暂且不提孙艳这边，此时，李建民抱着李潇潇已走到红星小学门口。
“小伙子，进去需要登记一下！”门口一位大爷朝李建民喊道。
“哟，这不是潇潇吗？你来上学啦！”
“李爷爷！我哥哥回来了，我又能上学了！”小丫头见到熟人，满脸笑容。
“那赶紧进去吧，我看见校长已经来了！”
“嗯嗯！哥哥，我们快走！”小丫头拽着李建民的胳膊，迫不及待。
“好。”李建民宠溺地摸摸潇潇的头，给门卫大爷递了根烟，笑道：“大爷，谢谢您了！”
“客气啥，潇潇这丫头活泼开朗，嘴又甜，我可喜欢她了！两个月没见她，还真有点想。快进去吧！”大爷接过烟，挥手催促。
李建民不禁失笑，没想到自家潇潇这么讨人喜欢。
刚走到教学楼前，阎福贵小跑着迎了上来，笑着说：
“建民，你们来啦，跟我走吧。潇潇的事我已经和校长说了，校长想确认一下你和潇潇的关系。”
李建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感动，“麻烦三大爷了。”
不管阎福贵以前怎么样，就冲他今天特意在门口等候，李建民就心存感激。
阎福贵没被告知具体到校时间，谁也不清楚他究竟等候了多久。
随阎福贵步入校长办公室，只见微胖的钱仁校长正低头读报。
见到阎福贵领着李建民进来，钱仁笑着问道："你就是潇潇的哥哥吧？"
其实无需多问，看李潇潇欣喜的表情和新衣裳就知是亲哥哥，更有阎福贵在场作证。这与上次那个胡搅蛮缠的贾张氏截然不同。
"钱校长您好！我是李建民，刚从大西北回来。"李建民温和一笑，不着痕迹地将一盒大前门放在桌上。
钱仁严肃地摇头："这次破例收下，下次再带东西就别进门了。"
李建民连忙点头："一定注意！"
"带潇潇去上课吧。至于棒梗，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钱仁对阎福贵吩咐道。
"好的校长！"阎福贵和李建民带着小女孩离开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钱仁看着香烟露出微笑："这小子挺会办事，比贾家强多了。"
办完入学手续已近中午。想到红星小学提供午餐，李建民简单吃了些东西便赶往轧钢厂。
归来第二天，杂事基本处理完毕，是时候去轧钢厂咨询父亲工位的问题了。
轧钢厂！
今天的厂区格外喧闹。正值午休时分，厂区更是人声鼎沸。
这一切都源于昨日之事。经人刻意传播，消息很快传遍全厂。
起初有人不信——易忠海在厂里向来是老师傅、老实人、热心肠的形象，怎会做出欺凌弱小之事？
但随着四合院目击者们的佐证，细节翔实，令人不得不信。
最终，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刘海忠。
午休铃声响起后，工人们第一站不是食堂，而是涌向刘海忠的锻工车间。
车间里，刘海忠刚放下铁锤，带着徒弟们准备去食堂。作为六级锻工，他虽爱摆领导架子，但教导徒弟从不藏私，这点比易忠海强得多。
那些徒弟都清楚他的脾气，也不放在心上，毕竟谁都有缺点！这年头能学到本事就是好师父，所以他们对刘海忠打心底里敬重。
不像易忠海，表面上一套仁义道德，背地里 ** 弟总要留一手，到现在为止，他带出来的徒弟没有一个超过五级的。
而刘海忠呢，手下已经有好几个徒弟都成了五级工，两个人根本没法比。
刘海忠走出车间，看见门口黑压压一群人，吓了一跳，回头朝徒弟们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吗？”
“师傅！我知道！”一个徒弟把早上听到的传闻说了一遍，稍停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称赞：“他们来这儿，大概是想问您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毕竟您是95号四合院的二大爷！”
“刘师傅！你徒弟说得对，我们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想问问今天传的那些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易忠海是不是真的和他徒弟贾东旭合伙霸占李医生的房子，还要把人家亲闺女赶出去？要不是李医生的儿子突然回来，他闺女是不是真要冻死了？”
“还有昨晚说易忠海诈捐，贾家存款有242o块！这些是不是真的？”
人群里有人激动地问。这年头没什么娱乐，除了生孩子就是生孩子，要说有，那闲话八卦绝对算一样！
被众人注视着，刘海忠觉得意气风发，终于尝到了当领导的滋味。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也不啰嗦，直接点头：“没错，这些传言都是真的。当初李医生去世，易忠海做主让贾家搬进李医生的房子，说是为了照顾。”
“那时候老易的人品在我们四合院、甚至整个南锣鼓巷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们也没怀疑。直到昨天事情爆发，我们才知道，老易就是个伪君子！”
“整个大院的人都被他骗了！”刘海忠一脸愤怒，仿佛影帝上身，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和易忠海较劲这么多年，没想到易忠海也有今天。
“刘师傅！那贾家真有242o块存款吗？”人群里又有人好奇地问。
“有！昨天街道办王主任亲自带人搜了贾家，确实从贾家搜出了242o块钱！”刘海忠再次回答。
“242o块！贾东旭家这么有钱，那诈捐也是真的了！真没想到易忠海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易忠海没孩子，我以前还替他可惜，现在只觉得是他坏事做多了，才落得这个下场！”
……
众人议论纷纷，情绪激动，刘海忠心里乐得不行，给徒弟递了个眼色，带着大家悄悄往食堂走去。
他要做的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等消息在轧钢厂里慢慢传开。
人事科里，一名科员听说了95号院发生的事情，又得知李建民一拳打碎了磨盘，顿时变了脸色，急忙跑向科长办公室。
“科长在吗？”
林爱国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慌慌张张的下属，面露不悦：“小赵，你跟我这么久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科长，出事了！您还记得李峰医生吗？”赵树林慌张地问。
“李峰？他不是为抢救厂里物资牺牲了吗？怎么了？”林爱国放下笔。
“按规定，他的工位该由家属继承，可现在……已经被人顶了！”赵树林哭丧着脸说。
“什么情况？说清楚！”林爱国语气顿时严厉起来。
李峰是因公牺牲，已被定为烈属。如今他儿子回来，工位却被占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他这科长也当到头了。
“您还记得贾东旭吗？”赵树林咬牙道。
“易忠海那个好吃懒做的徒弟？”林爱国语气不屑。
“对！一周前，贾东旭来人事科，说李峰儿子死了，女儿被他家收养，他是监护人，想把工位卖掉。易忠海当时也在，他是厂里的高级工，名声又好，有他作保，加上孩子确实住在贾家，我就把工位转给了贾家。当天贾东旭就把工位卖了——买主是后勤科主任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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