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一顿饭！

会议开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议室。

“司令，我们接下来干嘛？”，林锐问道，声音在略显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清晰。

科斯坚科脚步未停，只是略偏过头，嘴角向上牵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走！先去吃饭！边吃边说，带你吃点好的！”

他没有说去哪里，只是迈开步子，方向明确。

林锐压下心头的疑问，跟了上去。

在科斯坚科的带领下，两人穿过几道走廊，来到了司令部深处一间不对外开放的餐厅。

科斯坚科没有停顿，直接推开了门。

厚重的橡木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紧随其后的林锐脚步微微一滞。

与外部的严肃静谧截然不同，这是一间非常高级、雅致的餐厅。

温暖的光线从从数盏垂挂的吊灯上洒下，在墙壁和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脚下，是织有繁复暗纹的羊毛地毯；深色的樱桃木护墙板，挂着几幅描绘宁静田园或暮色中的黑海波光的油画。

餐厅正中央是一张光可鉴人的深色柚木长桌，桌面宽阔，上面已精心陈列着今日的“自助”盛宴。

小巧的冰镇水晶盏里，盛着颗粒饱满、色泽乌黑发亮的黑海鲟鱼子酱；旁边的瓷盘中，是纹理如大理石般细腻的熏鲟鱼薄片，微微卷曲，泛着光泽；主菜是一只半大的烤鹿腿，表皮被烤得金黄酥脆，均匀抹着的蜂蜜与芥末籽，香气隐隐飘散；几瓶深红色的克里米亚“马桑德拉”窖藏红酒静立着，酒标古朴。

长桌的其他区域，更多诱人的食物堆成了小山：克里米亚红虾、色彩缤纷的谷物沙拉、新鲜蔬菜棒与多种蘸酱、表皮酥脆的列巴面包篮.........

食物丰富且精致，应有尽有，它们基本属于“特供”，戈罗夫城内难得一见。

事实上，这确实是皇帝斯达托斯拉夫亲自下令督造、仅对极少数核心将领开放的顶级餐厅。

这位以铁腕和务实著称的帝王，信奉的准则是“只求结果，不问过程”，只要你能证明自己忠诚，能为他打赢战争，在物质享受方面，他从不吝啬。

科斯坚科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径直走到长桌一侧，拉开一把高背绒面餐椅，向有些愣神的林锐示意：“坐，先吃饭。”

林锐确实看得有点呆了，虽然他也不是初出茅庐，但如此直观、集中地感受这种悬殊，还是第一次。

他决定收回自己关于“毛子食物粗犷”的笼统评价。

这里的食物一样可以精美绝伦，技艺高超，只是，它只向极少数人展示这份美好。

林锐依言走了过去，两人才刚刚坐定，一旁侍立的两名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马甲的侍从快步无声地走了过来，步伐轻捷，态度恭谨。

林锐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不是“自助餐”，是不需要自己动手的，一切都有专人服侍。

“两位将军，想吃点什么？”，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侍从恭敬地低声询问，他的目光先落在科斯坚科身上，随即转向林锐，微微躬身。

另一位年轻些的侍从，看到林锐时，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惊讶。

如此年轻的面孔，竟然有资格进入这个只对顶级军官才开放的餐厅？

他感叹道：“真是........大丈夫当如是也！”

年轻的侍从似乎有些想入非非。

但很快，他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给我来份烤鹿腿，肉切得厚点，靠近骨头那块最好。”，科斯坚科靠向椅背，姿态放松，熟练地点餐，“黑鱼子酱来一勺，配薄饼和酸奶油，沙拉也来一些，带藜麦的.....”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某些不可或缺的东西，抬手拍了拍前额，补充道：“哦，对了，还有伏特加.......”

说完，  科斯坚科看向林锐，浓眉微微挑了挑，目光里带着些许调侃和了然的笑意：“托尔茨，点菜啊，愣着干嘛。”

林锐这才从略带怔忡的观察中回过神来，目光投向菜单，也点了一些食物，至于烈酒，他暂时还不想在午后就用伏特加挑战自己的神经

两位侍从清晰地重复了一遍点单内容，确认无误后，无声地退开。

科斯坚科拿起亚麻餐巾，随意地塞进领口，看着林锐，目光里的笑意更深了些：

“怎么，有些不习惯？托尔茨将军，你得慢慢适应这一切。”

他的话意味深长，似乎不仅仅指这顿饭。

食物很快被精心装盘后送上，银质餐具冰凉称手，瓷盘细腻温润。

林锐这一顿确实吃“爽”了，刚开始动刀叉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心理负担，但在第一口熏鲟鱼带着淡淡果木熏香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第一块烤鹿腿肉丰沛肉汁在口腔爆发的瞬间——

他投降了，放飞自我了，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劳资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

只可惜这里，无人跳舞，也无人奏乐。

不然，被这美酒佳肴烘托得有些微醺松弛的心情下，他高低得来一句“接着奏乐接着舞~！”，哪怕只是在心里喊喊。

两人吃饭途中，也遇到不少同属西南方面军的高层将领。

比如第5集团军司令波塔波夫少将；第21集团军司令库兹涅佐夫上将；第37集团军弗拉索夫中将等等。

科斯坚科与这些人似乎也不算太熟络，只是点头致意或者隔着桌子简单寒暄两句，客套居多。

毕竟，战局瞬息万变，日后说不好得来上一句“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之类的话，没必要把关系搞僵了。

林锐就更不用提了，基本一个都不认识，算是勉强混了个脸熟。

吃饭途中，林锐得知自己这几天还不能立刻返回自己的部队。

一来，刚才布琼尼元帅是亲口许诺了补充兵员和装备的，好东西从来都是手快有，手慢无，来都来了，岂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

二来，林锐还得接受记者采访，毕竟是在帝国宣传部门挂了号的，官方认证的“战争英雄”，是战争网红，有大新闻了，岂有不报道出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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