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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星轨倒转藏杀机


四更天的风,冷得像刀。

应竹君站在丞相府后园的假山阴影里,黑衣裹身,呼吸轻缓如眠。

夜露打湿了她的鬓角,顺着额前碎发滑落,在颈侧凝成一道冰线。

她没有抬手去擦。

方才孙舍人那封黄绢抄本还攥在袖中,边缘已被她指尖摩挲得微微发软。

那纸上无玺印压尾的朱批,像一道无声的嘲讽——他们不敢用真正的圣旨,是怕留下凭据,还是……早已料到她不会乖乖就范?

她闭了闭眼,识海深处,【观星台】的星轨仍在缓缓回旋。

三日前归墟殿本源初醒,玲珑心窍第一次真正回应了她的意志。

而今夜,是她首次以心头精血点燃星盘,窥探未来七日之变局。

光影流转间,那些尚未发生的画面如裂帛般展开:七皇子密令漕帮劫粮,伪造账册栽赃应氏旧部;礼部上书弹劾“少年宰执结党营私”;太子于金殿之上声泪俱下,言“应行之年少气盛,不宜久居中枢”,力主将其外调江南查赋。

八成清晰,两成模糊。

可这已足够。

“不是重用。”她在黑暗中低语,声音几不可闻,“是放逐。”

调任江南?

说得冠冕堂皇。

实则一旦她离京,便再难染指朝堂核心。

应氏残余势力将被逐一清算,昔日门生故吏皆可按“勾连逆臣”之罪处置。

而她若抗旨不遵,便是自毁清誉,正中他们下怀。

好一招温水煮蛙。

可惜,他们忘了——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跪着求恩宠的应家嫡女。

她睁开眼,眸底寒光微闪。

翌日清晨,沈明远已在偏院候了两个时辰。

这个出身寒门的年轻学子,曾在国子监听她讲《春秋》时便立誓效忠,如今更是她手中最锋利的一把暗刃。

“先生。”他跪坐于地,脊背挺直如松。

应竹君从案上取过一份残缺账册副本,纸页泛黄,墨迹斑驳。

这是她从静慈庵资金流向中剥离出的虚假记录,表面看是应氏与江南盐枭往来的铁证,实则处处破绽,只等有心人去“发现”。

“你明日便去投奔杜仲衡余党。”她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布置一篇策论作业,“称是我派去联络江南盐枭的信使。”

沈明远瞳孔微缩。

她却继续道:“记住——只谈钱,不论政;只提‘三万引可洗白’,绝口不提户部。”

青年怔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唇角竟扬起一丝冷笑:“属下明白,要做那枚‘诱饵中的毒刺’。”

“不错。”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极淡,却锋利如刃,“我要他们抢着来抓你,争着来审你,迫不及待地拿出那份‘确凿证据’,当众揭发我的‘罪行’。”

届时,她人在江南,诏书在手,却能反咬一口:有人伪造朝廷命官文书,构陷忠良,动摇国本!

一步退,十步进。

她要让这场“整肃清流”的大火,烧到他们自己身上。

沈明远退出去时,脚步沉稳,毫无惧意。

他知道此行九死一生,但他更知道——跟着这位“应少傅”,才有可能撕开这腐朽朝局的一线天光。

屋内重归寂静。

应竹君独自坐在灯下,指尖轻轻抚过玉佩。

玲珑心窍静静蛰伏,唯有【观星台】最后一幕仍萦绕脑海——那两成模糊的画面中,似有一道玄色身影立于雪原之上,手持长剑,背对她而立。

是谁?

为何会出现?

她不得而知。

但她清楚,真正的杀局,还未开场。

窗外更鼓敲过三响。

她起身,换上夜行黑衣,身形瘦削如竹,动作却流畅如水。

推开窗棂时,一片枯叶飘落掌心,她未停留,纵身跃入夜色。

兵部驿道通往北境军营,沿途设有十二处暗哨,三十六名巡夜更夫轮值守望,寻常高手难以潜入。

可她不是寻常人。

她是应竹君,也是“应行之”;是病弱书生,亦是执棋之人。

她曾含恨而终,也必将亲手改写结局。

风穿林梢,黑影掠地。

她的脚步轻得像一场梦,却踏在所有人命运的咽喉之上。

四更天,风如刀割。

应竹君的身影在夜色中几近无形。

她贴着兵部驿道旁的矮墙疾行,足尖点地,轻若落叶。

冷月藏云,天地昏沉,正是潜行的最佳时机。

沿途十二处暗哨已由【观星台】推演其轮值规律——第三哨换岗前一刻钟,第五哨巡丁嗜酒贪睡,第七哨西侧有枯井可借力翻越……每一处破绽,皆是她三日前以心头精血点燃星盘时所见未来之碎片拼凑而成。

她不能错一步。

玲珑心窍静静伏于识海,此刻唯有【演武场】的寒铁气息缭绕经脉。

那百倍时间流速下的千次腾挪、万次闪避,早已将她的身法磨得如鬼魅般精准。

她不是武者中的宗师,却比任何刺客更懂得如何避开“看见”。

前方五丈,便是今日密报交接点。

一名兵部信使正从马背解下铜匣,准备换乘快骑南下。

那蜡封函件上烙着漕运总督府特用火漆印——玄底金纹,形如双龙盘闸,专用于紧急军情与粮道调度。

此函,将在明日清晨送达江南,内容为七皇子私令漕帮劫持朝廷秋粮、嫁祸应氏旧部的关键指令。

而她要做的,是让这份“罪证”,变成刺向敌人的毒刃。

风忽止。

她动了。

身形一折,如柳絮逆风旋起,掠过屋檐阴影,在信使转身取水囊的刹那,指尖已挑开铜匣暗扣。

动作快得连烛火都未晃动一分。

原函抽出,假令替换——纸张质地、墨色深浅、笔迹摹写,皆经她三日闭门反复校对,连最老练的文书判官也难辨真伪。

唯一不同的是,假令中多了一句:“应家暗桩已就位,待粮船过闸即动手。”

看似寻常传递,实则漏洞昭然:应氏早已失势,何来“暗桩”?

且“动手”二字含糊不清,既可解为劫粮,亦可视作接应。

一旦落入政敌之手,必被断章取义,渲染成应行之勾结叛党、图谋不轨的铁证。

可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真函在袖中燃起一道幽蓝火焰——那是归墟殿本源初醒后首次显化的能力:焚尽万物而不留灰烬。

纸页化作青烟,消散于玉佩微光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悄然退离,身形没入林间薄雾。

身后,信使浑然不觉,跨马疾驰而去。

风暴的引线,已被悄然点燃。

翌日早朝,紫宸殿内香烟袅袅。

皇帝端坐龙椅,手中诏书展开时,满殿文武屏息凝神。

“太子少傅应行之,才具卓异,然年少居高位,易招物议。今江南赋税紊乱,民怨渐生,特命尔暂离中枢,出巡查弊,整饬纲纪,钦此。”

话音落下,太子唇角微扬,他等这一天太久——应行之权柄日重,门生遍布六部,连内阁都有人称其“少年宰相”。

若再任其盘踞京中,迟早威胁储位。

李维安颤巍巍出列,衣襟尚染昨夜咳出的血痕。

他声音虚弱,却字字沉重:“陛下圣明。祖制有言:‘权不可久寄于臣’。应少傅年未及冠,便执机要,虽忠勤可嘉,然恐滋生骄矜……今外放历练,实乃爱之深、责之切。”

群臣默然。有人惋惜,有人窃喜,更多人低头不语。

唯有应竹君缓步而出,白衣翩然,面色苍白如纸,却脊背挺直如松。

她跪地叩首,声音清朗:“臣,领旨谢恩。”

众人微怔。

她竟无半分愤懑?无一丝不甘?

随即,她自袖中取出一份奏疏,双手高举:“临行之前,臣愿呈《江南赋税十弊疏》——条陈漕运积弊、田亩瞒报、胥吏贪墨、盐引虚耗、仓廪空置、税银截流、豪强兼并、役夫逃亡、账册篡改、官商勾结十大症结,附详实数据与地方卷宗节录,请陛下御览。”

殿内哗然。

老尚书颤抖着手接过奏疏,只翻一页,便瞪大双眼;再看第二页,竟忘了咳嗽。

那数据之翔实、分析之缜密、对策之可行,简直堪比三十年老吏呕心沥血之作!

“这……这岂是一月能成?”有人低声惊呼。

“他何时调研至此?”

“莫非……早有准备?”

应竹君垂眸静立,仿佛听不见议论纷纷。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十弊疏,是她在【书海阁】十倍光阴中逐字打磨的结果。

每一项弊病,皆对应一条未来可能爆发的危机;每一条对策,都是她为将来掌控江南埋下的伏笔。

她在退,也在进。

退一步,换得诏书在手、巡察之权;进一步,将整个江南的命脉,纳入棋局。

她不是被驱逐——她是主动落子。

退朝后,宫道寂寥。

她缓步穿过朱红长廊,忽觉阴影深处一道玄色身影伫立不动。

封意羡站在那里,黑袍垂地,面容冷峻如霜。

他递来一枚断裂的乌鞘短剑残片,剑刃漆黑,边缘泛着诡异的靛蓝光泽。

“七皇子昨夜调动三百死士,伪装成巡夜衙役,围袭丞相府侧院。”他声音低沉,“目标是你母亲居所。他们想逼你现身,或逼你抗旨。”

应竹君接过残片,指尖触到那冰冷金属的瞬间,一股怒意自心底炸开——那是前世囚她于冷宫、灭她满门之人!

如今竟敢先动她至亲!

但她没有表露情绪。

只是轻轻将残片放入袖中玉佩。

一道幽火自玲珑心窍升起,转瞬吞噬一切。

火焰冲天而起,似有龙吟隐现。下一刻,清鸣之声响彻识海:

“功德+1000,解锁【归墟殿·本源初醒】。”

她闭了闭眼。

终于,真正的力量开始苏醒。

而此刻,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某处码头,晨雾弥漫。

一艘挂着“杜记”旗号的粮船正缓缓启航,破开江面涟漪。

舱底暗格中,静静躺着那份被调包的密令——字迹清晰,火漆完整,无人知晓它已沦为一张精心编织的罗网。

风自江上吹来,带着潮湿的腥气。

船上灯火摇曳,映照出一个模糊人影正蹲在舱角,低声与同伴交谈。

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芦苇荡中,一只夜蝉悄然振翅,飞向北方。

三日后,夜蝉营传来急报:沈明远已顺利进入杜仲衡余党据点,并被委以“账目交接”重任。

对方头目酒酣耳热之际吐露:“七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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