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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刀没出鞘,影子先断了


船队行至金陵渡口,江面雾气未散,水色灰蒙如铅。

两岸柳枝垂落,湿漉漉地拂过船舷,仿佛无数沉默的手在挽留。

应竹君立于主船甲板之上,一袭素白襕衫裹着清瘦身形,外罩墨色鹤氅,玉佩悬于腰侧,温润生光。

她面色依旧苍白,唇无血色,可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像是暗夜中燃起的星火,冷而锐,照彻人心。

亲卫跪在阶下,双手呈上一封急报,指尖微颤。

她接过,拆封,只一眼,便轻轻笑了。

不是惊怒,不是慌乱,而是近乎愉悦的冷笑。

“东宫密令?”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关闭京畿驿站,凡持‘江南文书’者一律扣押……好一个防患未然。”

风掠过江面,掀起她袖角一角,露出腕间一道淡红旧痕——那是前世被铁链磨出的印记,如今早已愈合,却仍烙在记忆深处。

她指尖抚过玉佩,忽觉心窍一震,玲珑仙府应念而启。

眼前景物瞬间模糊,再一恍神,已置身归墟殿深处。

殿内幽静,四壁浮刻古篆,中央一座晶石高台静静悬浮,流转金芒。

自那一夜皇帝南望灯火、终肯松口之后,这方天地便再不停歇地共鸣着某种蜕变前的律动。

她缓步走入【药王殿】。

百倍时间流速即刻生效。外界不过刹那,此处已是三日三夜。

九转冰心莲置于玉鼎之中,九瓣晶莹,寒气逼人,乃百年难遇的极寒灵药。

此药可涤脉洗髓,却也极损元神,寻常人服之即死。

唯有以自身精血为引,唤醒潜能,方能化毒为机。

她取出银针,在指尖一点,鲜血滴落莲心。

刹那间,整朵莲花绽出刺目蓝光,寒意如刃割经脉。

她盘膝而坐,运转心法,引导药力游走奇经八脉。

痛楚如潮水般涌来——肺腑似被千针穿刺,骨髓如同熔铁浇灌,旧疾残根一根根被拔除、焚尽。

汗水浸透里衣,她咬牙不语,任气息在体内冲撞奔腾。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越鸣响自心窍深处炸开!

那枚悬浮多年的晶石轰然碎裂,化作万千金流,如星河倾泻,尽数融入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刹那间,天地清明。

她睁开眼,眼中不再有病弱之色,反而神光湛然,如渊渟岳峙。

气息绵长深远,已悄然踏入先天之境。

更重要的是——

她心意微动,玲珑心窍竟再度浮现,无需玉佩牵引,闭目即入,随念而生。

从此,这仙府不再是外物,而是她的一部分,血肉相连,魂魄相契。

她缓缓起身,抬手一握,掌心风旋成刃,轻轻一划,空气中竟留下淡淡裂痕。

“这一世……”她低语,声音轻如叹息,却藏着雷霆万钧之力,“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孤女,也不是躲在兄名之后的影子。”

她是应竹君。

也是江南百姓口中“点灯的人”。

更是即将搅动朝堂风云的——应行之。

与此同时,京城九王府。

封意羡正在书房批阅边关军报,忽有密信送达。

他拆阅不过片刻,眸光骤冷,手中狼毫笔“啪”地折断,墨汁溅上雪纸,宛如血痕。

“传暗七。”他声冷如霜。

片刻后,黑衣人悄无声息跪于堂下,帽檐遮住半张脸,唯有一双眼睛藏不住挣扎与隐痛。

“七殿下昨夜调动三百影卫,伪装戍卒进驻皇陵外围。”暗七低声禀报,“另遣心腹前往西山,似在寻找什么地宫入口。”

封意羡站起身,踱至窗前,望着宫城方向,目光沉如深潭。

良久,他忽问:“你可知‘七族共誓之地’如何开启?”

暗七猛然抬头,瞳孔微缩:“需宗室血脉滴血于地宫铜鼎,再以七族信物合钥……但信物早已失传,先帝时便已下落不明。”

“未必。”封意羡转身,眸光如刃,“有人想重启旧誓,篡改宗庙正统。若真让他们打开地宫,不仅先帝遗诏将被扭曲,连当今天子的继位根基都会动摇。”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盯紧皇陵,若有异动,即刻来报。另外——”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符牌,递出。

“若江南那位到了,直接带她见我。任何人阻拦,格杀勿论。”

暗七怔住,欲言又止,终是低头接令。

江上,晨雾渐散。

韩十三站在船头守候,忽觉舱内气息有异,急忙掀帘而入。

只见应竹君端坐案前,面色如常,可那股压迫感却让他心头一紧——仿佛面对的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拼死护卫的病弱上司,而是一座即将苏醒的雪山。

“大人……”他嗓音干涩,“您……是不是受伤了?”

她闻言抬眸,唇角微扬,笑意清淡,却前所未有地明亮。

“我只是……”

她缓缓起身,衣袂无声拂动,窗外第一缕朝阳恰好照进船舱,映得她眉目如画,锋芒毕露。

“终于成了我自己。”

韩十三站在舱门口,手指还搭在帘布边缘,整个人却如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他分明看见的是那个曾咳血于案前、需他背负渡河的主官,可此刻端坐于灯下的应竹君,却像一柄沉寂多年终于开锋的剑——无声,却逼人。

她缓缓起身,衣袂拂过案角铜灯,火光轻晃,映得她眉骨清峻,眸底似有寒星坠落人间。

“大人……”韩十三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自己,“您是不是……受伤了?”

应竹君闻言,唇角微扬,笑意清淡,却不似从前那般温软如雾,而是带着一种通透之后的锐利,仿佛冰雪初融时裂开的第一道光。

“我只是……”她步出案后,足尖踏在船板上竟无半点声响,像是踩在虚空之中,“终于成了我自己。”

话音落下,舱内烛火忽地一颤,随即稳定如初。

可韩十三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胸口发闷,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知道,眼前之人再不是那个需要他以命相护的病弱文臣。

她的气息已如渊渟岳峙,绵长深远,隐有风雷藏于袖中。

那一夜,江上无月,唯有星河垂野。

应竹君召柳元景入舱密谈。

柳元景踏入时尚带几分疲惫,三日航程未歇,衣冠微乱。

可当他看清应竹君神色的那一瞬,脚步猛地一顿。

这不是他熟悉的“应行之”。

他曾见其卧病**,也曾见其运筹帷幄,但从未见过如此——清明、凌厉、掌控一切的眼神。

“柳大人。”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入耳,“你即刻启程,提前入京。”

柳元景心头一跳:“可是出了变故?”

“恰恰相反。”她执起茶盏,指尖轻叩杯沿,发出一声脆响,“是时候让某些人,开始慌了。”

她目光沉静如水:“不必露面,只做一件事——去国子监藏书阁最底层,寻一本残卷《皇陵志略》。书中夹页绘有‘夹层机关图’,你抄录全文,原样放回。不可遗失一页,不可留下痕迹。”

柳元景瞳孔微缩:“那是前朝禁书,早已封存百年……您怎知它仍在?”

“因为有人想用它。”她垂眸,指尖缓缓划过玉佩表面,玲珑心窍深处,观星台的星轨正悄然偏移,“而我母亲留下的线索告诉我——真正的遗诏,并非写在明黄绢帛上,而在地宫铜鼎之下。”

柳元景倒吸一口凉气,还想再问,却被她抬手止住。

“不多说了。你只需记住:若被人发现,便说是为修《礼制考》取材。你是翰林学士,有权调阅孤本。”

她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冷光:“他们现在最怕的,不是证据出现,而是不知道谁掌握了证据。”

柳元景离去后,应竹君独坐舱中,闭目感应玲珑心窍。

药王殿的九转冰心莲已化作体内真元,演武场中的傀儡战痕历历在目,而观星台之上,三颗凶星齐聚紫微垣——天机示警:杀劫将至,然主导者,已非昔日仇雠。

三日后,京城九王府。

周文渊快马加鞭抵达府门,风尘仆仆,怀中紧抱一只褪色襁褓碎片。

封意羡亲自迎于阶下,接过那片布帛,指尖抚过边缘焦痕,最终停留在角落四个暗红小字——“七子啼鸦”。

那是先帝幼年乳名,唯亲信知晓。

更诡异的是,这四字以血书写,笔迹扭曲如鸦鸣,透着森然怨气。

封意羡眸光骤冷,手中布帛几欲撕裂。

“何处所得?”

“西山脚下一座废弃尼庵,藏于佛像腹中。”周文渊低声道,“据老尼说,当年接生七皇子的稳婆临终托付此物,言‘非天子不能启’……如今看来,恐怕是先帝遗诏旁注!”

封意羡沉默良久,忽然冷笑:“好一招移花接木。他们想用这‘啼鸦’二字,坐实七皇子乃‘克兄逆种’,动摇其继位正当性——可若真是先帝所书,为何不交内阁,反藏荒庙?”

他猛然抬头,下令如铁:

“封锁皇陵三里内所有出入通道,巡守名单全部更换,由暗龙卫旧部接管。任何人进出,皆需双符验印。”

稍顿,他又低声补充:“放出风声——就说本王近日频访钦天监,钦天监监正夜观天象,察得‘龙脉异动’,恐有逆臣掘陵犯祭。”

消息如风,一夜传遍权贵私邸。

同一时刻,七皇子府中灯火通明。

幕僚跌撞闯入书房,脸色惨白:“殿下!皇陵外围已被九王控制!巡防换防,全是他的心腹!且民间已有流言四起,说什么‘弟弑兄,阴压阳,七子啼鸦葬紫霞’……街头小儿都在传唱!”

七皇子手中青瓷杯狠狠砸地,碎瓷四溅。

“谁走漏的消息?!”他怒吼,额角青筋暴起,“本宫布局十年,连地宫入口才刚找到,怎会……怎会这么快?!”

室内死寂,无人敢应。

镜头缓缓移向窗外檐角。

一道黑影悄立屋脊,斗篷遮面,正是曾被应竹君从乱葬岗救下的影十一。

她望着府内灯火,嘴角微扬,低语如风:

“你以为你在挖真相?

其实……你只是在替她铺路。”

江上,晨曦初破云层。

应竹君立于船头,白衣胜雪,墨氅猎猎。

远处水天交接处,隐约可见白鹭洲轮廓——京畿最后一关,按例须换乘驿马入城。

韩十三上前禀报:“大人,前方便是渡口,是否靠岸?”

她不答,只遥望京城方向,眼中波澜不起,却似藏万钧雷霆。

片刻后,她淡淡道:

“全船停泊江心,不进不退。”

韩十三怔住:“可若不入城,朝廷如何知晓您已归来?”

她转身,目光如刃,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我要他们来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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