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时间不多了……
……
“哦？有点意思……”
黑衣人轻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扣子，
“看来叶先生比想象中要敏锐得多啊。”
万炎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绝望的火焰：
“总之，我能做的我都做了，留给我的时间没多少了！如果你还不肯告诉我是谁杀害了我的妻子——”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随即变得决绝，
“我就去自首！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抖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万炎自首的威胁刚出口，黑衣人便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万炎猛地转身，眼中燃着熊熊怒火，一把揪住黑衣人的衣领：
“你觉得我不敢吗！”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颤抖，
“你凭什么觉得我这种男人会背叛组织？如果不是因为我妻子的死，你觉得你这种人早就死在我手中了！”
天桥上的冬风呼啸而过，桥下车流不息，刺眼的车灯像一道道利剑划破夜幕。
他的怒吼很快被淹没在都市的喧嚣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片刻涟漪。
面对万炎的暴怒，黑衣人只是轻轻摇头，动作优雅得令人发指。
“万先生，我当然不怀疑您的一身忠骨。”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却比先前的讥讽更让人心寒，
“正因如此，我更是敬佩您对爱人的执着。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万府的方向：
“在您自首之前，您的女儿万柳暄……您确定已经为她安排好后路了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万炎眼中的火焰。
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整个人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
是的，柳暄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若不是为了女儿，他早就随妻子而去了。
黑衣人趁势上前，声音压得更低：
“万先生，您也不想因为您的事情连累宝贝女儿吧？毕竟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纯善之人。但是……”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别人可不这么想。所以您需要叶凡这张护身符，而且光是结婚还不够，必须要有孩子。只有万柳暄的肚子大起来了，您才能安心地去复仇，不是吗？”
夜色中，万炎的身子明显佝偻了下去。
他声音变得虚弱沙哑，全然不见了先前的锐气：
“总之，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现在，你该把杀害我妻子的凶手告诉我了……咳咳咳……”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
万炎急忙用手捂住嘴，待咳嗽平息，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是一滩刺目的鲜红。
他对这情况似乎早已习惯，只是面无表情地将手在覆着薄雪的栏杆上一抹，白雪顿时被染成淡粉。
黑衣人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万先生，不知道您女儿是否知晓您的病情呢？”
“少废话！”
万炎强撑着站直身子，眼中重新燃起决绝的光，
“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的妻子。我不能一个人死，要么让凶手给我陪葬，要么就你跟我同归于尽！”
黑衣人沉默片刻，终于收敛了笑容。
他抬头望向远处万家灯火，轻声道：
“一个星期后，我安排地方见面。”
说罢，他转身融入夜色，黑色风衣的下摆在寒风中翻飞，像一只巨大的蝙蝠翅膀。
万炎独自站在原地，望着掌心中尚未完全擦净的血迹，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掏出怀表，借着远处路灯的微光，凝视着照片上妻子温柔的笑颜。
“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对着照片轻声呢喃，声音消散在呼啸的北风里。
……
……
午时的魔都大学，冬日的阳光难得地驱散了往日的阴霾，洒下融融暖意。
天台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却并不刺骨，反而让人精神一振。
叶凡和鱼鱻䲜并肩站在天台边缘，俯瞰着校园景色。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在林荫道上，有说有笑。
几个抱着书本的女生从图书馆出来，快步走向食堂；另一群男生则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去打球，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鱼鱻䲜今天显得格外放松，她忽然侧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俏皮：
“我想喝可乐了。”
没等叶凡回应，她又问：
“你要吗？”
叶凡正望着远处出神，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
然而当鱼鱻䲜从楼下的小卖部回来时，手里却拿着两罐可乐。
她将其中一罐递给叶凡，铝罐表面还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叶凡接过可乐，眉头微挑：
“我不是说我不喝了吗？”
鱼鱻䲜拉开自己那罐的拉环，“嗤”的一声轻响后，她淡淡地说：
“喝一个吧。”
“我不想喝。”叶凡还是拒绝。
“至少能少抽一支烟。”鱼鱻䲜的语气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叶凡无奈地摇了摇头，食指勾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刺激感。
他随即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一缕青烟：
“看，喝可乐也不耽误我抽烟。”
鱼鱻䲜没再说什么，只是丢给他一个无奈的白眼，转头望向校园里嬉笑的学生们。
叶凡左手握着冰凉的可乐罐，右手夹着香烟，目光深远。
他在思考着未来的道路，那条布满荆棘却又必须前行的路。
香烟在他指间缓缓燃烧，烟灰积了长长一截。
鱼鱻䲜小口喝着可乐，满足地叹了口气：
“哈～”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红色铝罐，虽然平时很少喝这种饮料，但每次品尝都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仿佛它能将积压在胸口的浊气一扫而空。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才发现是叶凡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陈哥”两个字。
陈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了，这个时候来电，必定有重要事情。
她快步走到叶凡身边，将手机递了过去。
叶凡看到是陈海的电话，立即将可乐罐放在旁边的水泥台上，接起电话……
“主任。”
“嗯，陈哥，是我。”
“方便说话吗？”
“方便。”
“我查过了，万家的账户没有问题，这些年来也没有异常消费，更没有出入什么高档场所。他们一直保持着以往的生活水准，没有任何变化。”
叶凡的眉头渐渐锁紧。
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万炎绝对出了问题，但棘手的是，找不到他出问题的动机。
要知道，私自调查万炎这个级别的人物，别说你查不出来什么，哪怕真就被你查出来什么了，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构成违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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