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疑似被SM虐杀

“所以说，白薇的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一点半？”

“没错。”

苏之桃蹲在地上，扯了扯刚才带好的手套，在白薇被衣物遮盖的皮肤部位，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紫红色尸斑，即使苏之桃已经按压过多次，也没看见有明显的变色。

“初步判断，白薇死前应该遭受过很严重的暴力，她的右小腿粉碎性骨折，两只手腕也全部脱臼。应该是人为所致。”

“不过这些伤，还不是造成她死亡的必然原因。”

“你看这个地方。”

裴文傅的脸色难看，他低下头，看向苏之桃指着的位置，那是一条深褐色的水平带状勒痕，以绕颈半周的方式，盘踞在白薇的脖子上。

“被人勒死的？”

裴文傅皱眉，他瞥了一眼白薇发绀的嘴唇，包括颜色不正常的指甲盖，“这已经不属于过失的范畴了，活活把一个人勒死，怎么看都是暴力虐杀！”

“倒也不一定。”

苏之桃的语气有点奇怪，她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裴文傅，缓缓道，“不光是这处勒痕，白薇的身上也有很多被鞭打过的痕迹，能明显看到用材的花纹，很像是特制的皮鞭。”

“皮鞭在生活中的用处不是很大，一般人也不会有机会接触，而带有这种特殊花纹的，就更加小众了。”

“裴队长肯定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SM吧？”

“……”

在副队长和苏之桃一致的注视下，裴文傅双手插兜，陷入了短暂的停顿。

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的痕检人员就有了动静，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发现了一部支离破碎的手机，就在程千安别墅的楼梯缝中，恰好被高大的花瓶挡了个严实，没有被凶手销毁。

“收集到的证物全部带回去，我会让技术部门对手机进行数据恢复，小王，你带人去找一下别墅的物业，将最近时间的监控调出来。”

裴文傅转身，他看着苏之桃严肃道，“我当然知道SM，但是既然闹出了人命，S方至少都是过失杀人。”

程千安别墅的采光很好，灿烂的阳光穿过彩绘玻璃，打在客厅的地板上，却没有带来一丁点温暖，每一个看到白薇死状的人，心底都多少涌现了寒意。

这不是一时寻刺激的玩闹。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暴力虐杀。

等到裴文傅再回到市局时，他没有第一时间指挥人员的动向，而是带着副队长一起，又去了审讯室谈话程千安。

“白薇死了。”

“人不是我杀的。”

裴文傅眯着眼睛，目光犹如实质性的长箭，直直刺向座位上的司千安，就在他刚说出这句话时，司千安几乎是不假思索、将自己的回应脱口而出。

这很不正常。

更何况……裴文傅翘着二郎腿，心下微沉，在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有时候剩下的荒谬答案，是最接近案件真相的东西。

“程小姐的反应还挺快的，你好像，并不怎么惊讶？”

司千安的表情一顿，她没料到，自己不过是嘴快了一下，就能被裴文傅看出不对，甚至让他提前在问题中设好陷阱，等着自己往警方的推测里跳。

裴文傅说得对。

远在审讯室里的程千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白薇会死，除非她还有同伙在外面。

“不是不惊讶，而是我早有预料。”

司千安给出了一个很唬人的答案，她看着好整以暇的裴文傅，突然道，“你们难道真不觉得，这个案子针对的人一直都是白薇，我只是一个给凶手背锅的替罪羊吗？”

“宾馆那一杀，死的人不是白薇。”

“而本该被我杀死的白薇，却以一具尸体的形式，莫名出现在了我的房子里。”

“裴队长有空来折腾我，倒不如动手去查一查，白薇身边有没有一个姓王的有钱少爷，说不定会有很大的收获。”

裴文傅冷笑，他看穿了司千安的故作玄虚，所以并不觉得她的说辞，在接纳过无数嫌疑人的审讯室里，有什么很创新的地方。

“先前，我记得程小姐信誓旦旦地说过，你和这个案子没有一丁点关系。”

“怎么到了这会儿，又是死者另有他人，又是去查有钱的王少爷了？”

裴文傅敲了敲桌子，继续道，“你装傻充愣的时候，就没想过，案件会走到如今这番局面吗？”

那当然是——没有。

司千安内心咆哮，她如今附身在人类的身体里，不可能大量催动神力，想要洗刷自己的嫌疑，还是得依赖于警察。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裴文傅对她的态度极为不友好，司千安仍旧耐着性子，给警方提供一条条关键性的线索，帮助他们破案。

“裴队长。”

“不论你信或不信，我都会在案子真相大白的时候，堂堂正正地走出这间审讯室，用事实狠狠打你的脸。”

裴文傅抬眸，他与司千安的眼神碰撞，在后者坦坦荡荡的目光里，裴文傅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案发现场的错觉。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司千安昂了昂身子，在裴文傅突如其来的注视下，她竟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就像是小说中主角掉马前的预兆、心脏也紧随着漏了一拍。

“程小姐，从你进入松海市局后，我从未向你介绍过我的名字。”

“在无人告知，且你又无法离开审讯室的情况下，请问你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知道我姓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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