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特殊安全部门
“这次多谢了。”
司千安吹着晨风，及腰的乌黑发丝飞舞，难以遮掩她秾丽的五官。
白巧巧与她的妹妹已经登上了警车，司千安转头看向一旁的裴文傅，尽管那句道谢的声音太轻，让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不客气。”
“毕竟，比起被裴队长当成是犯罪嫌疑人，我觉得目击证人这个身份，恐怕会舒服得多。”
裴文傅被噎了一下。
司千安这话挺不客气，明显是在报复裴文傅给她带手铐的行为，但是，裴文傅却昂头望天，装作没有听懂。
“后面，恐怕还要麻烦程小姐，配合我们进行目击和直播的笔录。”
“当然可以。”
司千安朝副队长点头，就在两人擦肩而过，她的目光落在后者手里的报告单上，纸面隐隐约约写着一串熟悉的数字。
那是什么东西？
等司千安上了另一辆警车，与众人浩浩荡荡地返回松阳市区，让早晨阳光照耀在大地上时，司千安才猛地抬起头来——
她终于意识到了，那串数字意味着什么。
“队长，从松海市区到赵家村，除去已经停运的公交车，我根据你的要求，向几个网约车和出租车公司打了电话。”
“他们在查询身份证号后，都给出了一致的回答，并没有一个叫程千安的女士，在昨天晚上搭乘过交通工具。”
“而程小姐本人也没有考过驾照，她所在的小区物业说，没有找到程小姐离开的监控录像。”
“这、这就挺诡异的。”
裴文傅挑眉，他接过副队长手里的单子，将调查结果一览无余，尽管他的心中早有猜测，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裴文傅还是有些迟疑。
“有意思。”
“程千安直播的时间是晚上8.25分，我们到达赵家村的时间是9点，路上高速花了半个小时，也就是说，程千安至少要和我们同一时间出发，才有可能和我们一样，前后到达赵家村。”
“你说，除了这些交通工具，程千安是通过什么方法，在避开监控的情况下，迅速到达赵家村的？”
副队长不说话，他同样看着调查数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许，她本来就在赵家村？”
“可是这样的话，程小姐在家里直播的那件事，就说不通了啊。”
打开最后一辆警车的门，裴文傅上车，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却在副队长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这还不简单。”
“去给年安兀打电话。”
副队长瞪大双眼，他紧跟在裴文傅的身后，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队长，你的意思是，让特殊安全部门来处理这件事？”
“难道你怀疑，程小姐她可能……”
窗外的林木葱郁，飞快地闪过一道道残影，裴文傅的表情看似平静，眼底却带着异于常人的冰冷。
“不论她是人是鬼，在特殊部门面前，都该现出原形了。”
########
“啪嗒！”
近乎一尘不染的办公室里，伴随着最后一枚白棋落下，年安兀叹了口气，无聊地伸了个懒腰。
“没意思，和你下棋可真没意思。”
“你除了会这一招困兽，还有别的新鲜手段没有？”
在年安兀的棋局对面，坐着一个梳麻花辫的小女孩，她掏出在兜里藏了许久的棒棒糖，“啪”地摆在了棋桌上。
“没有又怎样？”
“这一手困兽，足足困了你年安兀十五年，不论我会不会其他手段，我的结局都是赢，不是吗？”
“呵。”
年安兀从鼻尖挤出气音，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哪怕小女孩说得没错，他也不愿意承认已经输了十五年的事实。
“我听裴文傅说，他们发现了一个行踪很可疑的女人，需要我们特殊部门出动，判断一下她的社会危害性。”
“你怎么看？”
小女孩垂眸，她假装没有看见，年安兀将桌上黑白子混作一堆，企图掩耳盗铃的举动。
见年安兀不领情，小女孩拿回棒棒糖，塞到嘴里道，“既然裴文傅都求助了，说明事情棘手，你就去帮忙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你要知道，上一次刑侦支队出动我们特殊部门，还是十五年前的夜间行尸案。”
“那个案子，让特殊部门损失惨重，几乎脱了一层皮。”
年安兀点好香，烟雾徐徐飘散在香炉上方，带着别具一格的雅致。
小女孩不说话，她透过这一团白雾，看着年安兀没什么变化的五官，仿佛穿越了十五年的时间，再一次，回到那个阴冷的雨夜。
那是特殊部门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愿回忆起的一段时光。
“可惜，哪怕是部长献出了生命，副部长就此昏迷不醒，我们依旧没能抓到案子的凶手，给受害者们一个交代。”
年安兀抬眼，也正是因为这个案子，他不得不临危受命，在刚成年之时就接下担子，带着特殊部门继续走下去。
“雨夜行尸，死人复活，灵魂摆渡，诅咒连环。”
“可是年安兀，你别忘了，凶手当年消失时的那个预言，他说，当真正有实力的人出现时，行尸将会卷土重来。”
“到那个时候，他的胜利，就会是我们特殊部门的死亡。”
年安兀的手僵在半空，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却浮现出黑衣人的狞笑，如蚀骨之痛，日日夜夜侵扰着自己的思绪。
“那就去看看吧。”
“你说得对，十五年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特殊部门应该重见天日，否则，恐怕都有人忘记我们的存在了。”
年安兀与小女孩对视，在后者的腰间，挂着一个精美的香囊，隐隐约约的红光时不时闪烁，昭示着它的存在。
这是小女孩收藏了许久的——生死因果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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