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杀人抛尸后花园
“是他们救了我。”
少女垂下眼皮，细密的睫毛如同振翅的蝴蝶，勾起美丽的弧度，“妈妈，你不应该赶走他们的。”
“可是真真，你要知道，你父亲的身份实在敏感，我们还是得小心谨慎的。”
妇人又擦了一把眼泪，并不将女儿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一再强调道，“更何况，你在学校里的那些事情，哪个不是妈妈出面帮你解决的？”
“要是被警察知道了，恐怕又是一群甩不掉的牛皮糖，得砸不少钱呢！”
摩登大楼之下，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裴文傅握着方向盘，他时不时看一眼时间，生怕会赶不及到医院。
年安兀坐在副驾驶上，端着从司千安家顺走的石榴汁，副队长已经把案件信息发到了手机里，供两人查看。
“祝真。”
“十八岁，目前就读于国际高中，初中时的成绩一塌糊涂，是靠家里砸钱进去的。”
“不过因为长得漂亮，人美又有气质，祝真在校园论坛的人气很高，甚至有人评价她为近十年最漂亮的‘校花’。”
年安兀滑动手机屏幕，继续往下读道，“不过，这个祝真家里的情况，还挺特殊的。”
“什么意思？”
裴文傅望着后视镜，听出了年安兀话语里的欲言又止。
“你应该记得八年前，松海市与隔壁云孟市联合行动，针对‘制毒贩毒、以贩养吸’人员的绿色清网计划吧？”
“那个行动不可谓不大，很多知名人员都牵扯其中，娱乐圈明星，代表性网红大咖，甚至还有一个吃公家饭的。”
年安兀顿了顿，屏幕的反光印在他的瞳孔深处，一闪一闪的发亮，“祝真的父亲，就是那场行动里的漏网之鱼。”
“他表面是一家医药连锁公司的最大持股人，背地里，却手握一整条制毒贩毒的产业链，产品供应从松海一路卖到金三角，算得上是半个毒枭。”
“祝强？”
裴文傅的唇抿成了紧紧的一条线。
他当然知道绿色清网计划，这个行动牺牲了很多缉毒和公安的同志，甚至在行动结束之后的内网上，尽是灰白黑的一片照片。
“没错，当年抓了很多人，却唯独跑了一个祝强，他也成了两市缉毒队伍的最大遗憾。”
“不过，在东窗事发之前，祝强就已经和他的妻子和平离婚，两人唯一的女儿祝真，也是由女方独自抚养。”
“后来，松海这边也查了祝强妻子的底细，除了早年祖父是黑道发家以外，近些年家族产业早就金盆洗手，没看出什么有问题的地方。”
“对于祝强的事，母女俩撇得干干净净。”
年安兀的话音落地，裴文傅一脚刹车就停到了医院的停车位，两人匆匆下了车，朝着医院大楼走去。
“虽然说，当年警方也怀疑过，祝强的妻子很有可能涉案，毕竟光靠一个白手起家的祝强，不太可能与两个市的缉毒警力对抗……”
“当时都惊动了省厅里的人。”
电梯门应声打开，裴文傅走在前头，听着年安兀在背后的碎碎念，却在路过转角之时，停下了脚步。
医院的椅子上，躺着两个穿便服的警察，他们原本是副队长派过来、负责盯着祝真病房的，此时全都在呼呼大睡。
“醒醒！”
“这是在干什么呢？让你们两个盯着的人呢？”
年安兀满脸问号，从指尖飞出一根银针，朝着昏睡的两人扎去，强行使他们睁开了双眼。
“队长！年哥！”
两个警察茫然地抬起头，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裴文傅已经大步上前，朝着祝真原本的病房走去，一巴掌“碰”地推开了房间的门。
空空荡荡。
整洁的病房内，已经换上了新的住院用品，消毒水味新鲜，却唯独不见被警方看守的祝真。
“117号病床上的病人呢？”
“她去哪里了？”
见一旁的护士路过，裴文傅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厉声询问，后者则是害怕地往病房看了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白的毫无血色。
护士颤颤巍巍道，“我、我们也不太清楚啊，应该是被她妈妈接走了，刚才，刚才病房外面来了不少保镖。”
“我们以为，你们警察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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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真？”
听到这个名字，班长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她先是看了眼对面的副队长，指甲一刻不停地扣着手。
一副很害怕、又抑制不住内心情绪的样子。
“你们问她做什么啊？”
副队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由于祝真班上的班长是个女生，他还特意带了一名女警，以减轻学生在做笔录时的紧张。
班长低着头说，“我和祝真不太熟悉，她平日不怎么与人进行交流。”
“那祝真的闺蜜呢？”
“你和这个女孩子的关系怎么样？或者说，你好像与她有些过节？”
班长似乎更焦虑了，她下意识咬着嘴唇，继续扣手道，“嗯。”
“我和祝真的闺蜜，是有点过节。”
“不过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她的闺蜜也主动向我道了歉，那时刚入学，大家都不太懂事，所以会有摩擦也是正……”
“够了。”
没等班长把话说完，副队长就严辞打断了她，偌大的教室里，除去风扇呼呼吹风的声音，只剩下班长最急促的喘息。
因为被摆在她眼前的，是一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举报信。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何婵。”
“你确定不说实话吗？”
班长的脸色惨白，尽管此时的秋天还很燥热，她的额头上依旧布满了冷汗，像是被副队长这句话吓到了似的。
她……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班长咽了唾沫，这是她亲手在开学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里写下的、第一封投进了校长信箱里的举报信。
“校长您好。”
“我是松海国际高中高一六班的班长何婵，我想实名制举报，校园内存在十分严重的校园暴力行为。”
“就在我写这封信的前一天，我在校园的厕所里，发现有人跪在地上，脖子被人用绳子捆死，绑在脏水池的旁边。”
“那个人跪着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亚克力白板，白板的内容是：这是学校新来的擦鞋器，请每一个路过她的人，尽情地使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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