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司千安吐血重伤？
“你说得对。”
裴文傅叹了口气，从物证的方向来看，道士的嫌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也不怪林湖派出所会这么想。
“不过，杀人动机还没有查明，你们可以再仔细调查一下，我和我的同事，还是很相信道士的人品。”
事已至此，尽管对道士有些不爽，裴文傅还是替他说了几句好话，就当看在司千安的面子上。
毕竟，司千安不是寻常人，她能够一手担保的朋友，恐怕也不是一个寻常人。
等到两人从审讯室离开，裴文傅停下脚步，派出所的面积不大，经过一个走廊就到了门外，门对面还有一所有些年头的中学建筑。
“你真的确定他没杀人？”
司千安一愣，随即点头，“当然，杀人的罪孽是很严重的黑色，人一旦染上，就算是赎罪也难以去除。”
“更何况，道士也不是普通人。”
司千安见裴文傅不解，开口道，“你知道特殊部门，肯定也听说过人间很有名的天下第一道观吧？”
天下第一道观？
裴文傅皱眉，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不仅知道，而且还有非常深刻的印象。
道观的名字很张扬，不偏不倚叫做“天下第一”，又因为以“道法自然，卦象出奇”闻名，平日吸引了不少游客，以一己之力拉动了整个地区的旅游业。
堪称文旅的KPI之神。
为什么裴文傅会这么了解，多归功于他有个爱操心的母亲，总是担忧儿子的终身大事，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见到未来的儿媳妇，再抱上一个大孙子。
以至于裴文傅一家人年年去，但裴文傅的母亲年年失望而归。
“他是那里面的道士？”
裴文傅直觉不可能，异士在普通人中占比稀少，有些地区都凑不出一个，要是天下第一道观的道士都会法术，那简直是打破平衡乱了套。
“是啊，不过他和你们能见到的道士不一样。”
司千安肯定，“这个道观分为外门和内门，道士是内门道长的亲传弟子，在你们人类的异士中，他算得上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内门道长的人缘很好，他与我之前单位的领导是朋友，巧合之下，我就认识了他的徒弟——道士。”
“他从未下过山，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偏偏又是个好奇心重的话唠，所以会发生这件事，其实我并不意外。”
“他可能，真的以为鬼屋里面有鬼，又很倒霉地被凶手栽赃了。”
司千安顿了顿，无奈道，“毕竟，以他的异术水平，如果真的想杀人，不太可能会惊动警察。”
“是吗？”
“那你还挺了解他的。”
裴文傅顶着上颚，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看不出态度，“没有监控，但有目击证人，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有清楚的指纹。”
“就算他没有杀人动机，也可以被认定为激情杀人。”
“现在的希望，就是凶手能留下足够的破绽，推翻道士的嫌疑。”
司千安伸出右手，掌心放着一小块镜子碎片，那是她从道士身上取走的，王队长以为镜仙已经跑路，实则它一直都呆在审讯室里。
红光一点，镜仙就化作了人形。
“司、司大人好。”
一见司千安，镜仙哆哆嗦嗦开口道，比起成为警察的嫌疑人，她更害怕直面判官带来的心理压力。
“你好。”
在简单的交流后，司千安了解到前因后果，从200个馒头占领客厅，到两人傻愣愣地进入鬼屋，每一次不可思议的剧情转折，都让司千安嘴角抽搐。
“这样吧……”
“你们镜灵不是有回溯的能力吗，把从进入鬼屋的开始，你镜面能够记录到的画面放出来，这是目前唯一能证明道士清白的东西。”
司千安发了话，镜仙不敢不从。
待一人一鬼一镜回到车上时，半空中，很快浮现一块黑乎乎的画面，时不时夹杂着几抹灰，只能听见声音。
“我忘记了。”
裴文傅不解，看着司千安，司千安无语，看向半空的画面道，“他们去的是鬼屋，而鬼屋一般是不开灯的，镜灵的回溯虽然可以记录画面，但不具备夜视的功能。”
“我们能看到的，就是这一堆黑乎乎的东西。”
“……”
裴文傅沉默，车内一时寂静。
“算了，裴文傅，你送我回去吧。”
“加了那么久的班，我现在饿得能吃一整头牛，先不管这件事了。”
司千安摆摆手，心大道，“道士既然敢下山，说明他下山的卦象一定不错，说不准不用咱们帮忙，他就自己解决了呢！”
“真的吗？”
裴文傅虽然怀疑，望着司千安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是自觉踩下了油门，比亚迪车尾一摆，很快涌入了晚高峰的车水马龙里。
秋风吹过，唯有可怜的道士，还在“铁窗泪”，眼巴巴地等着司千安来救自己。
（司千安os：亲，救不了一点。）
“这是哪儿？”
车稳稳停下，司千安揉着眼睛打盹，看向周围陌生的环境，“裴文傅，你不是应该把我送回酒店的吗？”
“这是我家。”
裴文傅轻咳，表情不太自然道，“刚才我听镜仙说，道士给你带了很多的馒头，堆满了整个客厅，想来是住不了人的。”
“拉着你加了两天的班，我很抱歉，管家给我发过信息，说今晚空运了不少品质很好的波士顿大龙虾。”
“我就想着，可以邀请你来品尝一下，当做我对你私人的补偿，希望你不会介意。”
“这样啊。”
司千安眨眨眼，脚步已经走得飞快，恨不得能快点见到她的大龙虾，“可以啊可以啊，我怎么会介意呢，裴队长请客吃饭，再怎么说我也得赏脸啊！”
裴文傅跟在身后，他的目光落在司千安的身上，见她一路小跑，嘴角是压不住的温柔笑意。
夜色沉沉，微风徐徐，别墅的小道上，路灯照下两道修长的身影。
司千安哼着小曲，镜仙被她当成饰品，随意地挂在腰间，无人无鬼注意的是，一根鬼鬼祟祟的红线，将裴文傅与司千安联系在了一起。
又利落地打了个死结。
一切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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