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打了裴文傅一巴掌
“司千安！”
道士上前一步，当着裴文傅的面，双手捧起司千安的脸，迅速擦掉了她的眼泪。
“我知道‘大病初愈紫气铃铛’会有后遗症，但是，咋我给别人用都是瞎了跛了，你用就是泪失禁呢？！”
“这不科学！”
裴文傅的动作一顿，从他的视角看来，司千安正以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道士的怀里，因为不停的掉眼泪，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破碎感。
惹人怜惜。
（司千安os：裴文傅，还真谢谢你呢，你是第一个用这种词形容我的人。）
“好了好了，别哭了。”
道士没辙了。
他抬头去看裴文傅，想得到后者的帮助，视线在触及空荡荡的四周，才发觉裴文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
“呜呜呜呜呜，你说，我明明是惩罚有罪的坏蛋啊，呜呜呜，为什么，天地法则还要惩罚我啊，呜呜呜呜呜……”
司千安越哭越伤心。
“它处罚我就算了，让我受点伤，我也不会说些什么，可是、可是它凭什么扣我的工资？我就那么一丁点的工资啊！”
“呜呜呜呜，我的银行卡余额就剩下一个零蛋了啊，我存了200年的存款啊，全都没有了，呜呜呜呜——”
道士：“……”
“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棉花被子都要给你哭湿了，你那一点余额，扣了也没有多大的财务损失。”
道士扶额，见实在解决不了，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馒头，趁司千安不察，一口气塞到了她的嘴里。
既然情绪价值不行。
那就用物理方法。
裴文傅一推门，又看到了扎心的一幕，端在托盘里的鸡汤滚烫，突然变得重若万钧，让他险些洒了出去。
“我让厨师炖了人参鸡汤，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让她试着喝一点吧。”
“别哭脱水了。”
“行。”
裴文傅被道士一拉，错愕地坐到了床上，道士拍了拍手，将司千安当做烫手山芋，丢到了裴文傅的怀里。
“你看起来挺会照顾人的，既然如此，司千安就交给你来照顾吧！”
道士松了口气，在离开房间之前，又转身看向裴文傅，似不经意道，“不过，你最好没有别的心思，如果应付不来，可以让那块镜子一起帮忙。”
“我去隔壁的房间，为司千安炼制合适的丹药，解了她的泪失禁。”
“嗯。”
裴文傅垂头，低低地应了一句。
司千安不耐烦地皱眉，她的脑袋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到处嗡嗡乱叫，加上道士与裴文傅之间的谜语，更让她感到不爽。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裴文傅侧过脸，脸颊的皮肤上，缓慢地浮现一个清晰、清楚、新鲜的巴掌印。
司千安用尽了全力。
裴文傅懵了，感受到口腔里的血腥味，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不是，昨晚是谁亲口说的，我们之间要注意分寸？”
“司千安，你今天怎么就不认账了？这会不谈越界，直接打我的脸了？”
“你挺能耐的啊。”
裴文傅话虽如此，但手上的动作轻柔，他将鸡汤放到温热，一口一口喂给了司千安，尽管，后者的双手依旧在半空中飞舞。
像是随时——准备给裴文傅一巴掌。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凭什么扣我的钱，啊，我存点钱容易吗，为什么把我的存款全部扣光？！”
“裴文傅讨厌，道士讨厌，崔钰那个超级无敌大坏蛋，更讨厌！”
就这样，在司千安吃掉丹药之前，以每一句话出现三个“讨厌”的频率，无差别攻击着每一个人或鬼或仙。
包括，此时正在兢兢业业加班的黑白无常。
“阿秋！”
白无常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不解地看着黑无常，“怎么回事，我今天都打了二十多个喷嚏了，你说，是不是有谁在背后骂我？”
“不知道。”
黑无常把魂魄塞进袋子里，抬了眼皮，“不过，以你的人缘，被骂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以为，你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
“……”
白无常愤懑。
他本想反驳黑无常，用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证明自己其实很受欢迎，结果下一秒，迎面撞到了某个大人物。
“你们两个鬼差，不好好干活，在这里嘀嘀咕咕地干什么？”
崔钰（阴律司老大，司千安的顶头上司）皱着眉路过，他拎着一个大麻袋，从白无常的视角看，隐隐透出一点功德的光芒。
是将近二十万的功德！
是钱！
是白无常自己整一百年的工资！
估计是袋子有些沉，崔钰往上拽了拽，他与白无常的目光相撞，解释道，“你们看我做什么？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呢！”
“你们得好好干活，地府会把你们的辛苦付出看在眼里，等到了年底，你们的年终奖也一定会很丰厚的。”
扯淡。
白无常无语，黑无常沉默，两人站在原地，开始思考自己一千多年没有任何涨幅的工资。
地府的物价都涨了，他们两个鬼差的工资，还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倒。
不过，崔钰接下来的话，让白无常精神抖擞，吃瓜的耳朵竖了起来。
“更何况，这些钱都是司千安的，她触犯了天地法则，按照规定，需要缴纳一定数额的罚款，否则，她将会被纳入‘违法违纪失信黑名单’。”
“她干什么了？！”
白无常震惊，要知道，地府公职鬼员是不可以进黑名单的，一旦榜上有名，他们就会丢掉工作，成为一个无业游民！
但是……话又说回来，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司千安她，也不用在意这个所谓的黑名单啊！
白无常昂着脑袋，没错过崔钰脸上闪过的心虚之色，后者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司千安干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她委托我交的罚款。”
“其他什么的，和你们又没有关系，问那么多干什么。”
崔钰说话，拎着袋子匆匆离去，只留下风中凌乱的白无常，白无常看了一眼黑无常，脱口而出道：
“老黑。”
“你觉得，司千安本人，知道崔钰帮她交了罚款这件事吗？”
“她不交罚款，不就辞职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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