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剖宫产

回到林府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林悦萱安排好两个儿子，特意让丫鬟将林宛瑜的被褥搬到自己房中。

她担心女儿白天在宫中受了惊吓，即便表面镇定，夜里也难免会心绪难平。

待房内只剩下母女二人，林悦萱替女儿解开繁复的发饰，轻声问道：“婉瑜，今天没吓到吧？”

林宛瑜将头靠在母亲肩头，眉眼弯弯笑道：

“娘亲，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就那几个弱鸡想伤到我简直做梦。

我看她们扑过来的时候，脚步虚浮得很，连站都站不稳呢！”

林悦萱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严肃：

“你呀，虽说有自保能力，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今天是在人前，你有防备，日后一个不留意，被人使了阴招怎么办？还是要小心些，知道吗？”

“我知道了娘。”林宛瑜认真地点头，随即皱起眉头，“只是我看那五公主眼神不善，

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日后你和哥哥们出门，也要小心些才好。”

林悦萱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以示安抚。片刻后，她像是想起什么，笑着说道：

“婉瑜，娘有件事想和你说。我打算开个医馆，离我们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正在装潢，应该很快就能开业，到时候你外公也会在我们医馆坐诊。

你不是一直想学医，总抱怨女学里学的都是些  女戒，女工和诗词歌赋？

如果在女学不开心，回来跟着我们学医，也不是不行。”

林宛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下子从床上坐直：

“真的吗？我可以跟着娘和外公学医？不用每天对着那些绣线和琴棋书画了？”

想到以后能跟着长辈学习治病救人的本事，她激动得差点从塌上蹦起来，双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袖，

“我太愿意了！我要学把脉，要学认草药，还要学写药方……”

看着女儿神采飞扬的模样，林悦萱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笑了起来。

一夜静谧，母女俩都睡得沉实安稳。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时，

林宛瑜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鸟，麻利地换上习武时穿的衣服，跟着母亲穿梭在新置的店铺里。

小丫头手脚勤快，只要是力所能及的都抢着干，眼里满是新奇雀跃。

她踮着脚帮着张贴告示，还偷偷在门框上系了串铜钱，说是讨个“财源广进”的彩头。

入夜后，林悦萱照例进入空间。只见父亲林渊，正专注地炮制药材，墙角已堆起整齐的药匣。

蒸腾的药香里，父女俩将晾晒的当归、炒制的决明子分类归置，还不时为如何炮制珍稀药材讨论起来。

时光在捣药声与交谈声中悄然流逝。

转眼十日过去，开业这天晨光熹微，林氏医馆门前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街边小贩支起摊子叫卖，孩童们举着糖人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林悦萱与父亲林渊身着素色长衫立于台阶之上，身后站着身穿靛蓝短打的林宛瑜，还有特意请的账房还有药童。

“吉时到——！”随着管家一声高喊，鞭炮声骤然炸响，碎红纸屑漫天飞舞。

林悦萱与父亲同时扯动红绸，匾额上“林氏医馆”四个鎏金大字显露出来。

那是皇帝御笔亲题的匾额，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引得路人纷纷发出惊叹。

早有伙计捧出写着“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贺匾挂起，隔壁绸缎庄送来的红绸花球将门楣装点得喜气洋洋。

医馆内，雕花药柜摆满了林渊精心炮制的药材，诊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林宛瑜穿梭在人群中，为病人取号协助抓药，街坊们纷纷夸赞“林姑娘年纪小却能干”，

小丫头笑得眉眼弯弯，不远处，身着官服的太子带着林成旭前来道贺，

与林悦萱寒暄间，引得围观百姓窃窃私语，气氛愈发热闹。

日头渐高时，第一位病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诊室。

林渊搭脉问诊、开方抓药，林悦萱亲自指导学徒碾磨药材，林宛瑜则踮脚帮着称量药粉。

药香裹挟着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从医馆雕花窗棂间溢出，漫向熙熙攘攘的长街。

送走太子后，医馆门前的喧闹非但未减，反而愈发沸腾。

许是听闻林悦萱曾为太后诊过病，是从阎王爷手里把太后的命救回来的，

且落霞城瘟疫也是被林悦萱凭一己之力治好的，不少人闻名扶老携幼赶来问诊，诊室外很快排起蜿蜒长龙。

两间诊室的门帘同时挑起——林渊正专注为男病患搭脉；

林悦萱则半垂帷幔，轻声细语询问女眷病症。

药碾声、抓药时瓷罐开合的脆响，与此起彼伏的问诊声交织成曲。

林悦萱抽空望向父亲，两人目光交汇间便达成默契。

不多时，伙计贴出新告示：“家境殷实者，按例收取诊金药费；贫苦病患携乡邻证明，可免药资。”

消息传开，队伍里响起阵阵赞叹，医馆内虽忙得脚不沾地，却始终有条不紊，药斗抽屉开合如琴键起落，承载着医者仁心。

日头正中时，林悦萱刚命人挂上"暂停看诊"的木牌，准备稍作歇息。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男子面色煞白地抱着孕妇冲进医馆大门，汗湿的衣襟紧贴后背：

"大夫！救命！稳婆说难产，求您救救我媳妇！"

林悦萱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迅速将人引向专用的治疗室。

厚重的棉帘隔绝了外间嘈杂，她转头看向神色慌乱的男子：

"这里需要安静，你先在外等候。我定会尽力。"

见对方攥着衣角不肯松手，又放缓语气，"相信我，不会有事。"

安抚好家属，林悦萱立即唤来林宛瑜帮忙。

她熟练地检查孕妇胎位，指尖触到异常的隆起时，神色陡然凝重——竟是横位难产，再一搭脉，脉象里藏着双重搏动。

"是双生子。"她低声对女儿交代，转身从看似普通的药箱中，取出闪着冷光的手术器械和瓷瓶麻醉药。

消毒、麻醉、下刀...林悦萱屏息凝神，将空间锦盒传承的西方医术化作手中动作。

雕花窗外蝉鸣渐起，治疗室内唯有器械碰撞的轻响，以及母女俩沉稳又有些紧张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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