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大巫师的过往
林悦萱冷冷出声：“巧舌如簧。”话音未落提剑就冲着大巫而去，
寒芒破空声骤然炸响，林悦萱的长剑裹挟着凛冽剑意直取大巫师咽喉。
沙哑的冷哼中，玄铁法杖横挡胸前，金铁交鸣声震得观战者耳膜生疼。
大巫师瞳孔骤缩——这看似柔弱的女子，剑招竟如此凌厉，内功亦是深不可测，每一击都精准压制着他的防御死角。
就在两人缠斗的刹那，白虎突然转头朝着圣女扑去。柳静怡踉跄后退，
水袖翻飞间簪钗坠落，离她最近的皇帝竟瘫软在地，眼白上翻昏死过去。
众人惊呼尚未出口，白虎巨大的身形挡住了柳静怡，在别人的视线看，就是白虎扑过去之后，圣女不见了。
寒光如练，林悦萱手中软剑化作银龙，直取大巫师心口。
这变故惊得大巫师法杖滞了半拍，待他反应过来时，林悦萱虚晃一招后跃上了白虎的后背，转身朝城门狂奔而去。
"哪里走！"大巫师震碎身旁石柱，裹挟着碎石狂飙追击。
冷汗顺着他布满图腾的额头滑落，方才交手的每一招都在脑海中回放——那女子的身法、剑意，分明是空间中的功法。
难道她已经完全掌握了空间的使用法则？
他调查来的是这个女人掉崖之后就失忆了。
一直是个农妇，即使机缘巧合激活了空间，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妇人也不过是个她随意可以捏死的角色。
杀了她药庐空间会回到最初的玉佩形态，自己再想办法激活就是。
没想到啊，自己竟然失算了。
如今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绝不能放走她。
即便没有必胜的把握也要拼一把，况且......自己也没时间再等了。
"圣女是不是被白虎吃了！"人群中传来惊呼，另一个人大声道：“大巫师追出去了，一定要为圣女报仇啊！”
众人还是不明所以的议论，高台上的皇帝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回皇宫了。
都城城外十里的山林里，暮色将天空浸染成暗紫色。
林悦萱慵懒地伏在白虎宽阔的脊背上，玄色衣袍随风轻摆。
白虎踏着细碎的步子，一人一兽走走停停，仿佛在山间漫步般惬意，
全然没有被追兵紧逼的紧迫感，反倒像是故意等着大巫师追上来，生怕他跟丢。
沿着蜿蜒的山道又行了许久，前方地势陡然开阔，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横亘眼前。
崖边的劲风吹得林悦萱发丝飞扬，白虎在距离悬崖丈许处停下，虎目警惕地盯着来路。
约莫一刻钟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巫师拄着法杖，胸膛剧烈起伏着出现在山道尽头。
汗水顺着他布满图腾的脸颊滑落，浸透了厚重的巫袍。
林悦萱抬手取下脸上的面具，月光洒在她精致的面容上。
大巫师看清她容貌的瞬间，法杖"当啷"一声坠地。他踉跄着向前几步，眼中泛起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颤抖着喃喃道：
"主，主人，您回来了？" 那声音里混杂着狂喜与不敢置信，仿佛在梦境中见到了最思念的人。
林悦萱微微皱眉，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
"我不是你主人。这些日子，你搞出那么多事情，处心积虑不就是想把我引来南疆？现在我来了，你想如何？"
这冰冷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大巫师眼中的炽热。
他猛然清醒过来，是了——主人早已在几百年前就死了。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是她的后人，
面容相似也很正常，大巫师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不甘。
林悦萱眼神锐利如鹰，直视着大巫师，字字清晰道：
“你口中的主人，分明与我有血脉渊源。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称我的先祖为主人？”
话音落下，山间的风似乎都停滞了，唯有枯叶簌簌落地的声响。
大巫师目光幽深，盯着林悦萱的脸庞来回打量，浑浊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像是在心底打着什么算盘。
须臾，他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
紧接着，他枯瘦如柴、布满暗紫色纹路的双手缓缓抬起，抓住常年罩在头上的黑色斗篷边缘。
随着缓缓抬手，把常年戴着的斗篷掀开，林悦萱震惊地瞪大双眼，
下意识往后连退数步，拉开更远的距离后才顿住身形。
眼前的脸完全无法辨认原本的模样，整张脸长满了脓包般的凸起，有的已经破裂结痂，
溃烂的皮肉与新生的痂皮交错，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恶心至极的画面冲击着她的视觉与嗅觉，胃部一阵剧烈抽搐，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强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身旁的白虎反应更为夸张，虎头猛地一扭，喉间发出“呜哇”一声，胃里的食物倾泻而出。
它浑身毛发倒竖，口吐人言，声音里满是惊恐与嫌弃：
“赶紧盖上！赶紧盖上！本虎王想起你是谁了！当年在南疆密林里，就是你这张脸，把本王吓得三个月没敢吃肉！”
林悦萱转头看着它，疑惑开口：“你认识他？怎么早没听你说起？”
白虎用自己的大胖爪尴尬的挠了挠头道：“本虎王活太久了，为了节约脑容量，
每次醒来都会遗忘掉一些自认为不重要的事情。况且他一直用黑袍捂得严严实实，谁能知道......。”
大巫师知道现在硬刚讨不到便宜，还不如换个策略，想到这里他跪了下来，语气悲切的说道。
五百年前，我不过是个垂死的乞丐。身上烂疮流脓发臭，连野狗见了都要绕着走。本以为会这样烂成一摊腐肉，直到遇见主人。
那时她背着药箱走进南疆，正逢瘟疫横行。
见我倒在路边，她二话不说掏出陶壶，喂我喝下带着草药清香的液体。
那水一入喉，溃烂的皮肉就像久旱逢雨的土地，竟慢慢有了生机。
从那以后，只要她出诊救人，我就远远跟着。不管是深山林瘴，还是疫病肆虐的村落，她在哪，我就守在哪。
不知喝了多少壶药水，身上的烂疮终于彻底消失，我也变回了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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