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柳静怡的心思
林悦萱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天真烂漫的妹妹，竟对权力有着如此深的执念。
原来之前妹妹暗中帮助大巫师，不过是想保住自己圣女的地位。
如今大巫师已死，没了这个位高权重的人压着，柳静怡头上的圣女头衔，怕是要更加名副其实了。
她刚要开口询问，林渊带着不赞同的声音已经响起：
“怡儿，你才15岁，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留在南疆当什么圣女。”
柳静怡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语气却坚定：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就让我留下来吧，如果哪天我腻了，就去大元找你们。”
林渊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儿，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这个孩子，自己从未参与过她的成长，甚至曾经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又怎么能说出苛责的话？
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一时语塞。
柳疏影见气氛凝重，轻轻敲了敲桌子上的碗筷，柔声道：“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林悦萱抿紧嘴唇，终究没再开口。面前虽坐着血脉相连的亲妹妹，
可那生疏的眉眼、陌生的举止，都在提醒她这份亲缘的疏离。
她低头盯着碗里渐渐凉透的饭菜，机械地往嘴里送着，咀嚼时连滋味都尝不出。
瓷碗与竹筷碰撞的轻响在席间零星响起，一顿饭吃得压抑沉闷。
柳疏影率先放下碗筷，伸手牵起小女儿，两人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房门“吱呀”合拢的瞬间，尖锐的争执声突然刺破寂静，传了出来。
林渊和林悦萱同时僵住，对视时眼底都浮起出无奈。
林渊喉结动了动，将她拽到月洞门外的槐树下。
四下无人，他却仍下意识压低嗓音说道：“萱儿，有句话父亲或许不该说，但......不得不问。”
林悦萱望着父亲紧锁的眉头，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还搭在她腕上，微微发颤，像是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头。
她心里早有预感，垂眸敛去眼底复杂神色，轻声打破僵局：“父亲，您问吧。”
林渊盯着女儿平静的面容，喉结重重滚动两下。
良久才艰涩开口：“萱儿，你对靖怡......到底了解多少？”
话音未落，林悦萱已经干脆回应：“不了解。”字句斩钉截铁。
林渊眉头紧蹙，又一次开口问道：“......那就这么带进空间没问题吗？”
林悦萱闻言，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却没有正面回答父亲的问题。
庭院里一时陷入寂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虫鸣，打破这略显凝重的氛围。
林渊见女儿没有回应，也不再追问，只是神色依旧带着几分担忧与犹豫，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房中的争吵声渐渐停歇下来。紧闭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柳疏影缓缓走了出来。
她的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刚刚哭过，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她强撑着精神，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
“既然这是她的选择，就随她去吧。碰了壁大概就知道回头了。”
林渊和林悦萱父女俩听了这话，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无奈与怅然。
之后，林悦萱为父母准备了药浴，并仔细地吩咐他们各自回屋休息。
尤其是对母亲柳疏影，她更是千叮万嘱，格外上心。
毕竟母亲体内有蛊虫，稍不注意就可能出大问题。
她全程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护着。只见柳疏影缓缓走入用灵泉熬制的药汤中，刚开始时神色还算如常，
可没过多久，林悦萱就发现母亲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清澈的药汤开始变得浑浊起来。
柳疏影也明显感觉到体内的蛊虫好像在垂死挣扎，心口处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咬般的剧痛。
她死死咬住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林悦萱看着母亲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迅速拿出一粒解毒丸，塞到母亲嘴里。
过了片刻，柳疏影脸上痛苦的表情逐渐缓和，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有了些血色。
林悦萱伸手试了试药汤的水温，发现已经不那么热了，这才轻声说道：
“母亲，可以了。再泡两次，蛊虫就能彻底杀死，脱离您的身体。”
柳疏影虚弱地笑了笑：“辛苦萱儿了。”
林悦萱用干毛巾仔细擦去母亲身上的水渍，替她换上柔软的里衣，又轻轻将人扶到床上躺下。
再三叮嘱好好休息后，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夜色浸染庭院，林悦萱见父亲的房门还亮着灯，正犹豫要不要去看看，忽听得另一侧“吱呀”声响。
柳静怡推门而出，眼尖望见她，立刻小跑着扑过来，熟稔地挽住她胳膊：
“长姐！我一个人留在南疆，要是没点保命本事，分分钟被人算计！你可得帮帮我！”
林悦萱垂眸盯着对方白皙的手指，语气漫不经心：
“这南疆不是妹妹执意要留的？打算让我怎么帮？”
柳静怡笑容僵了僵，松开手哼唧道：
“我是妹妹你是姐姐，给我些防身的东西，不应该吗？”
林悦萱唇角勾起一抹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目光直直地盯着柳静怡，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想让我给你什么保命手段？给你一些迷药？还是毒药？”
柳静怡迫不及待地往前凑了一步，眼中闪烁着急切与贪婪的光芒：
“这些东西怎么够！既然长姐非要装糊涂，那我就直说了。
这个空间是林家家传之物，以前林家只有你一个后人，你独占倒也无可厚非。
可如今我认祖归宗，我也是林家正儿八经的女儿！
我不要求你把空间让给我，只要给我使用的权限就行。
还有那头白虎，我现在是南疆圣女，出门没个像样的坐骑像什么话？
它留在姐姐身边，也不过是闲置着，不如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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