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摸进城主府
是夜，浓稠的墨色里，月光如银纱般倾泻而下，将蜿蜒的山间小道镀上一层朦胧光晕。
一道黑影自山道尽头疾掠而来，她身姿矫健似鹰，几个利落的腾跃，身影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一个时辰后，林悦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城墙根下。
四下里，疲惫不堪的灾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酣睡声此起彼伏。
她放轻脚步，像只警惕的猫儿般顺着城墙缓缓挪动，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同时估量着地面与城墙的高度差。
终于，在前行数十步后，她发现了一处相对低矮的墙体。
只见她足尖轻点地面，借力猛然跃起，身姿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而后稳稳地落在了冰冷的城墙上。
她身姿如夜枭般轻盈，飘然落下，借着朦胧的月光，在城中疾行查看情况。
目之所及，皆是家家紧闭的门户，整条街道漆黑一片，
死寂沉沉，让人分辨不出是无人居住，还是都已沉沉睡去。
突然她发现不远处，一座气势非凡的府邸出现在眼前。
府邸门前，侍卫手持长枪来回巡逻，院内更是灯火通明，
远远望去，“城主府”三个鎏金大字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赫然映入眼帘。
林悦萱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反正此刻也无事可做，不如进去一探究竟。
城外灾民遍地，食不果腹，她倒要看看这城主府里，城主是否正在为赈灾之事思索对策。
想到这里，她便开始仔细观察，终于找到一处侍卫巡逻相对薄弱的地方，屏息凝神，悄然翻过了高墙。
进入府内，只见丫鬟仆从们川流不息，个个端着精致的美食，步履匆匆朝着同一个方向行去。
林悦萱见状，略一思索，迅速躲进一处阴影之中。
待一个丫鬟端着托盘经过时，她悄然从后方跟上，抬手，一个手刀干净利落地劈向丫鬟后颈。
同时，她一手稳稳托住即将倒下的丫鬟，一手接住了她手里的托盘，
随即将丫鬟带到不远处的竹林里。紧接着，她迅速换上丫鬟的衣服，
整理好仪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然混入了上菜的队伍之中。
她敛着眉眼，亦步亦趋地跟着前头的队伍，踏入那座亮如白昼的大厅。
甫一入内，丝竹管弦之声裹挟着喧闹笑语扑面而来，只见厅内灯火辉煌，歌舞正酣。
舞姬们广袖翻飞，身姿婀娜，在中央空地上旋出一片绚烂的光影。
她学着前面丫鬟的动作，将手中的八宝鸭稳稳当当地摆放在最前方的雕花檀木桌上。
摆放菜肴的瞬间，她微微抬眸，余光扫过首位——那里坐着个四十余岁的男人，身材魁梧壮硕，眉眼粗犷豪放。
左右两侧各依偎着一名艳丽女子，正笑意盈盈地给他布菜，动作极尽殷勤谄媚。
上完菜后，她垂首敛目，学着前头丫鬟的模样，缓步退到大厅两侧站立。
林悦萱低垂着眼帘，看似恭谨，实则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整个大厅。
除了上座的男人，两侧整齐摆放着六个大小一致的雕花木桌，无一例外摆满了琼浆玉露、珍馐佳肴。
每张木桌后，都坐着身着锦衣华服的人——五名男子气宇轩昂，另有一名女子妆容艳丽，气质冷傲。
大厅中央，歌女婉转歌喉吟唱着靡靡之音，舞姬们踏着节拍起舞，满堂宾客看得目不转睛，
一曲终了，舞姬们敛衽退下。下首首位的男子率先起身，朝城主抱拳笑道：
"承蒙大人盛情款待，此番冒昧前来，是想借您在吉卫古城的号召力，筹办一场拍卖会。"
言罢抬手轻击三下，厅外即刻传来脚步声。六名下人抬着三口朱漆描金大箱，
后面跟着四名蒙着轻纱的女子鱼贯而入，在厅中站定。
男子踱步至木箱旁，铜锁"咔嗒"轻响，箱盖掀开的瞬间，金灿灿的光芒映亮全场——三箱金条码放得整整齐齐，
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这点薄礼，全当给大人的辛苦费。"
他掸了掸袖口，转身走向四名女子，指尖依次掠过她们的面纱，
"早闻大人雅好美人，此次特意搜罗了四方佳丽：
大元的婉约、南疆的明艳、海外的碧眼，还有异域的黑珍珠。"
随着面纱轻扬，四名女子的面容渐次展露。城主喉结微动，
目光死死钉在她们身上——左侧女子眉眼含春，襦裙下露出一截皓腕；
右侧女子鼻梁高挺，眼眸如琥珀般清亮；
剧中的蓝眼睛女子卷发垂肩，举手投足带着异国风情；
最末那名女子肤色黝黑，却衬得唇红齿白，别有一番野性韵味。
城主笑得眼缝眯成细线，脸上横肉堆成褶子：
"甚好甚好！无涯掌柜有心了！"他端起鎏金酒盏轻抿，
"广盛商行的拍卖会，向来是开一处火一处。不知这回又有什么压箱底的宝贝？"
无涯掌柜眼底泛起不屑的光，面上却不显，他躬身抱拳，绸缎衣料随着动作滑出冷光：
"不瞒大人，此番大半拍品是东家从海外运来的奇珍，
更有隐世高人托售的失传秘籍、古方。"他压低声音，"就连解毒圣方也有踪迹。"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林悦萱心上。
她垂眸掩住眼底波动，耳中却听城主重重叹了口气：
"本城主自然会全力支持，可城外的大片灾民..."他眉头拧成疙瘩，
"每天都有人堵城门要粮，本城主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啊！故而你们拍品运输，我就无能为力了。"
无涯掌柜抚着山羊胡轻笑："大人莫急，在下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城主立刻来了精神，探身催促："但说无妨！对这些灾民，本城主真是无计可施了！"
"大人可知，大元皇帝素以仁政闻名？"
无涯掌柜目光闪动，"如今大元风调雨顺，粮仓充盈。大人若能大开出关之门，
放灾民往大元讨生路..."他故意顿住，余下的话在酒香里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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