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病的蹊跷
林渊便率先迈开大步朝门外走去。林悦萱不敢耽搁，赶紧跟了上去。
几个孩子在屋里听见了动静，也吵着闹着想跟过去，林悦萱连忙停下来拦住他们：
“你们乖乖在家里等着，那边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你们就别跟着添乱了。”
经过一路打听，半个时辰后，父女二人站在了林府门前。
林渊眼眶微红，显然，他已经将里面的老夫人当做是自己的母亲了。
林悦萱上前提醒：“父亲，姓林的人家多了，里面的人也不一定是祖母他们。”
林渊闻了闻心神：“萱儿说的是。”
说完这话，林渊便快步上前，伸出手用力敲了敲眼前的大门。
没过一会儿，门就被一个小厮打开了，他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门口的父女二人，开口问道：
“请问二位找谁？我们家老夫人正病重着呢，现在不接待外人看诊。”
林渊连忙说明来意：“我是一名大夫，听说贵府老夫人得了急症，
正在四处寻找名医，我和小女正是应召而来，想为老夫人看看病。”
那小厮听了，眼神里满是狐疑，上上下下把林渊和林悦萱仔细打量了一番，才不情不愿地说道：
“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给主子通禀一声。”说完，便转身匆匆朝着内院的方向跑去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这男子身形清瘦，眼窝深陷，眼底带着明显的乌青，走起路来脚步虚浮，
一看就知道是平日里纵酒贪色、不务正业的结果。
不知怎么的，林悦萱看着他的脸，竟隐隐约约看到了二叔的影子。
林渊看到这男子，更是激动不已，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那男子却一脸不屑地扫了他们父女俩一眼，语气傲慢地开口：“就是你们两个，要来给我祖母诊治？”
还没等林渊开口回答，他又带着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看你们就是不知从哪儿来的江湖骗子！我林家也是你们这种不入流的大夫能随便踏足的地方？
赶紧给我滚，别在这儿耽误大爷我的时间！”说完，便对着一旁的小厮厉声命令道：“关门！”
林渊并没有把他这番无礼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更加激动，
声音都有些发颤地喊道：“小征，我是大伯啊！我是你大伯林渊！”
那男子，也就是林政，听到“小征”这个名字和“大伯”的称呼，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样怔住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猛地回过头，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林渊。
当年家里发生变故的时候，他才只有三岁，所以对这位大伯并没有什么印象。
但祖母却经常在他耳边提起大伯，说大伯是个多么厉害、多么有本事的人。
此刻，他看着眼前的林渊，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连连往后退着，嘴里语无伦次地说道：
“我、我不是什么小征……你们认错人了，快滚！快把门关上！”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巨响，大门就从里面被重重地关上了，将林渊和林悦萱父女俩挡在了门外。
林征跌跌撞撞跑回自己的院子，屋里一个美艳女子立刻缠上来，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娇声问：“人赶走了？”
林征像是没听见，只顾着喃喃自语：“坏了，这可怎么办……他怎么这时候找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女子使劲晃了晃他的脖子，他才猛地回神。
“不就出去打发个大夫吗？”女子皱眉，“怎么吓成这副样子？失魂落魄？”
林征脸色发白：“是我大伯……我大伯找来了！我完了，他要是知道我做的事，定会杀了我的！”
女子眉头一拧：“你大伯不是早没了吗？怎会找来？怕不是骗子吧？”
“不会错的，”林征声音发颤，“他一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绝不会错。”
门外，父女俩面面相觑。这意料之外的闭门羹，反倒让林渊冷静了几分。
他皱着眉问女儿：“萱儿，为父绝不会认错，那定是你堂弟。
他眉眼间跟你二叔太像了，可他为何见了我们，竟跟见了鬼似的？”
顿了顿，他又添了句疑惑：“还有他那模样，瞧着就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你祖母本就是医者，难道也不管管？”
林悦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
怕不是就剩这么个宝贝孙子，使劲宠着，才宠成这副德性。
嘴上却顺着说：“许是祖母年纪大了，力不从心，管不动了吧。”
林渊点点头，赞同这话，随即压低声音：
“萱儿，为父总觉得你堂弟的反应不对劲。要不，今晚我们再来看看？”
林悦萱一听就明白，父亲是想夜里翻墙进去探探情况。
她点了点头，父女俩没再多说，先回了家，静静等着夜色降临。
回到家时，正好是晚饭时分。林渊却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柳疏影看在眼里，用眼神向女儿询问缘由。林悦萱便压低声音把白天的事简略说了说。
柳疏影听完，沉吟道：“那是该去看看。那孩子反应这般激烈，说不定你祖母的病也透着蹊跷。”
林悦萱点头认同。接下来的时间，就在林渊坐立不安的踱步中悄悄溜走。
他时不时抬头看天，直到夜色渐深，已是子时，父女俩换上一身黑衣，悄悄出了门。
一路上，他们小心避开巡夜的官兵，借着夜色在屋檐上穿梭，不多时便到了林宅外。
只是不知老夫人住在哪处院子，两人只能借着阴影摸索着寻找。
最后还是跟着一个换班的小丫鬟，才找到了老夫人的屋子。
屋里只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忽明忽暗。门口守着两个小丫鬟，正压低声音闲聊。
“你说，老夫人还能撑几天？”
“谁晓得呢。老夫人也真是可怜，挣下这么大家业，对公子那般千娇百宠，到头来竟是这光景。”
“嘘——”另一个丫鬟赶紧打断，“别乱说话，小心被那位听到，咱们小命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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