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恢复皇子身份
“怎么？你不愿意？”皇帝眉峰一挑，语气顿时沉了下来。
轩辕澈连忙再次叩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谦卑：
“草民一介戴罪之身，怎敢担此重任……，不如让晟郡王领了这差事。”
轩辕晟冷不丁听到皇兄替自己在父皇面前谋差事，感动不已。
皇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数是老大惯用的，
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冷哼一声，朝殿外扬声道：“魏公公！”
“奴才在！”总管太监快步趋入，躬身候命。
“即刻拟旨！”皇帝沉声道，“恢复轩辕澈大皇子身份。”
“奴才遵旨！”
轩辕澈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在地上发出闷响，声音带着哽咽的狂喜：
“谢父皇隆恩！儿臣定当肝脑涂地，为父皇分忧解难，绝不辜负圣恩！”
御书房内，檀香依旧，只是空气里那股凝滞的怒气，已悄然被另一股暗流涌动的气息取代。
轩辕澈起身时，额角的血迹尚未拭净，眼中却已闪过一丝狡黠。
他眼珠一转，又上前一步躬身道：“父皇，儿臣在想，如今派出去缉拿林氏一家的人手，
会不会是因对他们不够熟悉，才迟迟没有消息？”
皇帝正思忖着异世空间的事，闻言抬眼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儿臣的意思是，”轩辕澈声音压得低了些，语气却透着笃定，
“不如派一个对林氏一家足够熟悉的人去督办此事。
毕竟知根知底，总能少走些弯路，也好让这事尽快有个了断，免得夜长梦多。”
他话音刚落，皇帝脑中竟莫名闪过太子的脸。
是啊，太子与那林悦萱交往甚密，还在她家中生活了一段时日，论熟悉程度，宫中怕是无人能及。
可转念一想，他又皱起眉：“与她相熟的人，怎会尽心捉拿？你这主意，未免太糊涂了。”
轩辕澈却笑了，那笑意藏在眼底，带着几分算计：
“父皇多虑了。您只需给那人立下期限，若逾期拿不到人，
便直接降罪——有这层利害悬着，再念旧情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轻重不是？”
“哦？”皇帝眼前豁然一亮，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一点，可不是这个道理么？
是自己刚才钻进了牛角尖。他摆了摆手：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舆论的事，务必尽快压下去。”
轩辕澈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知道自己这步棋算是走成了。
一旁的晟郡王轩辕晟却还浑浑噩噩的——明明刚刚还在给自己求差事的，
怎么转眼皇兄不仅恢复了身份，还得了这等要紧的差事？
他挠了挠头，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反正以后有皇兄在前头顶着，自己继续当他的闲散王爷便是。
两人并肩走出御书房，踏过玉石铺就的长阶，走出老远，
轩辕晟才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追着问道：“皇兄，你打算怎么压下坊间那些议论啊？”
轩辕澈斜睨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你这都不懂”的嫌弃：
“我的傻弟弟，刚才为兄不是说过了？用新的消息，把旧的消息盖过去。”
轩辕晟还是一头雾水，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满脸茫然：“可……可怎么盖啊？”
轩辕澈脚步一顿，语气里已带了些不耐烦，压低声音道：
“你想想，本皇子先前因‘遭妙医郡主所害’才被贬为庶人，
如今‘沉冤得雪’恢复身份——把这事散播到民间，再找些人往我们想要的方向引导，
百姓们的注意力，难道不会被这桩‘皇家冤案昭雪’的新鲜事吸走？到时候，谁还会揪着林氏那点事不放？”
“哦！哦！”轩辕晟这才恍然大悟，连拍了两下大腿，又追着问，
“那皇兄刚才为啥非要让父皇派个跟林氏相熟的人去缉拿啊？这不是给对方留了情面吗？”
轩辕澈对这个蠢弟弟已是彻底无语，懒得再解释，只重重“哼”了一声，迈开长腿径直朝前走。
轩辕晟见状，赶紧小步快跑地跟上去，嘴里还嘟囔着：“哎皇兄你等等我啊，到底是为啥嘛……”
两人说说闹闹地走远了，浑然没注意到廊下角落里，那个正佝偻着身子洒扫的小太监。
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墙拐角，小太监猛地直起身，飞快地抹了把额角的汗，
手里的扫帚“哐当”一声扔在地上，转身就像离弦的箭似的，一溜烟朝着东宫方向跑了去。
东宫之内，烛火摇曳。轩辕稷端坐于书案后，听完小太监气喘吁吁的禀报，端着茶盏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已是阴云密布，那股寒意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都冻结住。
三日后，圣意终定，皇帝终究依了大皇子所请，一道圣旨径直送往东宫。
传旨太监高擎明黄卷轴，见着轩辕稷便躬身示意，扬声唱喏：“奴才奉旨而来，礼数上便简慢了，太子殿下，接旨——”
轩辕稷敛衽垂眸，长跪于地，声线沉稳如磐：“儿臣，恭迎圣谕。”
太监展开圣旨，尖细嗓音穿透殿宇，字字清晰如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命太子轩辕稷，统领京郊精锐一千，缉拿犯妇林悦萱及其家眷。
此事宜速不宜迟，限三月为期，务须归案，不得有丝毫差池。
若逾期未获，便是徇私包庇，与罪者同论。届时，即褫夺太子之位，另作处置。
钦此。”
轩辕稷牙关紧咬，指节攥得发白。心底翻涌的恨意几乎要破腔而出——我何尝不是你的儿子？
大皇兄刚一赦免就对我出手，其心昭然若揭，难道父皇真的不知？
这分明是想寻个由头废了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竭尽所能为百姓做事，为你分忧，竟换得如此猜忌……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接旨吧。”传旨太监的声音将他从翻涌的思绪中拽回。
轩辕稷猛地回神，深深叩首，双手举过头顶，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波澜：“儿臣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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