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两个选择
佟老爷子气得山羊胡直颤，胸口剧烈起伏。
这个儿子，他是越发看不上眼了——野心倒是撑得满满当当，偏偏本事配不上这份心高气傲。
他是恨铁不成钢地，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儿啊，能当战王救命恩人的，能是寻常人物吗？”
他重重一叹，“别把对手看得太简单，也别把自己看得太能耐，懂吗？”
沉默片刻，老者眉头紧锁，沉声道：“不管怎么样，尽快把失踪的那两个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佟海连忙躬身：“儿子受教了，这就增派人手去查。”
说罢转身就要退出去，却被老爷子叫住。
“等等。”老者眼神锐利起来，
“那批有问题的药材，暂时别出手了。
这件事没解决之前，出去的货必须都是真的，一点岔子都不能出。”
佟海眼神闪了闪，却还是低头应道：“是，儿子记下了。”
话音落，他才缓缓退了出去，脚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躁。
母子三人没有急于离开，只是屏息凝神，静候着房间里的动静，仿佛与周遭的寂静融为了一体。
老者静坐了许久，久到林悦萱几乎以为他要就这么枯坐到天明时，他终于动了。
只见他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般缓缓起身，脚步蹒跚地走向书房角落的那盆绿植。
在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伸出手，轻轻转动了花盆。
“吱呀——”一声，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竟缓缓裂开一道暗门。
佟老爷子佝偻着身子走了进去，屋顶上的三人始终敛声屏气，如三只蛰伏的猫，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动向。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老者才从暗门里出来，仔细将花盆转回原位，暗门便再次悄无声息地合上。
他吹灭案头的油灯，锁好书房门，脚步迟缓地离去了。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母子三人又静默等了一刻钟，
确认无人返回，才如轻燕般从屋顶一跃而下，稳稳落回地面。
林悦萱借着空间的便利，指尖微动便将门锁悄无声息地收了进去。
林成珩守在门口凝神望风，目光警惕地扫过周遭，母女二人则轻步踏入书房。
依着方才佟老爷子的手法转动花盆，暗门“吱呀”一声再次开启。
摸黑往里走了几步，林悦萱从空间里取出两颗夜明珠，自己攥着一颗，另一颗递给女儿。
柔和的珠光漫开，照亮了眼前的景象——满室堆叠的木箱赫然在目，显然是那老头私藏的佟家部分家财。
随手掀开几个箱盖，果然尽是耀眼的金银。
而最里侧，竟摆着一张与外间书房相似的书案，案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叠簿册。
林悦萱走上前拿起一本翻开，眉峰微挑——竟是佟家倒卖假草药的账本。
那一摞厚厚的册子，页页都记着肮脏勾当。她毫不迟疑地将账本悉数收入空间，
有了这些铁证，对付佟家便再无需费神，足以让这家族彻底倾覆。
顺手收走暗室里的金银，母女俩退出来将花盆复位，听着暗门闭合的轻响，才与门口的林成珩汇合。
复原书房的门锁后，三人借着夜色在佟府中穿行，如入无人之境，
又寻到一处大库房和几间小库房——看那陈设，
小库房该是几位夫人的私库。林悦萱毫不客气，将所有财物尽数收进空间。
做完这一切，三人身影一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佟府，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离开佟府一段距离后，林悦萱把那些账簿尽数拿了出来交给了儿子：
“珩儿，这些是佟家贩卖假药的账簿，你跑一趟交给战王。”
林成珩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母亲进去一趟有这样的收获，他接过账簿：“好，我这就去。”
说完身形迅速消失在眼前，林悦萱母女则是回了医馆。
佟家在药华城也属于巨富了，看着自己空间仓库再次满满当当，林悦萱心情极好。
林悦萱毫无睡意，踱步来到药田边。
只见那两个佟家家丁正在茅草屋内满脸恐惧的看着药田方向，
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他们其实醒了许久，也曾试图逃跑，可还没等钻进山林，
就撞见了迎面走出来的熊熊。两人当时魂飞魄散，以为这下定要葬身熊口，
没成想竟被熊熊一路赶到了这处茅草屋。
这茅草屋还是耶鲁琪在时搭建的——当初他进不了林悦萱的小院，
没有她的授意，甚至连小院的影子都瞧不见，便索性盖了这屋子落脚。
如今这两个家丁的处境，倒和他那时如出一辙。
屋内陈设积了薄尘，显然久无人居，可两人只要敢踏出屋门，
就能瞧见不远处守着的熊熊，只能缩在里面不敢妄动。
林悦萱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熊熊正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茅草屋，
那模样像是在警惕陌生人，不许他们在这儿捣乱。
她走上前，用意念从仓库里取出些蜂蜜递过去，熊熊立刻欢天喜地地捧着舔了起来。
趁着它埋头吃蜜的功夫，林悦萱扬声冲茅草屋喊道：“出来吧。”
那两人抬眼瞧见是林悦萱，吓得身子一哆嗦，脸色比刚才见了棕熊还要白。
原以为这女人早把他们丢在深山里自生自灭，没料到竟会再次出现。
又见她与那头棕熊亲昵互动，熊瞎子在她面前乖得像只宠物，
两人心头发怵，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从茅草屋里挪出来。
“你们叫什么？”林悦萱的声音平静无波。
两人头埋得更低，几乎要抵到胸口，嗫嚅着回话：“小的张全……”“小的富贵……”
林悦萱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淡然：
“我打晕你们后，给你们喂了药。
算算时日，你们已经昏迷半个月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惊愕的脸，
“还有，这里已经不是大元了。”
说着，她抬手指向那片望不到边际的药田：“看到了吗？这整片都是我的药田。”
话音刚落，她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冷了几分：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留下来当一辈子长工，负责采药、炮制药材。
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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