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城外破庙
“大婶，请问周大海家在什么位置？”林悦萱温声问道，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
老婆子闻言，眼神顿时多了几分狐疑，眉头微蹙：“你们找周大海做什么？”
“我是城中医馆的大夫。”林悦萱早有说辞，从容回应，
“傍晚时分，周大海的儿媳去医馆求助，说她公爹病重，恳请我们派大夫出诊。
我两个徒弟跟着去了，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实在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情况。”
老婆子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沉吟片刻才道：
“老周家那媳妇，下午确实出门了……”她抬手往前方指了指，“你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
到尽头右转，第一家就是老周家。
不过……”话说到一半，她却停住了，眼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
林悦萱见状，从袖中摸出一锭沉甸甸的银锭递过去，声音依旧温和：
“大婶有话不妨直说，这银子您拿着，就当是叨扰的谢礼。”
老婆子捏着银锭，神色松动了些，压低声音道：
“夫人，不是我多嘴，那周大海三个月前就病死了，早就下葬了！
他儿媳妇傍晚是回来了，可我压根没见她带什么大夫回来啊！”
林悦萱温声谢过，才带着林成珩按她指的方向寻去。
她没打算直接敲门——既然已知周大海早逝，那女人十有八九有问题，先摸清情况才是稳妥。
循着路线走了片刻，一座低矮的土坯房便出现在眼前。
院墙不过一人高，借着月色能清晰看到堂屋还亮着灯，只是房门紧闭。
林悦萱与林成珩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动作轻得像片羽毛，足尖点地便翻进了院墙，
悄无声息地挪到窗下，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很快传出一男一女的谈话声，语调里带着几分松懈的得意。
男人先开口，声音粗哑：“事儿办得还顺利？”
女人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
“顺利得很！那两个小姑娘看着机灵，其实警惕性差着呢，
我一哭说公爹快不行了，她们连多问都没问，立马就跟我来了。”
男人又问，语气里藏着一丝不安：“你说……会不会有人找来？”
“找什么找？”女人满不在乎地反驳，
“我跟她们说地址的时候，特意装得急慌慌的，后来看那大夫也就回去拿了个药箱，
瞧着也不像留下只言片语的样子，哪能留下什么线索？”
男人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他们……给了你多少？”
女人的笑声陡然拔高，带着掩不住的兴奋：
“整整二百两！我都没敢想，就装哭跑一趟腿，
竟能得这么多！要是多来几次这种好事，咱们往后都不用愁了！”
“你还是别太得意。”男人依旧没放下心，声音沉了些，
“找咱们办事的那些人，看着就不好招惹，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住？”
女人当即不屑地冷哼一声：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多大点事？
再说了，那些人连咱们的底都没摸透，上哪儿找咱们麻烦去？安心等着就是！”
确认了就是这个女人，林悦萱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褪去，
抬脚便朝房门踹去——“砰”的一声巨响，木门应声而裂，木屑飞溅。
屋内，那对夫妻正围坐在桌前喝酒吃肉，满桌油渍狼藉。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他们浑身一僵，手中的酒杯“哐当”掉在地上，魂都快吓飞了。
两人抬头望向门口，只见一位气度冷冽的女子立在那里，身后还跟着个眼神锐利的少年，
明明只有两人，却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女人最先反应过来，心头警铃大作，声音抖得像筛糠：
“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林悦萱没接她的话，目光如刀般落在她脸上，冷声反问：
“这里，可是周大海的家？”
女人眼珠飞快地转动，连忙摇头否认，语气越发慌乱：
“什、什么周大海？我们不认识！你们肯定找错地方了！”
林悦萱看眼身侧的林成珩，眼神递过一个示意。
林成珩心领神会，脚步一错便冲了上前，不等那男人反应，伸手就揪住他的衣领，拳头带着劲风落下。
只听“砰砰”几声闷响，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在地上连连哀嚎：“贵人饶命！饶命啊！我可什么都没做。”
林成珩见他讨饶，才收了手，退回到林悦萱身后。
那男人瘫在地上，抬头撞见林悦萱毫无温度的眼神，吓得一激灵，
连滚带爬地跪起来，磕头如捣蒜。一旁的女人早已吓得面无血色，浑身瘫软。
“说，你从医馆带走的两位女大夫，现在在哪？”
林悦萱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女人还想装傻，嗫嚅着：“什、什么大夫……我不明白……”
话没说完，一道寒光从林悦萱袖中飞射而出，“咻”的一声正中男人眉心。
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睛瞪得溜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女人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瞳孔骤缩，
“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裤脚瞬间湿了一片。
女人吓得抖若筛糠，哭喊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是有人给了我钱，让我把那两位姑娘引到城外的破庙！
我只是个跑腿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清楚啊！”
林悦萱：“把详细情况说一说。”
女人跪在地上，身体一直在颤抖，连说话都断不成句，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断断续续讲清楚。
原来她男人本就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整天游手好闲，不肯下田干活；
她自己也不是勤快人，两口子凑在一起，更是把“好吃懒做”四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这些天家里的米缸见了底，连下锅的粮食都快没了，两人实在没办法，
才想着今天进城碰碰运气——要么在街边讹两个过路的，要么找熟人蹭点好处，总之能混口吃的就行。
可哪想到，两人刚走到离城门口还有半里地的岔路口，就被一个穿着黑衣人男人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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