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全杀了
林成珩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丫头，急什么？
刚至亥时，大多人家还没歇下，此刻过去，万一被察觉，岂不是打草惊蛇？”
林宛瑜攥紧了腰间的短刃，眼神里满是冷意，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打草惊蛇又如何？那样一家子丧心病狂的东西，若真被发现，
只能算他们运气不好——我不介意送他们一起上黄泉路，给王姐姐报仇！”
听了她这话，林成珩也不再劝，跟着妹妹后面出了暗影阁，径直前往崔家。
一刻钟不到两人就到了崔家门口。
两人在黑暗中默契的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翻身跃过崔家院墙。
落地后迅速调换位置，林成珩主动走在前方带路——来之前，他已让查探的暗影卫画好崔家地形图，
王茹所在的柴房位置早已标注得一清二楚。
这二进院落虽不算小，却也谈不上幽深。
两人借着夜色掩护，脚步轻得像两片落叶，很快便停在一处柴房门前。
屋内黑漆漆的，连半点微光都没有，与主屋那边灯火通明的热闹截然不同，
乍一看竟像座无人居住的废屋，里面更是静得可怕，连虫鸣都听不到。
林宛瑜放轻脚步上前，指尖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两下：“咚咚。”
屋内毫无回应。她回头看向林成珩，林成珩无声点头，确认这里便是王茹的住处。
林宛瑜深吸一口气，再次轻叩门扉，这次的敲门声稍重了些：“咚咚咚！”
片刻后，屋内才传来一道虚弱得像随时会断掉的声音：“谁……”
林宛瑜立刻压低声音，尽量让语气温和：“王姐姐，是我，林宛瑜。”
屋内瞬间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许久，
才再次传来女子带着不确定的、颤巍巍的询问：“婉瑜妹妹？真的是你吗？”
“是我，王姐姐。”林宛瑜连忙应声，声音里带着急切，
“我听周姐姐说你过得不好，特地来救你出去。”
话音刚落，屋内便传出一阵压抑的呜咽声，伴着虚浮的、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又过了片刻，柴房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被拉开一道缝隙。
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突然从门后伸出来，将林宛瑜拽进了柴房。
林成珩刚要抬脚跟上，就听见妹妹压低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二哥，你在外面守着就好。”他脚步一顿，终究是停在门外，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动静。
屋内，林宛瑜迅速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颗夜明珠。
柔和的光晕驱散了黑暗，也照亮了眼前之人——王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
脸颊凹陷，颧骨凸起，原本圆润的脸庞早已瘦得脱了相，
双手枯得像老树皮，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娇俏的模样。
林宛瑜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王姐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王茹却顾不上回答，声音里满是惊恐：
“婉瑜妹妹，快把夜明珠收起来！这柴房从来不许点灯，万一被那家人看到，就全完了！”
林宛瑜连忙将夜明珠揣回怀中，伸手便要拉她：
“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个虎狼窝！”
可王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将她拽回原地。
林宛瑜又急又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你难道还惦记着那个姓崔的？
他都把你折磨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么糊涂！”
“不是……我……”王茹急着解释，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身子直发抖，
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林宛瑜连忙上前，指尖搭上她的脉搏——脉象微弱散乱，
不仅有严重的风寒，更藏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虚亏，
还有小产后未调养好的病根。明明是不到二十岁的姑娘，身子却虚得像四五十岁的老妇。
她心头一紧，立刻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小瓶灵泉，拧开瓶盖递到王茹嘴边：
“快喝了这个。”王茹依言喝下，灵泉入喉的瞬间，一股暖意便顺着喉咙蔓延至四肢百骸，
原本发颤的身体渐渐稳了下来，咳嗽也停了。
她缓了口气，终于有了力气解释：“婉瑜妹妹，我不是不想走，是不能走。
那个畜生骗了我，把我害成这样，他们全家人用着我的钱。
还如此磋磨我，是我当初瞎了眼，这个下场我认！
可我不能就这么走了。”王茹的声音虽弱，却带着一股咬牙的韧劲，
“今夜我若逃了，他们定会往我身上泼尽脏水，甚至会说我不守妇道、与人私奔。
到时候更能名正言顺地霸占我的嫁妆。我已经被他们毁成这样，绝不能再便宜了这群豺狼！”
林宛瑜听得心头火起，当即就要转身：
“这有什么难的？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全杀了，带上你的嫁妆，咱们立刻走！”
王茹却死死拽住她的衣角——她太了解这位昔日好友了，
婉瑜妹妹功夫好、性子烈，认准的朋友能掏心掏肺，说要杀人绝非戏言。
可她不能连累婉瑜手上沾血，更不能让崔家人死得这么痛快。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婉瑜，不可鲁莽！
杀了他们容易，可我不想你为了这群人脏了手。
更何况，就这么让他们死了，不是太便宜了吗？”
她缓了缓，眼底闪过一丝清亮的恨意：
“你听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他们靠着我的嫁妆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日子，
若是让他们一夜之间变回一无所有，
被打回原形，再去吃糠咽菜、受尽白眼——还有什么比‘得到过再全部失去’更让他们痛苦的？”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王茹微微喘着气，嘴角却缓缓扬起一抹即将报复的愉悦。
婉瑜的到来，像一道光刺破了她的黑暗——在此之前，她以为自己会像堆烂泥一样，
悄无声息地死在这柴房里，甚至动过自我了结的念头。
可现在，她看见了希望，看见了让崔家付出代价的希望。
她附在林宛瑜耳边轻声道：“我们.....这样.....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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