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渣出新高度
王夫人声音更冷了几分：“别说砸些物件，我就是现在让人把这宅子拆了、卖了，也轮不到你这老虔婆置喙！”
话音陡然一沉，王夫人死死盯着崔老婆子，字字如刀：
“我今日来，不是跟你算这些小钱的账——我听说，我女儿已经被你们害死了！姓崔的，现在就把我女儿交出来！”
“咯噔”一下，崔老婆子心里像被重锤砸了记，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王家还真知道些什么！
可她转念一想，王茹那小贱人明明还在柴房里苟着，怎么会传成“死了”？这绝不可能！
她身旁的崔家人也都慌了神，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面面相觑，嘴唇嗫嚅着，竟没一个人敢接话。
崔老婆子定了定神，强撑着挺直脊背，梗着脖子反驳：
“你胡说八道！你女儿好端端地在后院待着，我每日三餐好吃好喝伺候着，哪有什么‘害死’一说？”
而后为了把王家人的注意力转移，她继续道：
“还有你说的‘王家钱财’，更是无稽之谈！你女儿嫁进崔家，
她的陪嫁就是崔家的东西，如今你带人毁坏，就得照价赔偿！”
王夫人不上当，死死盯着地上的老婆子：“我再说一次，把我儿交出来。”
崔老婆子脖子一梗，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后方：
“你现在不能见她！那贱。”似是觉察到说秃噜嘴了，连忙改口：
“那丫头嫁过来好几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生下，如今正处在调养身体的关键时候，最忌见客扰了心神！”
王夫人看着她拙劣的掩饰，眼底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懒得再与这满口谎话的老虔婆周旋，
厉声下令：“来人！给我搜！就是把这崔府翻过来，也要把小姐找出来！”
人群中，林宛瑜混在丫鬟队伍里，悄悄给身后的女暗卫递了个眼色
——示意她留下护住王夫人，自己则跟着众人往后院冲。
崔老婆子见状彻底慌了，拍着大腿跳起来叫喊：
“拦住他们！快拦住啊！不许搜！你们这是私闯民宅、目无王法！”
崔秀才是最怕事情败露的一个，他快冲一步挡在院门口，刚喊了声“岳母……”，
话还没说完，林宛瑜已疾步上前，抬腿便是一记利落的侧踢，只听“砰”一声，
崔秀才像个破麻袋似的被踹飞出去，撞在院墙上滑落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没了阻拦，丫鬟家丁们立刻涌向后院。林宛瑜心里早有计较，刻意引着众人往偏僻的柴房走，
很快便到了上了锁的柴房门前。
一个家丁见状，立刻从墙角搬来块大石头，“哐当”一声砸在锁上，几下便将锁砸开。
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霉味与馊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往里一看，全都僵住了——只见王茹蜷缩在柴草堆上，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粗布衣裳，
头发枯黄打结，脸上又瘦又脏，颧骨高高凸起，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王家小姐的模样？
丫鬟们见状，一个个红了眼眶，强忍着才没哭出声。
林宛瑜快步上前，从家丁手里拿过一件蓑衣，轻轻披在王茹肩上，又不动声色地冲她点了点头，传递着安心的信号。
王茹浑身颤抖着，紧紧攥住林宛瑜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在几个丫鬟的小心搀扶下，她才勉强站稳身子，一步步往前厅挪去。
当王夫人看到那个形容枯槁、浑身脏污的女子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哪里是自己曾经捧在手心、精心教养的女儿？
她踉跄着上前，眼泪瞬间决堤，几乎是哽咽着才喊出一声：“我的儿……”
一口气没上来，就在倒下去的瞬间被林宛瑜接住，迅速从怀里拿出银针，再王夫人的大穴上扎了下去。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过了好一会儿，王夫人才缓过劲来，嚎哭出声。
王茹也是泪流满面，跪在母亲膝前，拉着她的手，一遍遍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娘亲，是女人猪油蒙了心，女儿错了。”
崔家人一看事情败露了，索性也不装了。
崔老婆子见王茹被找出来，知道赖不过去，索性破罐子破摔，撇着嘴摆出一副施舍的模样：
“本来我们崔家还念着几分情分，想留她一条命，赏口饭吃。
可你们王家这么不依不饶，非要来闹——这样不下蛋的儿媳妇，我们崔家不稀得要！
今日就休了她！既然你们来了，正好，把这个晦气玩意儿带走，赶紧滚！”
“休我？”王茹猛地从丫鬟搀扶中站直身子，原本黯淡的眼神骤然燃起怒火，死死盯着崔家人，
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字字铿锵，“你们也配提休妻？要走可以，必须是和离！想休我，做梦！”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崔家众人贪婪的嘴脸，语气更冷：
“走之前，我当年带来的所有嫁妆，必须一件不少地还给我！
还有这些年你们用我的嫁妆、花我王家的银钱，也得通通吐出来！”
“你做梦！”崔老婆子一听要还嫁妆，瞬间炸了毛，一蹦三尺高，指着王茹的鼻子尖骂，
“你嫁进崔家好几年，连个蛋都没下，早就犯了七出之条里的‘无子’！
我们家休你合情合理
按规矩，被休的弃妇，嫁妆就该归婆家！还想带走？我呸！”
王茹看着她撒泼的模样，反而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冰冷的嘲讽。
她缓缓转头，目光落在缩在一旁的崔秀才身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娘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你也这样认为吗？”
崔秀才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发怵，只觉得此刻的王茹像变了个人，
浑身透着一股让他不敢直视的气场。他眼神躲闪，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结结巴巴地辩解：
“娘、娘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你、你确实没生出孩子……”
“嗤——”一声清晰的嗤笑突然响起，打破了前厅的僵持。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林宛瑜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也不慌，反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慢悠悠开口：
“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句话，觉得跟这位秀才公太配了。让我想想……哦，想起来了！”
她故意顿了顿，加重语气，让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传到崔秀才耳朵里：
“叫——渣男。而且啊，你这渣男，还渣出了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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