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149章
厕所里的许大茂等人听见外面动静，互相递了个眼色，赶紧起身跑出来看热闹。
一见马华跪在地上，许大茂立马开口嘲讽：
“傻柱！你看看，把老实人马华逼成什么样了？昨天那事明明是你的不对，现在倒让人家跪着道歉，你也好意思？欺负人没这么欺负的！”
马华依旧沉默，在众人注视下，重重磕了三个头，嗓音沙哑地说：
“师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师傅。从今天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什么意思马华？你这是要叛出师门？行，翅膀硬了是吧！”
“我倒要看看，离开我傻柱这儿，还有谁会收你！”傻柱冷声回应。
“傻柱，话可不能这么说！马华老实可靠，我正缺这样一个好徒弟！”
“既然他不在你这儿了，我这儿随时欢迎他！”
南易跟傻柱一样是个急性子，今天答应李建民之后，就已经把马华当成自己的开山 ** ，一直留意着他的动向。
听说马华来找傻柱，担心他吃亏，南易悄悄跟了过来。
事实证明，李建民和他的眼光都没错——从马华临走前还磕三个头就能看出，这小子有多尊师重道。
如果说之前南易收马华，多少是因为李建民的劝说和听说他品性好，那么亲眼见到刚才那一幕，他是真心想收这个徒弟了。
人品好、老实、懂得感恩——这样的苗子在傻柱手里太浪费，来他这儿才最合适。
南易一站出来，傻柱的脸彻底黑了，黑得像锅底。
马华磕头断义，自己刚说几句，南易就迫不及待跳出来抢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看不出来，那他就是个十足的傻子！
傻柱咬牙切齿，冷冷地质问：“南易！你是不是打算收马华为徒？”
“没错！马华这么好的徒弟，你自己不要，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这还得感谢你，傻柱！”南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马华，你可真行！背叛师门，转投到对手门下，真是给我长脸！”傻柱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说。
南易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傻柱，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说马华背叛师门，那你让他磕头敬茶了吗？拜师的规矩你履行了吗？”
傻柱一时语塞，这三年来，他确实没让马华磕头敬茶。一方面是他不想正式收徒，只想找个老实人伺候自己；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在厨师界还没正式出师，按规矩是不能收徒的。当然，规矩在傻柱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真正的心思是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收徒，只想像对秦淮如那样吊着马华。
南易见傻柱无话可说，继续冷笑道：“没话说了吧？你没让马华磕头敬茶，只是口头承诺，按照厨师界的规矩，马华根本不算你的徒弟！既然不是你的徒弟，就别说什么改换门庭、欺师灭祖的话！傻柱，你记住，马华不欠你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马华这孩子的资质我不清楚，但做厨师最重要的是人品，他的人品我已经看到了，非常好，完全符合我收徒的条件！多谢你了，把这么好的徒弟送到我这儿来！”南易最后一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转头看向一脸紧张的马华，笑着说：“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李建民应该跟你说了吧？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马华激动地回答：“我同意！我同意！”
“好！明天中午咱们简单办个拜师仪式，以后你就是我南易的开山大 ** 了！”南易满意地说。
“谢谢师傅！我一定会好好跟您学厨艺的！”马华站起来，恭敬地说道。
聊了几句后，南易带着马华离开了。傻柱死死攥着铁锹的木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
许大茂贱兮兮地探出头来调侃道：“有些人，就是自己作，现在好了吧，忠心的徒弟被自己作没了！”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轧钢厂，有人调侃，有人讥讽……了解了马华的遭遇后，没有人说马华活该，大家都觉得傻柱是自作自受。
一车间里，易忠海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心里暗自叹息。柱子这次真是做错了，马华那孩子他也听说过，用好了绝对是柱子的得力助手。现在却被傻柱推到了南易那边，易忠海心里惋惜不已。
办公室里，李建民神情凝重。王二狗略带急促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主人！昨晚有位老者闯入我们的地盘，实力极强，和前几天那些黑衣人来自同一个地方！”
“那人使一套柔中带刚的拳法，我和暗一联手也只抵挡了片刻，就被他一招击败。”回想起昨夜的情形，王二狗仍心有余悸。
昨晚子夜时分，一位白发老者悄然而至。他身着黑衣，银发无风自动，双眸如星辰般深邃。看守的小弟刚要上前阻拦，却像撞上一堵无形气墙，纷纷倒飞出去。转眼间，十几名看守已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哀嚎。
王二狗带人赶到时，立即感受到老者身上散发的威压。他上前沉声问道：“老人家，我们可曾得罪过您？”
老者淡然道：“前几日我那几位不成器的后生来此讨教，今日特来领教传说中的八极拳。都说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老夫想见识见识，八极拳与我的太极拳孰强孰弱。”
话音未落，老者缓缓踏前一步，单手轻扬。四周气流随之流转，碎石杂物竟随劲风缓缓升起，在他身后凝聚成一道旋转的太极图。随着他手掌轻推，太极劲气如潮水般涌向王二狗众人。
“八极拳铁山靠！”
“顶心肘！”
王二狗等人全力迎击，却见那绵柔劲气如入无人之境，轻易穿透他们的防御。几人如遭重击，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老者微微颔首：“能接住老夫一招，实属难得。国术有你们这样的后起之秀，总算后继有人了。”
“唉！老夫寿元将尽，却寻不到一个能匹敌的对手，实在是遗憾！”老者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寂寥。
“望你们能将国术好好传承下去。”嘱咐完这句，老者便从几人视野中远去。
“前辈，可否告知您的名号？”王二狗急忙高呼。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李建民微微蹙眉，心中思量：这位老者将太极使得出神入化，刚柔相济，必是出自太极名门杨露禅一脉。
能有如此修为的，李建民只想到一个人——杨露禅的曾孙，杨程普！
史载杨程普亡于民国三十六年，看来这记载有误。
再加上王二狗的描述，这杨程普定然已至抱丹境界，甚至更高。
想到这里，李建民心头涌起一丝兴奋。如此强大的国术高手，他实在想与之一战。
“今晚我抽空去一趟。”李建民吩咐道。
“是，主人！”
…
夜空繁星点点，晚风轻拂。李建民悄悄翻出墙头，骑上自行车朝某处而去。半小时后，他抵达城南某处门前。
早已候在门口的王二狗赶忙迎上前。
“主人！”王二狗面色苍白，声音略显虚弱。
“把大家都叫来吧，我先为你们疗伤，之后再说其他。”
王二狗大喜，连忙唤出几人。他们迅速来到李建民面前。
褪去上衣，李建民手中银针翻飞，如游龙穿梭。
他分心多用，不多时，几人身上已扎满银针。
李建民运转劲气，身影在几人之间来回闪动。一个时辰后，他拔出了最后一人身上的银针。
……………
几人苍白的脸色恢复红润，望向李建民的目光更加虔诚，宛若瞻仰神明。
王二狗恭敬说道：“多谢主人为我们疗伤！”
李建民摆摆手，“说说具体情况。”
王二狗便将昨夜经过详细禀报。
李建民沉吟片刻，道：“那人我仔细想了想，应是太极宗师杨露禅的曾孙——杨程普。”
“不论是实力、年纪，还是近日杨家子弟的动向，都只能让我联想到他。”
王二狗疑惑：“主人的意思是……让我们找到杨家武馆……”
“替我打听一下吧。那位老爷子时日无多，想寻个对手。若能联系上他，就告诉他，我愿与他一战。”
王二狗眼前一亮。李建民的实力他们虽不清楚，但偶尔流露的威压，远比昨夜那老者更令人窒息。
若主人能战胜那位，从此再无人敢来此地生事。
想到这里，王二狗兴奋应道：“主人放心，我们这就去联系！”
李建民点头，又给王二狗留下一些物资，便骑上自行车离去。
身处巅峰太久，难免会感到一丝孤寂，若能有个对手，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不知杨程普能让他使出几分实力。
第二天清晨，李建民领着马华和刘岚走向三食堂。
马华满脸掩不住的兴奋，望向李建民的目光中充满感激。
刘岚却一脸困惑，眼底藏着羞涩，忍不住问道：
“李工！马华过去也就罢了，他毕竟是南师傅未来的**，我过去又是做什么呢？”
李建民意味深长地答道：“你过去做什么？日后自然明白！反正你们早晚都是一家人，早去晚去又有什么区别！”
马华和刘岚闻言顿时面颊绯红。
看着二人羞赧的模样，李建民觉得十分有趣，一边打趣他们，一边朝一食堂走去。
不多时，三人走进一食堂，只见南易大刀金马地坐在椅子上，周围站着一食堂的工作人员。
“人我给你带来了，以后好好教导，可别像傻柱那样误人子弟！”李建民进门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南易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随即他神情严肃地看向马华：“马华，你的品性我有所了解，现在我想收你为关门**，你意下如何？”
后厨众人闻言皆露惊色，本以为南易收马华为徒已是极限，没想到竟是关门**。
这年头的关门**堪比亲生子，将来是要为其养老送终的。
连李建民也被南易的大手笔震惊了，他万万没想到南易竟会收马华为关门**，这份气魄实在令人惊叹。
见马华愣在原地，刘岚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胳膊，急声道：
“还发什么呆？快磕头拜师！”
马华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取过备好的茶杯，恭敬跪地奉上：
“师傅请用茶！”
南易从容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南易的大**了！”
“我们这一脉师承皇宫御厨，又称宫廷菜，自前清起便一直侍奉宫廷。”
“传至我已是第十六代，本派不重天赋，最要紧的是为人踏实、懂得孝道、尊师重义！”
南易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通，李建民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现在你无需知道太多，午间先切菜让我看看你的刀工如何。”
马华激动地连连点头，他能感受到这位师傅是真心待他，比傻柱强了太多。
李建民见事情已定，向南易点头示意后悄然离去。
马华与刘岚的离开，相当于斩断了傻柱的左膀右臂，如今他手下只剩个善于奉承的胖子可供驱使。
胖子是何许人也？李建民心知肚明，比起马华来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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