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心的归宿
闫解成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四九城大学那片是非之地。
越靠近自家的小院子,他的心情就越发轻快,仿佛甩掉了身上一层无形的枷锁。
当他再次站在那座焕然一新的小院门前时,一种踏实感油然而生。
院门已经换成了崭新的木门,门鼻上挂着一把结实的黄铜锁。
推开门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景象让闫解成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院子彻底变了模样。之前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如今被平整夯实,靠近正房和厨房的区域,还用青砖精心铺设了一条十字形的小路,将几个主要功能区连接起来,即使下雨也不会泥泞不堪。
原本丛生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翻整过的土地散发着泥土的芬芳,只等来年春天播种。
正房三间,坐北朝南,青砖到顶,屋顶是新换的齐整小灰瓦,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墙壁里外都重新抹了白灰,白的耀眼。
原本破损不堪的窗户全部换成了新的木格窗,窗棂结实,上面仔细地糊着透亮的高丽纸,采光极好。
他走进正房。
中间是堂屋,宽敞明亮,地面是用大块青砖墁地,平整又干净。
东边是他的书房,西边是卧室,格局与他当初设想的一般无二。
陈师傅正带着两个工人在做最后的清扫,见到闫解成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着迎上来。
“闫同志,您来验收啦。您瞧瞧,还满意不,不满意现在提出来,咱还能改改。”
“满意,太满意了。陈师傅,这活儿干得真地道。”
闫解成由衷地赞道,这效果真的远超他的预期。
其实他开始对于陈师傅等人的修缮没有啥信心,毕竟不是样式雷,也没想着能修的多好,只求能遮风挡雨就行。
但是没想到陈师傅虽然不出名,但是手艺真没的说。
陈师傅乐呵呵地引着他逐一介绍。
“您看,东屋书房,按您说的,敞亮,安静。西屋卧室,炕已经盘好了,灶口留在外面,跟厨房的灶台是连通的,冬天烧火做饭,顺便就把炕烧热了,保管暖和。”
说着,又带他去看院子西侧搭起来的厨房。
这是一间独立的,比正房稍矮一些的砖瓦小屋,里面垒着一个双眼灶台,烟道直通屋顶,宽敞的操作台,甚至还预留了碗柜的位置。
“水井打在院子东南角了,”
陈师傅指着那边一个新砌的石头井台。
“按您要求,打深了,出水旺,水质清亮甘甜,您过来试试。”
闫解成走到井边,握住崭新的压水井铁柄,用力压了几下,清冽的井水便“哗哗”地涌了出来,捧起来喝了一口,冰凉甘甜,沁人心脾,比南锣鼓巷那边的水好喝不少。
有了这口井,生活的便利性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心中赞叹陈师傅手艺的同时,忽然想起一事,问道。
“陈师傅,我上次说的鸡窝咋没看到啊,您给我搭在哪儿了?”
陈师傅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搓了搓手说道。
“闫同志,这个鸡窝,我没给您搭。”
“哦?为什么?”闫解成有些意外。
“您是学生,有些事情您不知道,我和你说一下,是这么回事,”
陈师傅解释道。
“我前两天特意去海淀街道办打听了一下,咱们这片儿,属于城镇管理范围,有规定,禁止私人养鸡鸭。说是为了卫生和防止鸡瘟。要是被发现了,先责令限期处理,要是逾期不处理,听说每只罚20到50块钱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闫解成听完,直接愣住了,有点懵。
禁止私人养鸡?
每只罚20到50?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四合院里许大茂在家养鸡下蛋的场景。
那可是东城啊。凭什么许大茂能养,我这海淀就不能养?
难道这政策还分区域执行?还是说原著里许大茂其实是偷着养的,只是没被抓住?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这年头政策执行起来,有时候也是看人下菜碟,或者存在监管盲区。
但无论如何,陈师傅既然明确打听到了禁令和如此高昂的罚款,他再头铁去养,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得,看来这鸡蛋是省不了了。”
闫解成无奈地笑了笑,彻底打消了养鸡的念头。
安全第一,稳健为上,为了几只鸡惹上麻烦,不值当。
陈师傅见他没坚持,也松了口气,连忙说。
“不过闫同志,鸡窝没搭,我瞅着院子西头还有点空地,就给您用剩下的砖头和木料搭了个柴火棚子,以后存放煤球,引火柴什么的也方便。”
闫解成走过去一看,果然有个结实的小棚子,虽然简陋,但很实用。
他点点头。
“成,有劳陈师傅费心了,柴火棚子也挺好。”
这时,陈师傅示意工人们先到院子外面等着,然后压低声音对闫解成说。
“闫同志,您交代的那个地下室,也弄好了。入口就在西屋炕箱底下,我带您去看看?”
闫解成精神一振,这可是重中之重。
两人走进西屋卧室,新盘的土炕散发着泥土和麦草的气息。
陈师傅挪开炕梢一个炕席板块,下面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方形洞口,一架结实的木梯子通向下方幽暗处。
“闫同志,您下去瞧瞧?下面我点了马灯。”
陈师傅说道。
闫解成点点头,顺着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
地下室比他想象的还要宽敞,足有两间正房那么大,高度有两米多,也足够他挺直腰板。
墙壁和顶部都用青砖加固过,抹了防潮的灰浆,角落里还预留了几个隐蔽的通风孔,空气并不污浊。地面也做了硬化处理,干燥平整。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对工程质量和隐蔽性都非常满意。
这地方,以后存放他的那些需要走明路,但是又有一点见不得光的东西,再合适不过了。
爬上来后,陈师傅将炕席板块复原,说道。
“以后您在上面放个柜子什么的,遮一下就行,保证谁也发现不了。”
“好。陈师傅,您这活儿干得,真是没得说。”
闫解成彻底放心了,从怀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尾款,点清楚递了过去。
“这是剩下的工钱,您数数。这段时间,辛苦您和各位师傅了。”
陈师傅接过厚厚一沓钱,脸上笑开了花,仔细数了一遍,分文不差,连忙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闫同志您满意就成。以后这房子有啥小毛病,随时去找我,保准随叫随到。”
又寒暄了几句,陈师傅便带着工人们告辞离开了。
听着院门从外面被带上的声音,闫解成走过去,仔细地将门闩插好。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阳光透过新糊的窗纸,在干净的青砖地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新木料,石灰和泥土混合的独特气息。
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和归属感,让闫解成彻底放松下来。
他慢慢地踱步,再次审视着这个完全属于他的空间。
堂屋,书房,卧室,厨房,水井,柴棚,隐秘的地下室。
这里,就是他的家。
他在这个风雨时代,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他走进西屋卧室,关好房门。
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新被褥,仔细地铺在炕上。
又拿出新的床单,枕头一一摆放好。
接着,他将一些日常换洗的衣物,洗漱用品,书籍稿纸等物,分门别类地放进屋里那个陈师傅用旧木料打制的简易衣柜和书桌上。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动作不疾不徐。
当最后一件东西归置妥当,他看着这间简陋,却充满了安全感的卧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仰面躺在了那铺着崭新被褥,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土炕上。
炕面坚实而平整,被褥柔软而温暖。
不同于宿舍的硬板床,更不同于破庙,废屋那冰冷潮湿的地面。
这是一种从身体到心灵,全方位的踏实与放松。
闫解成感觉到自己被封印了,被这个土炕封印了。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下传来的,属于家的温馨。
连日来的算计和隐忍,以及刚刚完成的那场反击所带来的紧张感,在这一刻,缓缓消散。
闫解成感觉自己的鼻尖甚至有些微微发酸。
穿越至今,他终于不必再寄人篱下,不必再担心睡到半夜被人窥探,不必再忍受那些无休止的算计和莫名的敌意。
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卸下所有伪装,彻底放松身心,完全属于自己的窝。
未来依旧充满未知,但至少现在,他有了家。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任由疲惫和放松的感觉交织着席卷全身,任由土炕和被褥一起封印自己,从肉体到灵魂,一动不想动。
窗外,秋风吹过院中柿子树仅存的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柿子树上挂满了柿子。
这一刻,他不是大学生闫解成,不是作者红帆或无声,他只是他自己。
一个穿越到此方世界找到了落脚之地的人。
外界的纷纷扰扰,与此时的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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