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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play的一环


雅努斯将那份加急送来的信递给我时,我正翻着艾菲儿给我准备的《爸爸必须学会的孕期二十八种姿势》。

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二十八种姿势。这又是一本雅努斯看了会驱逐她的书。

我扫了一眼信上潦草却信息明确的字迹,我挑了挑眉,把书合上,随手扔到一旁的矮几上。

密报很简单:阿尔王子,率领一支规模不大但极其精悍、装备显眼的亲卫队,乘坐狮鹫,已越过边境,正全速朝白银城方向而来。预计抵达时间,就在今日下午。

“他是蠢货吗?”我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些许厌烦,“还来?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

雅努斯走到窗边,望着王宫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窗棂。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加思考,或者说,这么执着于他那可笑的面子和执念。”她叹了口气,“照理来说,马洛和德里使者被公开处决的消息,应该刚传到德里不久。”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用竖瞳看向窗外。

“要不要,直接暗中给他杀了?一了百了,省心。”

雅努斯猛地转过头看我,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动,但很快被更复杂的考量取代。

她咬了咬下唇,摇头:“这样虽然可以彻底了却后患,但……会留下问题。”

她指了指远处的地平线,“这种暗杀德里绝对大做文章,会和我们关联起来。对我,对鸢尾,甚至对你现在的身份‘多拉贡王子’,对撒丁王国,都会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如果他们借此发动战争,你也一定会暴露身份,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划。”

她转过身,面对着我,认真分析,语气里带着属于统治者的谨慎:“毕竟我才刚刚回来,借助……你和那场审判,勉强稳住了局面,树立起‘公正’和‘革新’的形象。如果转眼间一位王储在来往过程中被暗杀,也容易落人口实,会被解读为蓄意破坏诸国间起码的表面规则。那些刚刚被震慑住的贵族,还有国际上虎视眈眈的势力,恐怕又会生出别的心思。”

她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而且,那个阿尔王子这次来的借口,大概率就是因为我们在广场上公开斩了他们的人,来‘兴师问罪’的。”

“你又没做错,马洛罪证确凿,德里使者参与其中,人赃并获,按律当斩。何罪之有?”

雅努斯握住我的手腕,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他是蠢货,你忘了吗?跟蠢货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只在乎他的面子,他认定的‘道理’,还有他那令人作呕的……”

提到这个,她脸上掠过明显的厌恶。

我想了想,点点头,承认道:“那确实。”跟一个被傲慢、色欲和愚蠢填满脑袋的家伙,确实没法用正常的逻辑沟通。

“所以,不能直接杀。”雅努斯总结道,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锐利,“至少,不能让他死在我们王宫里,死得不明不白。得让他‘来’,然后让他‘走’——最好是灰溜溜地、无话可说地、再也不敢来地‘走’。”

她看向我,目光里带着询问和依赖:“霍格……这次,可能得用点更‘仪式’点的方式了。至少,在明面上。”

“行啊。”我拉长语调,带着点玩味,“那就看看,这位阿尔王子殿下,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惊喜’。顺便,教教他,什么叫自取其辱。”

————

下午,白银城中央广场。

我独自一人等待着阿尔王子——如果忽略身后那排被雅努斯强行要求的穿着锃亮盔甲、举着鸢尾与撒丁联合旗帜、表情努力维持严肃紧张的仪仗队的话。

周围早已被闻讯赶来的民众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

显然,德里王储“兴师问罪”的消息已经传开,这成了白银城今日最大的热闹。

我打了个哈欠,有点无聊。

远远的天际,几个黑点迅速放大,伴随着隐隐的鹰啸与风声。

那是传闻里德里王室引以为傲的狮鹫骑兵队,五头还算雄壮的狮鹫展开宽大的羽翼,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鞍具的冷光,气势汹汹地朝着广场俯冲而来,显然是想来个震撼的登场。

飞在最前面的那头格外神骏,背上坐着的人影,即使隔得很远,也能看出其华丽张扬的服饰——正是阿尔王子。

我眯了眯眼,看着那越来越近、姿态嚣张的狮鹫队。

就在领头的狮鹫即将进入广场上空,阿尔王子似乎已经准备好接受下方“仰望”的瞬间,我随意地抬了抬眼。

一缕极其细微、精准定向、凝聚到极致的无形威压,悄无声息地笼罩了那五头正欲展示雄风的狮鹫。

“唳——!!!”

凄厉惊恐的尖啸骤然划破天空!

那五头狮鹫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高墙,又像是被远古的顶级掠食者扼住了咽喉与灵魂,所有的骄傲和野性瞬间被最原始的恐惧碾碎!

它们巨大的翅膀瞬间僵硬,整齐划一地失去了所有升力,如同五块沉重的石头,连同背上的骑手一起,从离地还有数米的半空中——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广场坚硬的地面上!

尘土飞扬,夹杂着狮鹫痛苦的哀鸣和骑手们猝不及防的闷哼与惊呼。

落地姿势极其不雅,几乎都是前冲跪倒式,狮鹫庞大的身躯因为惯性向前滑了一小段,刚好停在我面前不远处,最前面那头甚至差点用脑袋蹭到我的靴尖。

尘土缓缓散去。

我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狼狈不堪的狮鹫和挣扎着爬起来、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德里骑手,还有被簇拥在中间、华服沾满尘土、头发散乱、正努力从狮鹫脖子边撑起身体、一脸懵逼的阿尔王子。

我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突然陷入死寂的广场:“犯不着,犯不着。”

我甚至还摆了摆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客气”:“这还没过年呢。而且……”

我顿了顿,扫了一眼他们那身行头,“我也没钱给你们发压岁钱啊。”

“噗——”

不知是哪个胆大的民众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压抑的哄笑声如同涟漪般在人群中扩散开来。

连我身后的仪仗队里都传来几声清晰的咳嗽,显然是在努力憋笑。

阿尔王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跳。

他一把推开上前搀扶的侍卫,踉跄着站直身体,恶狠狠地瞪向我。

“多拉贡!!!”他几乎是咆哮出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扭曲,“你竟敢——!!”

“阿尔王子殿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我打断他的咆哮,语气恢复了平淡,甚至有点敷衍,“不知如此‘隆重’降临,所为何事?”

阿尔王子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立刻拔剑的冲动,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努力想找回王储的威严,但配上那一身土和乱发,效果实在不佳。

他不再看我,而是昂起头,目光扫向王宫方向,声音故意扬高,带着质问:“雅努斯呢?!让她出来见我!本王倒要问问,是谁给她的胆子,竟敢擅自处决我德里的使臣?!这是对我德里王国的严重挑衅和侮辱!必须给出交代!”

哦,开始了和雅努斯说的一样,标准的兴师问罪流程。

我掏了掏耳朵,等他吼完,才懒洋洋地说:“是我批准的。”

广场瞬间又安静了。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阿尔王子猛地转回头,死死盯住我,蓝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充满了敌意和审视:“你?撒丁的王子,多拉贡?你有什么资格批准处决他国使臣?这是鸢尾的内政,更是涉及两国外交的大事!你以为凭你‘屠龙英雄’的名头,就能为所欲为吗?!”

他向前逼近一步,试图用气势压迫我。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他眼中翻腾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近距离接触的忌惮。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围观的民众也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空间,非常自然地泛起一阵柔和如春日新叶的绿色魔力涟漪,如同水波荡漾。

紧接着,艾菲儿的身影如同从画中走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侧半步之后。她依旧穿着端庄的精灵长裙,金发碧眼,容颜绝美,神色平静无波。

她的出现如此突兀又和谐,让紧绷的气氛都凝滞了一瞬。

艾菲儿先是向我微微颔首,然后才将目光投向正死死瞪着我的阿尔王子,声音清澈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淡然:“阿尔王子殿下,远来是客。不过,在王国的广场上,众目睽睽之下,言辞激烈,恐非待客之道,也非解决争端之途。雅努斯殿下正在王宫等候,有关事宜,不妨移步再议。”

她的突然出现和这番得体的劝阻,让阿尔王子愣了一下。

他显然认出了艾菲儿,眼中的怒火稍稍被另一种光芒取代——那是混合着惊艳、贪婪与算计的目光。

他应该早就听说过精灵公主的绝色与独特。

“这位……想必就是卢德本纳的艾菲儿公主吧?”阿尔王子的语气变成了所谓的气泡音,试图显得彬彬有礼,他甚至还扯出了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狼狈。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行一个吻手礼,“久仰芳名,今日得见,果然……”

他的话没说完。

因为就在他抬脚向前,伸出手的瞬间,他脚下平整的石板缝隙里,几根细如发丝、几乎看不见的翠绿色魔法藤蔓悄然钻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极其巧妙地在他脚踝处轻轻一绊。

“哎哟!”

阿尔王子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艾菲儿身上,根本没留意脚下。他只觉脚下一滑,重心顿失,整个人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向前扑倒——不是扑向艾菲儿,而是因为慌乱想保持平衡,结果变成了面向我……和艾菲儿的方向,又一次跪地,甚至比刚才从狮鹫上摔下来时跪得还要标准些,一只手还下意识撑在了地上。

艾菲儿恰到好处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他可能碰触的范围,她只是微微歪了歪头,用那种陈述事实般的语气,轻轻说道:“德里王国的见面礼仪……真是独特呢。不过,王子殿下,还是先请起吧。移步王宫再叙,可好?”

说完,她甚至没有等阿尔王子反应,周身再次泛起柔和的绿色光晕,身形如同融入水中的倒影,渐渐淡去,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草木清香,和她那句仿佛带着无尽深意的话。

阿尔王子跪在地上,撑着地面的手因为极致的羞辱和愤怒而微微发抖。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青红交加,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暴怒和一种快要爆炸的憋屈。

连续两次!在万众瞩目之下!以如此屈辱的方式跪倒!一次是狮鹫翻车,一次是被“意外”绊跪!

周围的民众已经彻底忍不住了,哄笑声、议论声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连维持秩序的卫兵嘴角都在抽搐。

我低头,看着还跪在那里、仿佛石化了的阿尔王子,非常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地上凉。您的马车……好像停在那边。”

我指了指广场边缘,那里停着几辆印有德里徽记、装饰华丽的封闭式马车,那是德里使馆准备的。

阿尔王子猛地抬起头,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终于在一众同样脸色难看、赶紧上前搀扶的侍卫帮助下,站了起来,甚至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言不发,铁青着脸,几乎是逃也似的,在民众的指指点点和压抑不住的笑声中,快步走向了自家的马车。

钻进马车前,他回头,再次看了一眼广场中央依旧孑然独立、仿佛一切风波都与己无关的我,还有王宫的方向,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重重摔上了车门。

马车在德里侍卫的护卫下,有些仓皇地驶离了依旧喧闹的广场,朝着王宫方向而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嗯,“文明”的迎接,大概就是这样吧。

希望这位阿尔王子,能喜欢鸢尾的“待客之道”。

我脑子里转过这个略带嘲讽的念头,正准备不紧不慢地一同坐马车回王宫,就感觉到一丝极其细微、却再熟悉不过的自然魔力波动,像一片最轻柔的羽毛,在我身侧的空气中点了点。

是艾菲儿的魔法印记,带着明确的指向性和一点……急促?

刚才在广场上,她传送离开前,那看似平静的目光深处,似乎确实掠过一丝极快的不寻常。

当时我只当是她懒得应付阿尔,现在想来……有事。而且是她认为需要我立刻回去的急事。

广场上的民众还在兴奋地议论着刚才的“插曲”,没人注意到我周围的空间极其隐蔽地扭曲了一下。

下一刻,我已经在卧室之中。艾菲儿果然在里面,她没有坐在沙发或椅子上,而是背对着我,站在连接着露台的落地窗前。

阳光给她金色的长发和纤细的背影镀上了一层暖融的边,但她站得似乎有些……过于挺直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肩膀的线条微微绷着。

听到声音,她转了过来。

依旧是那副绝美平静的容颜,碧绿的眼眸看向我。

但以我对她的了解,那平静水面下,分明涌动着某种……切实的不适,甚至是一丝罕见的、属于生理层面的窘迫。

她的脸颊泛着不太自然的淡淡红晕,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一些。

“回来了?”她先开口,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

“嗯。”我关上门,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下意识微微护在胸前的手臂和略显紧绷的身体曲线上停留了一瞬。

“胀奶了……爸爸。”

我:“……?!”

然后,她用一种极其认真、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控诉”语气,反问道:“这不比迎接阿尔王子重要吗?”

看着她微微抿起的唇,因为不适而稍稍蹙起的眉头,我沉默了两秒,果断点头。

“没错,”我伸手,轻轻将她揽过来,掌心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僵和不同于往常的温热,“重要的多。”

毕竟,阿尔王子那种蠢货,什么时候收拾都行。但艾菲儿现在这情况……嗯,确实是需要优先处理的“紧急状况”。

我低头,鼻尖蹭了蹭她散发着清甜气息的发顶,语气带上了点无奈和纵容:

“所以,我亲爱的孕妻,你的解决方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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