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会笑的野兽
伍云召回忆起临行前,749局的局长把他、卢冰洁和龙狄娅三人交到密室,面授机宜的情景,说道:“我们‘夜摩天小组’潜入营救人质这步棋,是瞒着萨瓦迪卡人的,出发前老头子召集我们仨,说这次行动的真实意图不在救人,而是在扎瓦妙组织的营地里找某个东西。”
伍云召回忆那天的情景,老头子亲口说:“虽然萨瓦迪卡方面用巨大利益换取了直接参与此次行动,但他们的真实目的,可能也是奔着‘东西’来的,到时候我们必须掌握人质,才有和他们讨价还价的资本,否则可能发生火并,影响计划。”
伍云召嘴角翘起一抹微笑:“黑吃黑?哼哼,这道挺符合我们这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的行事风格。”
“沙旺素西中校,不要情绪激动嘛,会影响胃口的。这件事我们搞得定,你只要安安静静地看戏就好了。”龙狄娅对现在的情况心知肚明:有“夜摩天”小组对战机器螳螂,自己则来压制萨瓦迪卡的“非凡者”孟知古和曹传猛——免得“夜摩天”小组对战机器螳螂时,萨瓦迪卡人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孟知古红色护目镜后面的双眼果然红光大盛,怒道:“你们敢对我们的长官做什么?”
萨瓦迪卡士兵也纷纷端起枪威胁道:“放下枪!”
749局的队员们不甘示弱,也端起枪对着萨瓦迪卡人:“你们放下枪!”
双方再次回到剑拔弩张的对峙状态,沙旺素西中校首先一抬手,对孟知古说:“你们都住手。”
他又对拿枪指着他脑门的龙狄娅说:“龙少校,你应该很明白,当前形势下,我们火并会有什么后果。”
龙狄娅并没有放下枪,镇定地说:“好啊,沙旺素西中校,你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种情况下,谁有本事控制局面,其他人就不要去干扰他的策略——别忘了,我方才是‘边水行动’的主导。”
沙旺素西中校点点头:“好吧,就姑且依了你,但要是人质掉了根汗毛,你一定要付出代价!”
在机器螳螂举起双臂的“火神”机关枪、与伍云召对峙的同一时刻,鬼猞猁早已绕到它身后,一枚反坦克火箭弹射出,正中右臂上的机关枪。机器螳螂扭转身体去攻击,鬼猞猁早已躲进事先瞄好的山壁后面。
恰在此刻,吴克文扛起事先准备好的反坦克火箭筒,居高临下射向机器螳螂,它搭载在左臂的机关枪顿时炸成扭曲的废铁。
机器螳螂红色复眼闪烁不停,胸前圆鼓鼓的护甲向两侧打开,密集阵六管机关炮如同凶恶的蟒蛇从胸腔里探出。
可是大小姐就在吴克文身旁,伍云召也威胁似的把手枪往大小姐太阳穴上按了按,机器螳螂忍气吞声地把密集阵机关炮收回去。
伍云召和吴克文在看管大小姐,鬼猞猁在用反坦克火箭炮搞掉它的机关炮,“夜摩天小组”的第四人铁砧支开三脚架、架起三联装火神炮,那威力是普通冲锋枪的三倍,橘红色火焰陡然变大,枪口的咆哮是战争交响曲中最暴烈的乐章。它不像狙击步枪那样,追求一击必命的沉寂,而是要撕碎一切,用炽热的金属风暴淹没整个世界。
机器螳螂被打得连连后退,身上不断出现酒盅口大小的凹痕。伍云召等四人一边肆无忌惮地往它身上倾泻火力,一边“呵呵、哈哈、嘿嘿”地大笑起来。
曹传猛张着一双牛眼,赞叹道:“难以置信,简直像梦境一样不真实。这就是749局隐藏的特种作战小组……”
孟知古却问道:“这帮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沙旺素西中校看得目瞪口呆:“龙少校,你的人怎么还在笑啊?这有什么可乐的?”
龙狄娅说:“那是野兽。”
沙旺素西中校没想到她会答出这句,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野兽的笑——在严酷的大自然,猛兽除了猎食和争夺地盘外,平时都很注重保持体力,不会轻易转入争斗。但如果在旷野中,两头猛兽相遇,它们会怎么样呢?”
沙旺素西中校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不由得问:“怎么样?”
龙狄娅舔了舔白白的小虎牙:“答案是——彼此露出牙齿,以示威慑。”
沙旺素西中校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野山上遇到狼的情境,略有所悟:“露出牙齿啊……”
龙狄娅说:“这个动作,被蒙昧时期的原始人类也学会了。早期不同部落的原始人相遇时,也会露出牙齿,以示力量,威慑对方——这个露出牙齿的自信表情,就是‘笑’的由来。”
龙狄娅不自禁也笑起来,带着豹子在树上居高临下俯瞰猎物的微笑。
旁边749局的一位队长知悉龙狄娅的过去,知道她曾经独占怒江上一条支流的水道,之前一直视她为“劫江贼”,不太服气。听到这些理论,才知道龙狄娅不简单,才不是仅仅因为她的“水元之力”超群,不由得敬佩地看了她一眼。
龙狄娅对他微微一笑:“所以说‘笑容’,是属于猛兽的表情。”
伍云召表面上用手枪指着大小姐的头,其实手臂虚扶着她,暗中保全她的安全。伍云召密切注视着战场的态势,心想:就这样持续下去,直到卢冰洁派来增援部队吧。
伍云召并不知道卢冰洁所在的临时指挥部遭到突袭,按照自己的思路想下去:鬼猞猁这家伙,再次预料正确啊。作战开始前,他说了些很奇怪的话。
伍云召回想起鬼猞猁对他说的:“首先不要试图攻击那机器螳螂的本体,它的外甲看起来轻便,比我们想象的坚硬的多,先攻击它外挂的武器吧,那样才可能跟上它的速度。”
当时,伍云召又是悚然动容,又是心中警惕,暗想:虽然不明就里,但鬼猞猁的话却不得不听。同为“夜摩天”小组的成员,长久以来的潜规则是“不互相打听来历”,但相处时间长了,对于同伴以前所属分部和来头,总能略知一二。偏偏这个“鬼猞猁”却很神秘,谁也说不清楚他的来历。
伍云召深吸一口气,心中惕厉,继续想到: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以前是做什么的。鬼猞猁平时几乎不说话,但偶然说几句,都是极其危险时,对情况的正确判断——这一点已经被血的事实反复证明,以前那些不听他意见的队伍都损失惨重。
伍云召望向不停用反坦克火箭炮轰击机器螳螂的鬼猞猁,苦笑一声:“关于你,流传着形形色色诡异的说法,正因为有这层不祥的特点,所以你获得了‘鬼’的称号。”
伍云召又望向其他奋战的伙伴,暗想:这次又让“鬼”说中了么?但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吗?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几乎无法察觉的高频嗡鸣从他背后袭来,刀刃向他后背斜劈下来。伍云召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培养的直觉救了他,他下意识地举手枪护住头脸,抱着大小姐向前方一纵,堪堪躲过那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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