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陈文钧是谁?
“给我。”
程桑固执地在他面前摊开手,像一缕死气沉沉的幽魂。
她嘴角狼狈地咬着发丝,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明显。
梁庄合上小红本,握住她的手,看似好脾气。
“我说,回去。”
程桑甩开他的大掌!
“我不去。”
“由不得你。”
梁庄说完,寒着脸把她单手扛起,塞进车里。
程桑死命地要逃出车门,被梁庄锁进去。
“我不去,梁庄,你让我下车!我不想住别人的房子,不想靠别人养着。我不去。”
梁庄启动车子。
“我说了,由不得你。”
“凭什么?”
“凭什么?”梁庄冷笑,看向后视镜。
“你刚才没看见吗?我给了你妈一百万,一百万!”
程桑摇头,他又要算在她头上?
“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我让你给她的!”
梁庄如同宣告:
“当然有关系,以后,你是我的。”
“我不是!你看到我的结婚证,我是有丈夫的人……”
车子猛地调头,程桑身子不稳。
梁庄:
“嘘,不想死就不要打扰我开车。回去我们说个明白。”
车子驶入枫山时,已经飙到一百迈。
“梁庄你疯了!”
回到别墅,程桑干呕不止,已然虚脱,被梁庄抱上楼。
阿姨因为他们两人,心情都跟坐过山车似的。
王叔的车子过了一会儿才开进来。
阿姨围上去。
“老王,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梁少去车站把程小姐接回来的?她妈怎么答应放人了?”
王叔面色青白。
他没法儿说,是梁少花了一百万,从程小姐母亲手里把人硬生生“买”下来的。
他更没法儿说,程小姐已经结婚了,此刻结婚证就攥在梁少手里!
楼上。
“梁庄,你把证给我。”
程桑怕他弄坏了,忍住头晕恶心,一进门就讨要。
梁庄把她放到床上后,离远,来回踱步。
接着,他胡乱地摸兜掏烟。
他走过去打开窗户,背对着她抽烟,一口接着一口吞云吐雾。
整个过程他表现得异常烦躁。
程桑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不过她顾不上。
“梁庄,证……”
男人一下子把烟头从窗口扔出去,动作激烈!
他转身朝她扑来。
程桑浑身神经一紧,下意识往床头躲。
山一般的躯体压向她,她眼前一黑,身体被梁庄紧紧困在怀中,他身上的烟味让她呛咳出声。
眼前出现她心心念念的结婚证,她忙伸手去拿。
脸突然被他的大掌握住。
他举着结婚证,薄唇含着她耳上的嫩肉问:
“什么时候结的婚?他是谁?现在人在哪?”
程桑躲避他的唇,敷衍地回答:
“上面有日期。”
是程黎结婚的半年前,也是陈文钧消失的半年前。
那是一段黑色的时光。
她妈没日没夜地威胁她,叫她回家,不然就要来西南抓她回去结婚。
甚至有时,她妈会骂她是贱货、赔钱货,说不如直接把她嫁给村里的老赖子。
她那段时间患上严重的焦虑症,常常在上班做奶茶时莫名其妙地流泪,脑子里全是一个问题——
她爸妈为什么这样对她?
是她不好吗?一定是她不好吧?她生来卑贱,是个赔钱货。
陈文钧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那也是他第一次对她态度强硬。
他请假带她去看医生,监督她吃抗焦虑抗抑郁的药。
程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心情不好也是一种病,而且很严重。
以前她生病,别说药,她妈直接弄点灶灰给她喝,说是偏方。
可她的恐惧是心魔,没有办法消除。
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因为做梦都是她妈来抓她,谁有钱谁就可以娶她。
于是,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陈文钧让她带上所有的身份证明,和她靠在一起拍了结婚照,陪她接过那红色的烫金小本子。
他告诉她:
“你怕跟别人结婚,那我跟你结。有这个结婚证在,你妈就不能把你嫁给别人。”
没错,这个办法很有效。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她的恐惧消失了。
没过多久,药也停了。
泪水模糊程桑的视线。
“他人在哪?”男人暴虐地问。
她的身体被猛力一晃!
“说话,他人在哪?”
程桑不肯出声。
她沉默地去抢她的结婚证。
梁庄不松手。
争抢间,差点撕毁了那个脆弱的小本本。
程桑急了:
“不要!轻点,轻点,不要弄坏它,求求你了。”
可梁庄巴不得它变成碎片。
程桑只好妥协。
“好,我不抢了,你别弄坏它。”
梁庄的怒火更盛。
他把她压在身下。
“乖,告诉我,这上面的男人在哪?”
他一双赤目紧紧盯着她,温柔和煦的像在哄她。
程桑眼尾落下豆大的泪珠,打死都不说。
梁庄起身。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他拿着她的结婚证朝外走。
“把证还给我!”
程桑下床去追,腿受不住力跌倒在地!
“梁庄!”
她眼睁睁看着梁庄离开。
“我的证……”
她流着泪,恨得捶自己的断腿。
真没用!真没用!
“程小姐不要伤自己!”
阿姨和王叔蹬蹬蹬跑上来把她扶到床上。
——
梁庄把车子一横,直接闯进黄家!
黄母扯着披肩从沙发上起身,以为那道魁梧的黑影是来抢劫的,吓死了!
“梁少?您……”
“我找你女儿。”
“盈盈?你找她有什么事?”
黄母早就深知联姻的事没戏了。
其实那次宴席上她就看出来,梁庄对程桑的态度绝对不一般。
“妈,怎么了?”
黄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梁庄抬头,眯起眼,几步跃上楼梯。
“梁少?你……”
黄母沉下脸,又气又怕。
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黄盈见到梁庄进来时,简直惊呆了。
“你你……”
此时的梁庄非常阴鸷。
黄盈反应过来,他也许知道了什么。
但她没想到,梁庄开口就问——
“陈文钧是谁?”
“陈……”
黄盈睁大眼睛。
他连陈文钧都知道了?
“你认识他?”
梁庄阴着脸逼近她。
“我……”
“既然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身边有这样一个男人?他是什么人?家在哪里?人在哪里?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都发生过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
“说!”
这一声厉喝震天响!
黄母在楼下被震得一颤,对电话里的黄岩山说:
“你快回来,我现在就上去找他。”
黄岩山:
“你先别上去。你放心吧,他那种身份的人,是不会伤害盈盈的。”
“你,你就是怕得罪他,影响了你的生意……”
梁庄掏出结婚证,指着上面的男人:
“我没猜错的话,他穿的是警服吧?她很维护警察,一句话都说不得,也是为了他?”
黄盈看到那本结婚证,也大受震惊。
她喃喃地叹道:
“他们……原来他们,已经结婚了?”
黄盈突感鼻子酸痛。
怪不得程桑找了陈文钧三年多。
她在找她的丈夫。
她太苦了。
梁庄质问:
“之前我问你,她认不认识警校的人,你说她不认识?你敢骗我?”
黄盈咬牙强撑:
“骗你又怎样?”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告诉我关于这个男人的事,否则你就等着黄家破产吧!”
“你……”
黄盈攥紧拳头。
“你就是让黄家破产,我也不会告诉你!之前为了你,我已经伤害过桑桑了,我不会再出卖她。你做的这些都只会让她更讨厌你!而且你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说还是不说……”
梁庄被她激怒。
“梁总!”
黄岩山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小女做了什么,惹梁总这样生气?”
梁庄攥着那个该死的结婚证。
一个有警籍的男人,真以为他查不到吗?
他冷哼一声:
“黄总,你养了个好女儿。”
他重重地拍了拍黄岩山的肩膀,走了。
黄母气得脸发白,上前搂住女儿。
“太过分了,赛金的继承人就了不得了?”
黄岩山:“好了。”
黄母嘟囔着:
“好什么好,当初还想跟他联姻,我看没联上更好!要不盈盈永远让他压一头,在家岂不是连气都不敢喘?还有盈盈那个小姐妹,指不定遭多少罪呢!”
黄盈望向窗外那道离去的身影。
其实她眼里是那本结婚证。
一想到程桑和陈文钧已经结婚了,她双眼湿润。
梁庄坐回车里就开始打电话。
他先是打给西南的几所警校,一无所获。
特别是西南警官大学,对方一口咬定没有这个人。
他不信邪,调用各种关系去查叫“陈文钧”这个名字的警籍。
还真查到三个人。
但都不是跟程桑结婚的那个陈文钧!
他一拳捶向方向盘!
开车回到别墅,他身上那股阴气让阿姨们害怕,招呼都不敢打就提前下班了。
程桑哭累了,正在房间里沉睡。
床单是嫩粉色的,衬得她肌肤白皙,娇俏柔美,脸上的泪痕和巴掌印尤其惹人怜惜。
程桑吃的穿的用的不仅贵,连阿姨都不知道,其实这每一样都是梁庄亲自挑选的。
他养的女人,就该是这样,在他亲手筑成的温室里,过着花一样美好的生活。
她就该娇,就该用最好的,就该为他绽放。
可是呢?
他看着结婚证。
她却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结婚了。
那个男人拥有过她吗?
他的手都在发抖。
他恨不得掐死她。
他也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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