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劝何大清
“嘭!”
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动了屋里母慈子孝的白寡妇母子,也惊醒了望着窗外发呆的何大清。
小院门被猛地踹开,何雨柱阴沉着脸,像一尊煞神立在门口。他穿着一身半旧的工装,有些风尘仆仆,眼里却燃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刚才屋里那一幕幕,他用精神力看得真真切切。
“谁啊你?!”白建军被吓了一跳,腾地站起来,色厉内荏地喝道。白寡妇也惊得捂住了胸口。
何大清更是浑身一颤,手里的抹布掉进盆里,溅起几点油花。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当看清门口那张熟悉、却更显棱角分明的脸时,嘴唇哆嗦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
何雨柱没理会那母子俩,他的目光死死钉在何大清身上,看着他爹系着歪扭的围裙,端着脏水盆,一副佣人的模样,心头的火直冲天灵盖。
他在东南亚枪林弹雨里闯过,戾气早已被激发和磨砺过,此刻看着亲生父亲受这等窝囊气,哪里还忍得住。
他几步跨进厨房,一把夺过何大清手里的水盆,“咣当”一声重重撂在桌上,也砸在了白寡妇母子的心头。
“爸!您就搁这儿给人当老妈子?!”何雨柱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心,“他们在桌上吃香喝辣,您连桌都上不去?散席了还得您一个人收拾?他们是没手还是没脚?!”
“柱子……你……你怎么来了?”何大清被儿子一连串的质问砸懵了,更多的是被撞破不堪的窘迫。
白寡妇这时反应过来,尖着嗓子道:“你谁啊?闯到我们家来撒野!大清,这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猛地扭头,眼神如刀子般刮过白寡妇和白建军:“我是他儿子!亲儿子!我倒要问问,你们把我爸当什么了?呼来喝去的佣人?还是你们白家专用的厨子?”
白建军被何雨柱的气势慑住了一瞬,但立刻挺起胸膛:“什么佣人厨子!何叔在我们家过得好好……”
“好个屁!”何雨柱直接打断他,指着桌上的狼藉和那盆脏水,“这就是你们说的好?让他端茶倒水、收拾残局,连钉鞋掌这种破事都支使他?他是你们家长工吗?!”
他转回身,看着何大清,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爸,这地方不待了!收拾东西,现在就跟我回四九城!”
何大清嘴唇翕动,眼神复杂地看着儿子,又下意识地瞟向白寡妇母子,脸上是习惯性的犹豫和为难。
何雨柱见他这样,心里又急又痛,语气放缓了些,却更加坚定:“爸,您看看您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在四九城,您是大厨何大清!是受人敬重的何师傅!在我跟雨水那儿,您是亲爹!用得着在这儿受这份窝囊气?”
最后那句话,何雨柱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在战场上淬炼过的血性和决心,在整个客厅回荡,震得白寡妇母子脸色发白,也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何大清心上。
何大清看着儿子因愤怒而发红的眼睛。他再看向那盆泼洒出来的脏水,看着白建军脸上尚未褪去的惊惧,看着这间他付出了十几年却始终感觉不到温暖的家……
一股酸楚猛地冲上鼻腔,他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一直佝偻的背,在这一刻,终于慢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挺直了一些。
何大清挺直腰板道:“好,我们回四九城。”
这句话仿佛抽走了他十几年的犹豫,也给了他自已一个交代。
白寡妇一听,顿时慌了神,扑上前就想拉扯何大清,声音带着哭腔:“大清!这里就是你家啊!你还要回哪儿去?你真就这么狠心,不管我们母子了?”
何大清看着这张曾经让他抛家舍业的脸,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和疲惫。他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何雨柱已经一步挡在了他身前。
何雨柱盯着白寡妇,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种在战场上见过血的狠厉,他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让人脊背发寒:“我爹在你们家当牛做马十几年,情分、本分都尽了!现在他要回家,谁再敢拦一下——”
那股子从生死场里带出来的戾气毫无保留地压了过去,白寡妇和她儿子白建军被吓得脸色惨白,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僵在原地,噤若寒蝉。
何雨柱不再理会他们,转头对何大清道:“爸,拿上要紧东西,我们走。”
何大清深深看了一眼这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再无留恋,转身进屋,只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装了几件随身衣服和那套他用惯了的刀具,很快就走了出来。
“走。”何雨柱跟着何大清,径直出了门。
何雨柱带着何大清在附近的国营招待所住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房间门就被拍得山响。门外,白寡妇和她两个儿子,还带着三四个白家的青壮族亲,堵在了走廊上,气势汹汹。
“何大清!你给我出来!想这么一走了之,没门儿!”白寡妇拍着门叫嚷。
何雨柱猛地拉开门,冷眼看着外面一群人。
白寡妇的大儿子仗着人多,指着何雨柱骂道:“姓何的,把我叔留下!不然今天让你爬着回四九城!”
“对!留下人!”其他白家亲属也跟着鼓噪,围拢上来,推推搡搡。其中两人更是直接动手,一人去抓何雨柱的胳膊,另一人挥拳就朝他面门打来。场面瞬间失控,形成了围攻之势。
何雨柱眼神一厉!面对围攻,他不退反进,侧头躲过正面一拳,同时格开抓来的手,顺势一个肘击撞在对方肋部。
“呃啊!”那人惨叫着蜷缩倒地。
何雨柱的动作干净利落,瞬间放倒了两个。
“打死人啦!何雨柱行凶啦!”白寡妇见状,立刻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撒泼。
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招待所工作人员和附近的居民,很快就有人去报了案。
不多时,几名穿着蓝色制服的公AN和街道办的人员赶到了现场。他们迅速控制了局面,将涉事双方分开,并将受伤的人送往卫生院检查。
在招待所的临时问询室里,公NA和街道办人员分别听取了双方陈述。
何雨柱坦然承认动了手,但强调是对方七八人先动手围攻,他属于“被迫自卫反击”。招待所工作人员和部分早起旅客的证词也印证了是白家人先动手围堵、推搡。
更重要的是何大清的态度。他面对他们,斩钉截铁地说:
“同志,我必须跟白素娥离婚。我在这个家,就是个不花钱的长工,没有一点尊严。我的亲生儿子从四九城来接我回家,他们还要阻拦,甚至动手打人,这还有什么情分可言?我坚决要求离婚,回四九城跟我儿女团聚!”
负责调解的街道办女干部看着何大清花白的头发和恳切的眼神,又了解了他在白家常年被呼来喝去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倾向。
在这个强调“反对封建思想”、“婚姻自由”(包括离婚自由)的年代,何大清所述的情况,足以构成“感情确已破裂”的理由。尤其是女干部,对于白寡妇这种欺压丈夫的行为更是反感。
最终,在经过调查和调解后,处理结果如下:
1. 认定白家人聚众闹事、先行动手,负主要责任。何雨柱在遭遇围攻时反击,虽造成对方受伤,但只需承担部分医药费。
2. 核心问题——离婚:基于何大清的坚决要求,以及查明双方感情基础薄弱、长期存在家庭矛盾(何大清受欺压)的事实,批准了何大清与白寡妇的离婚申请。
拿着那张盖着红印的离婚证明,何大清的手有些颤抖,但眼神却是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清明和坚定。
走出了街道办。何雨柱回头看了一眼满面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白家人,眼神冷冽。他知道,在法律和“道理”层面,事情到此为止了,但他心里那本账,还远远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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