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这招只对聪明人有用！
……
叶凡亲自将司马瑾送到校门外，看着他的专职司机小心地将他搀扶进车内。
临别时，司马瑾摇下车窗，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再次确认道：
“兄弟，我今天毕竟看到了不少……这万一将来有什么机密泄露的风声，我个人倒是无所谓，就怕会连累到你，影响你的前途。”
叶凡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责怪：
“兄弟，你想太多了！放宽心，绝对没事儿！”
他说着，又瞥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的鱼鱻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刻意的轻蔑，
“至于她？哼，还没那个胆子在外面乱讲，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司马瑾仿佛彻底安心了，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记住，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千万别客气。”
“行，路上小心。”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直到那红色的尾灯彻底消失在暮色笼罩的路口尽头，叶凡脸上那热络、真诚的笑容如同退潮般骤然消失，瞬间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与疏离，眼神锐利如鹰。
“小鱼。”他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嗯。”鱼鱻䲜轻声应道。
“我们回去。”叶凡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被夜色浸染的校园。
“喔。”鱼鱻䲜应了一声，踩着那双精致的高跟鞋，步履平稳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走了一段，穿过寂静的林荫道，鱼鱻䲜还是没忍住，问出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他……就是幕后的黑手？”
“大概率是。”叶凡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
“多少概率？”
“70%吧，也就。”叶凡给出一个精确又模糊的数字。
“那么高？”鱼鱻䲜有些意外。
“嗯。”叶凡肯定道。
对此，叶凡眯起了眼睛，深邃的瞳孔中反射着路灯冰冷的光点，他试图解释那种微妙的感觉：
“按常理说，这个AI项目，我最开始属意的合作人选，就是这个司马瑾。这狗东西……不是一般的厉害，在隐身和探测领域，他是真正的天才。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总觉得……他讲话的语调，他看人的眼神……”
“让你感觉很不舒服？很古怪？”鱼鱻䲜提示道。
“很难用语言准确形容。”
叶凡摇了摇头，那种感觉如鲠在喉，
“总之，我就是觉得他不太像是个好人。如果‘坏人’有一种具象化的形状，那么我想，那个形状就应该是司马瑾这个样子。”
“这听起来有点像是个人偏见了。”鱼鱻䲜客观地评价。
“确实是偏见。”
叶凡坦然承认，声音低沉下去，
“另外，我始终对‘司马’这个姓氏，也带着一种源自历史深处的、毫无理由的警惕。”
“就因为三国里的那个司马懿？”
“嗯。”
“那你这不是个人偏见了，是歧视。”鱼鱻䲜一针见血。
“嗯。”
叶凡凝重地点头，并未否认，
“而且，他出现的时间节点太过微妙。如果说，他是幕后黑手，或者至少是其中之一，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是完全能够接受的。这狗东西……确实有这个资格和能力，下场与我博弈。”
鱼鱻䲜问出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那个关于天台上的动作：
“那你当时，为什么拍我屁股？”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纯粹是出于分析和求知，
“如果你只是不想让我碰他的轮椅，你有充足的时间，完全可以更早一步，用更自然的方式接手。”
叶凡的神情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凝重，他压低眉骨，深邃的眼眸里仿佛凝结着化不开的寒冰，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融进风里：
“我能感觉到，这次的事情影响极大，背后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甚至可能已经危及到了熊猫国的根本安全。
所以，为了七代战机能够顺利问世，为了迷惑他，保护核心秘密……我必须把你彻彻底底地藏起来，用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误判你的重要性，以及我们真实的关系。”
“所以呢？”
鱼鱻䲜停下脚步，在朦胧的路灯下侧头看他，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逻辑追问，
“这就是你选择拍我屁股的理由？”
她觉得这个逻辑链条，在“拍屁股”这个节点上，显得有些突兀和荒谬。
叶凡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鱼鱻䲜。
校园路灯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他的面容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深邃。
“司马瑾在你身上关注两点，”
叶凡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第一，你是不是AI设计团队的核心成员；第二，你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我的女朋友。这两点，无论你占了哪一点，都会让你陷入致命的危险。”
鱼鱻䲜微微蹙眉，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
“可是你刚才那些举动，不是让这一切更明显了吗？”
“不。”
叶凡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这狗东西心思缜密得很。我先是明确否认你是我的女朋友，接着无意间拍了你的屁股，而你的反应异常平静，这足以给他留下‘你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密举动’的印象。
之后他看见我慌忙拉上帐篷，我的慌乱恰恰会引起他的重视，他绝对看见了帐篷里的两个枕头。
最后在他离开时，我故意用轻蔑的语气说你‘不敢在外面乱讲’。”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
“我相信，他一定会将这些碎片化的线索串联起来，发现其中的矛盾之处。只要稍加思考，他就会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
鱼鱻䲜沉思片刻，反问道：
“什么结论？”
“一个利用职权压迫学生，强迫你提供情绪价值的卑劣教授；一个为了顺利毕业而不得不妥协的优等生。我们各取所需，形成一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关系。”
鱼鱻䲜仔细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幕，确实从中品出了一丝这样的意味。
然而她依然觉得这个计划有些牵强：
“你们都共事这么多年了，他能不了解你的品行？你觉得他会相信你是这种人吗？”
叶凡忽然笑了，转头直视鱼鱻䲜的眼睛，路灯在他眼中投下细碎的光点：
“至少，我拍你屁股时你没脸红，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这能说明什么？他大可以认为我就是你的女朋友啊。”
“那我为什么要矢口否认？”
“为了保护我，不让我陷入危险啊。”
“那我为什么要你屁股？”
这一问如同惊雷，鱼鱻䲜猛地转头看向叶凡。
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无论事实多么不合理，只要司马瑾开始推理，所有线索最终都会指向那个“各取所需”的交易关系。
她的不脸红，在这个逻辑链中成了最致命的一环。
“这下明白了吧？”叶凡的声音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
鱼鱻䲜发现这个局设得实在精妙，却又离谱得令人惊叹。
叶凡进一步提醒道：
“别忘了，在这之前，我还有前科呢。”
“前科？”
“就是我在江城大学时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林薇散布你是‘江城猥琐大学教授’那件事？”
“没错。”
“这……”
如果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江城大学的传闻、刚才的亲昵举动、帐篷里的两个枕头、叶凡前后矛盾的态度……一个表面光鲜、内心龌龊的教授形象确实跃然纸上。
“可是，他真的会相信你是这种人吗？”鱼鱻䲜依然存疑。
叶凡认真地注视着鱼鱻䲜，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不相信，是因为你足够了解我。他不相信，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贩卖机密的叛徒。在叛徒的眼中，从来没有纯粹的爱国战士。”
“可是你怎么能断定，他一定会按照你暗示的方向去思考呢？”
“下次他见到我，一定会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江城的事。”叶凡的语气十分笃定。
“那你呢？”
“我？”
叶凡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当他提及江城往事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到那时，无论我怎么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
鱼鱻䲜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叶凡这个人太可怕了。
从意识到机密可能泄露开始，在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仅凭几条看似无关的线索就锁定了万炎，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又通过万炎将真正的幕后黑手引了出来。
如今，他更是精心编织了一个完美的人设陷阱，等着对手自投罗网。
只有亲身经历这一切，才能真正体会到叶凡的可怕之处。
鱼鱻䲜难以想象，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与叶凡在这样的心智较量中占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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