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你也一起死吧
第三百八十九章 你也一起死吧
顾煜宸的视线从头版移开，在报纸中缝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则不起眼的社会新闻——《陈氏集团内部动荡，疑因家族丑闻》。
顾煜宸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丢下报纸，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老旧的收音机，调到了一个专门播放本地新闻的频道。
“……据悉，陈氏集团近期股价波动，或与其继承人陈富强有关……”
“肖珊……你这个蠢女人。”
顾煜宸低声咒骂了一句，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担忧，反而透着一股看好戏的残忍。
他不能让肖珊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她还有用，有大用。
这个骗了他钱，又骗了他感情的女人，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顾煜宸嘴里的面包屑和着冷水咽下，像在吞咽砂砾。
他藏身的这栋破败筒子楼，正对着陈家宅邸的侧门，虽然隔着一条街，但用那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高倍望远镜，足以将进出的车辆和人影看个分明。
他已经在这里蛰伏了三天。
三天里，他靠着泡面和干面包度日，像一条潜伏在阴沟里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猎物出现。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肖珊。
终于，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陈家大门缓缓驶出，停在了路边。紧接着，两个保镖架着一个女人，几乎是拖拽着将她塞进了后座。
即便隔着数百米，即便那个女人发髻散乱，衣衫不整，顾煜宸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肖珊！
他抓着望远镜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发出“咯咯”的轻响。那张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恐与狼狈。
顾煜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翻涌的不是同情，而是沸腾的、几乎要将他理智烧毁的恨意。
“肖珊，你这条毒蛇……”
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冷的杀意，“上次没让你跟着苏焕一起灰飞烟灭，算你命大。这次，我亲手送你上路！”
***
拘留所的会见室里，冰冷的玻璃隔开了两个世界。
陈富强穿着一身囚服，头发剃成了板寸，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阴鸷和不耐。
他看着玻璃对面的肖珊，眼神像在看一团令人作呕的垃圾。
“富强……”肖珊抓着话筒，眼圈红肿，声音颤抖，试图挤出最可怜的表情。
“别这么叫我，”陈富强打断了她，声音嘶哑而冰冷，“我嫌脏。”
肖珊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感情牌已经没用了。那个被她哄得团团转的男人，彻底清醒了。
“我知道你恨我，”她飞快地调整策略，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孩子的事……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是被陷害的！我爱你啊富强，我是真的爱你！”
陈富强发出一声短促的、满是嘲讽的嗤笑：“你的真心？值几个钱？能换你在陈家女主人的位置，还是能让你肚子里的野种姓陈？”
“是吴美玲！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肖珊猛地拍了一下玻璃，情绪激动地喊道，“那个男人是她故意找来接近我的！她怕你将来把家产都给我，所以才设下这个圈套，要让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陈富强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眼神里没有一丝信任。
“你当我是傻子？这种鬼话也编的出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
肖珊急了，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拿出真正的筹码，“你以为你为什么现在还出不去？你犯的事根本不至于关这么久！是吴美玲！她跟上面的人打了招呼，动用了霍家的关系，就是要让你在这里面烂掉！她要让你彻底失去继承权，好让她的女儿上位！”
陈富强一直懒散靠着椅背的身体，瞬间坐直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肖珊，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你说什么？”
肖珊知道，她赌对了。
对陈富强这种自负的男人来说，女人的背叛是耻辱，但被另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断送前程，才是真正的锥心之恨。
“她恨你，她也恨我。她要我们俩都不得好死。”肖珊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毒药，精准地注入陈富强的心里。
陈富强放在桌上的双手缓缓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沉默了许久，会见室里只听得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终于，他抬起头，眼神里再无半分戏谑，只剩下冰冷的杀机。
“吴美玲……她人呢？”
“她被军区的人带走了，但陈家和霍家的关系，她死不了。”
肖珊凑近玻璃，声音里充满了诱惑，“你跟家主求情，留我一条命。只要我活着，我就有办法让你知道她的下落，甚至……让她活着出来，交到你手上。”
陈富强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好。”
他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我会跟大伯说，留你一条狗命。但是你记住，把吴美玲完完整整地交给我。”
肖珊闻言，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隔着玻璃，对着陈富强拼命点头，喜极而泣。
“我一定……我一定做到……”
***
夜色如墨。
顾煜宸躲在筒子楼的天台上，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再次回到陈家宅邸。
车门打开，肖珊走了下来
她虽然依旧有些脚步虚浮，但不再是被人拖拽的样子。她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才跟着保镖走了进去。
她活下来了。
顾煜宸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无声的狞笑。
好啊，肖珊，你果然够狠。
踩着我往上爬，骗光我的钱；现在为了活命，又不知道把谁当成了新的梯子。
你把我害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却还想着自己能安然无恙？
“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他转身下楼，从藏匿的角落里拖出两个装满了汽油的塑料桶。
桶身晃动，那刺鼻的气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像是地狱的邀约。
趁着夜深人静，顾煜宸像一只蛰伏已久的野兽，悄无声息地潜行到陈家宅邸高大的围墙外。
他将汽油沿着墙角，一圈一圈，细密地浇洒在建筑物的地基周围。
做完这一切，他并未离开。
他绕到宅邸后方一处死角，那里有一扇厨房的窗户，因为年久失修，锁扣早已松动。
他用一把螺丝刀，轻易地撬开了窗户。
一股混杂着食物香气和奢华气息的暖风从里面吹出，与他身上阴冷发霉的气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煜宸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没有丝毫犹豫，翻身钻了进去，身影瞬间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厨房里，死一般的安静。
顾煜宸的身影如同鬼魅，紧贴着冰冷的大理石中岛台，他一手握着那把撬窗的螺丝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廉价的金属打火机。
他准备先在这里，点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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