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毒
转眼时间到了二月,众人褪去了冬日繁重的服饰,开始裁制新衣,安陵容如今胎满了三个月,肚子已经显怀,也在寝殿试着新衣。
正将身上的衣服褪下,门外南枝便来报:“小主,皇上今日在御花园封了个官女子,是之前在华妃娘娘面前伺候的余莺儿。”
安陵容都以为余莺儿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她还是做了妃嫔,心中惊讶,华妃居然会抬举新人,这可真是奇了。
“华妃那边可有动静?”慢条斯理地披上衣服,安陵容开始好奇,这是谁给华妃出的主意。
“华妃娘娘那边赏了余官女子好些东西,看着倒是没有什么不同。”
安陵容心下了然,这是要将余莺儿派出来与甄嬛打擂台了,也是,皇上如今因着对沈眉庄愧疚,不怎么去华妃那,华妃自然该急了。
只是华妃这次怕是押错了宝,余莺儿可不是个安分的,那是个得意就猖狂的主,跟着华妃别的没学到,嚣张跋扈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新封的余官女子一首昆曲,引得皇上如痴如醉,硬生生将皇上从碎玉轩拉去了钟粹宫,不过三日就晋封为余答应,还得了个妙音娘子的称呼。
余莺儿最近春风得意,有了华妃的支持,她几乎是横着走。皇后坐山观虎斗,向来是不管的。
甄嬛沈眉庄那边,她开口就是嘲讽,有丽嫔她们的帮腔,倒也不落下风,只是她性子张狂,一得宠就暴露出来,皇上新鲜了半个月便有些腻了。
余莺儿失宠的导火索还是在甄嬛身上,那日甄嬛伴驾,恰逢余莺儿来送吃食邀宠,甄嬛不过几句话就激得余莺儿失了分寸。
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词,自然会被厌弃,当日余莺儿就被遣送回了钟粹宫禁足,自此失了宠。
余莺儿将这一切都怪在甄嬛头上,明明皇上很喜欢听她唱昆曲,还赐了她称号,结果不过半个月便弃了她,又转向了碎玉轩。
华妃本就看甄嬛不顺眼,眼看她这边的人落了下风,干脆想出了一出毒计,她要让甄嬛再也碍不了她的眼!
又是半个月过去,安陵容只觉得皇后那边的手段层出不穷,今日用早膳时,设置好的检测器在安陵容脑海中大叫,吓得她立刻停下了手。
细细看过去,那桌上的碧梗米在她眼中闪着危险的红光,一看就不正常,春迟她们看不见这些,对于她突然顿住有些疑惑。
“小主,可是有什么不妥?”玉檀问道,小主的膳食都是她亲自盯着的。
安陵容定了定神,“这碧梗米看着与之前不一样了。”
“小主,之前送来的碧梗米吃完了,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今儿第一次做。”玉檀看着安陵容沉下来的脸色,小心地问。
“小主,可是这米不对劲?”
“看着颜色红了些,不似之前的。”安陵容没了胃口,虽然暂时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绝对不是好东西。
“小主,要不要喊太医?”春迟有些迟疑,作为安陵容身边的大宫女,她自然是知道安陵容对章弥的防备的。
安陵容思索了一番,“暂时不要声张,这几日还是照常。”
余莺儿禁足之后,她趁机安插了几个人过去,自然知道她们还想如前世一般给甄嬛下毒,她这边是皇后下的手,可是别忘了,如今的内务府总管是华妃的人。
皇后想将她的胎毁了,再栽赃给华妃,债多了不愁,安陵容就借一下这股东风,让皇后以为她与华妃对立。
晚上安陵容便弄明白了那碧梗米中混了什么,那米用黄杜鹃的根泡的水浸透过,再将其晒干去除味道,这才送到延禧宫来。
相比花瓣,黄杜鹃的根药效要来的慢些,这般细碎的功夫,只能是皇后了。
安陵容算着日子,在五日后请了太医。
今日章弥不当值,这几日请平安脉时,安陵容不是没有提过身子不适,只是章弥都说是孕期正常现象,丝毫不提其他。
如今要摆开说腹中胎儿有异,自然要避开章弥,刚好,她也能用这次机会,除了章弥。
宫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诊出的喜脉,就由谁负责,她选在除夕年宴爆出身孕,太后皇上看着,来的自然只能是章弥。
章弥忠心于皇后太后,不可能为她所用,这次正好,能将章弥废了。
春迟带着有个中年太医快步走来,那太医姓赵,能进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都不算差,只是在太医院,除了有医术,还得有人脉。
这赵太医便是个不得志的,既找不到人脉搭上高位嫔妃,也不得皇上看着,只能在太医院碌碌无为。
今日能来延禧宫,他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顿时来了劲。
“赵太医,您快去看看吧,今日一早我们小主便晕了过去,现在还没醒呢。”
春迟扯着赵太医的衣袖,深怕他走慢了,要是耽误了时间,小主中毒加深怎么办。
“春迟姑娘,微臣自己走,自己走。”赵太医一边拉着因为快步奔走而往下滑的箱子,一边还得往回扯自己的衣袖,头上的汗都没法擦。
皇上和皇后那边也得了消息,往延禧宫赶,赵太医到时,刚好与皇上撞上了。
“微臣给皇上请安。”
“快起来吧,怎么不是章太医?”皇上听闻安陵容出事,立马就赶了过来,他膝下子嗣单薄,是盼着安陵容能安全诞下皇嗣的。
见来人不是章弥,心中着急。
“回皇上的话,章太医今日不当值,奴婢看事态紧急,就请了赵太医。”春迟利索跪下。
那边的玉檀也过来了。“奴婢拜见皇上,求皇上快去看看我家小主吧。”
别搁着门口问话了,没见她家小主还昏迷着吗?!玉檀心中着急。即便知道安陵容把握好了分量,她们心中还是不安。
“对,赵太医,快去看看淑贵人。”皇上见玉檀提起安陵容,也顾不上其他了。
赵太医上前把脉,越把心中越奇怪,这淑贵人的脉象看着像中毒,可毒性不重,且这脉象,心中有了数,赵太医有了底气。
看来这淑贵人也不是个简单的,太医院也是分党派的,恰好,赵太医就是那个哪边也不沾的,如今机会摆在他面前,他不接才是蠢。
“回皇上,淑贵人这是中毒了!”
“中毒?”皇上震怒,看到安陵容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他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纯元,又仿佛见到了因幼女去世而形销骨立的养母。
心中担忧,听闻这是人为,更是愤怒。
“皇上,淑贵人这毒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毒素虽然轻微,但积小成多,这才导致淑贵人昏迷。”
“且微臣把脉,淑贵人这胎,似是双胎,只是微臣医术微弱,实在不敢确定,微臣斗胆,还请皇上再叫几位太医过来。”
乍然听闻安陵容中毒,且时日不浅,他已经做好了要失去孩子的准备,如今赵太医说安陵容怀的是双胎,那可是两个孩子啊!皇上心中悲痛,语气中也带着怒意。
“苏培盛,去查,淑贵人这段时间用了什么,细细查探。”
“另外,去将章弥请来,还有精通妇科的几个,都喊来。”
“赵太医,务必保证淑贵人和龙嗣的安全。”皇上沉声吩咐完,眼光沉沉地看着众人。
“臣妾来晚了,皇上,淑贵人这是?”皇后姗姗来迟,今日晨起时她头风犯了,连请安都免了,这会来的才比皇上迟。
“皇后来的正好,如今宫务都是你在管理,怎会出了这般事?”
“这,皇上恕罪,淑贵人这,臣妾实在不知啊。”皇后脸色全是茫然。
“皇上,皇后娘娘今日晨起头发复发,这刚喝了药就来了延禧宫,实在不知淑贵人是如何了啊!”剪秋跪下回话。
皇上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地审视着众人。
“赵太医说,淑贵人是中了毒,且淑贵人腹中,是双胎,皇后,你作为后宫之主,理应照应有孕妃嫔,可如今,淑贵人中毒你不知,淑贵人孕有双胎你也不知。”
“皇后若实在身体不适,就让华妃帮着协理宫务。”
话说完,皇上转着手中的十八子,不再看众人,闭目等着消息。
“皇上恕罪,这臣妾着实不知啊,章太医回话时,并未提及啊!”皇后心中更恨,竟还是双胎,章弥算是保不住了。
本来她是打算在毁了胎之后由章弥爆出中毒之事,到时牵扯出内务府,这锅算是扣砸华妃头上。
现在倒好,由他人揭开,那无论如何章弥是保不住了,且章弥知道那么多的秘密,宜修心中发狠,向剪秋使了个眼色。
章弥不能活着进宫,保不齐他为了活命会供出什么,她不能承受这个风险。
剪秋接收到信号,趁着苏培盛搜查时,悄悄退了出去。
“朕已经派人去传章弥,皇后既然身体不适,就坐下吧。”心中烦乱,语气也不算多好,偏皇后还一脸心疼地看着皇上。
看到剪秋出去,宜修心中松了口气,在皇上旁边坐下,心中甚至还有些愉悦,不管安陵容怀的是什么,她都不允许来碍她的眼。
赵太医一番施针之后,在安陵容指尖扎了一下,挤出不少毒血,看着毒血被挤出,他心中松了口气。
这时,太医院当值的其它太医也到了,轮流诊脉之后,倒是与赵太医的言辞一致,都说淑贵人腹中怀有双胎。
“回禀皇上,淑贵人腹中确怀有双胎,且淑贵人虽中毒日久,但应是摄入不多,并未伤及胎儿,微臣施针排出毒血之后,淑贵人卧床休养几月,就不碍事了。”
皇上睁开眼,心中大喜,安陵容没事,且腹中还有两个孩子,这是长生天在保佑大清!保佑他!
“好!好!赵太医,淑贵人这胎今后就由你照料,要好好为淑贵人调养身体。”
赵太医领命下去,心中确定自己稳了,刚刚施针时他可看清楚了,那淑贵人明明醒着,淑贵人身边的婢女也没了在外间的慌乱。
能在皇后的围追堵截下怀孕,还能顺势将章弥推出去,这可不是简单事,两边都有意,结盟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事。
“臣妾恭贺皇上,淑贵人是个有福的。”宜修面上笑的惊喜,手中的帕子都快拽碎了。
皇上心中放松下来,看皇后也没之前那般不耐了。“淑贵人有福,这福气也是朕的,是大清的!”
她怎么配!宜修心中疯狂叫嚣着,勉强扯出一个笑。
“皇上说的是,淑贵人此番受了罪,皇上可要好好奖赏一番才是。”
“皇后说的正好,朕正想给淑贵人提提位份。”
“提位份?这主意好,淑贵人怀有双胎,是该嘉奖,只是淑贵人刚刚遭此大罪,怕是有小人作祟,若是此时再行晋位,只怕损了淑贵人的福气。”
皇后脸上笑着,嘴里吐出的话又一次让皇上开始犹豫。
是了,这次安陵容中毒明显是人为,若是再晋位,只怕背后的人手段更加疯狂,如今安陵容还在昏迷,皇上还真有些犹豫。
“更何况赵太医也说了,淑贵人需卧床休养,这封嫔劳神费力,臣妾只怕淑贵人受不住劳累,不如等淑贵人诞下龙嗣,再行晋封。”
宜修看皇上动摇了,继续加大力度劝说。
“也是,容儿身子不好,也罢,就等生下孩子,再行晋封。”
皇上放弃了,宜修也就松了口气,生下孩子?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一次不成就两次,她就不信将孩子打不下来!
苏培盛苦着脸从外间走了进来,凑到皇上耳边低语,刚刚宫外的人来报,章弥死在了家中,这要他章弥交代?
“岂有此理!苏培盛,仔细查探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务必找出真凶!”
宜修故作不解,“皇上,这是怎么了?”
“刚刚出宫的人来报,章弥在家悬梁自尽,只留下一封无字信。”
宜修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抬头时立刻转换为震惊。“这,何人如此猖狂!这章太医也是宫中老人了,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叫人心惊。”
皇帝眼中带着探究,能做到这份上的,宫中没几个,更何况,皇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皇后,皇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宜修注意到皇上的目光,不露一丝破绽,“皇上,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不想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臣妾实在难辞其咎。”
“你确实有错。”
宜修脸色一僵,没想皇上这般不给她留情面。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宜修,“你身子不好,宫务就由华妃敬嫔几人帮着协理,好好养好身子,才能为朕管理好后宫。”
“臣妾遵旨。”指甲狠狠刺入掌心,疼痛唤回了宜修的理智,一脸愧疚地接下旨意。
外间苏培盛拿到口供,马不停蹄地进了内殿。
“皇上,奴才问了淑贵人身边的宫女,说淑贵人是十日前开始身体不适,只是章太医那边,并未备案。”
“另,奴才寻到延禧宫小厨房的碧梗米有异,太医已经查明,淑贵人中的毒就在米中。”
皇帝转着十八子,沉声道:“章弥那边,加大人手查探,召小厨房管事和太医来。”
苏培盛领命出去,再次回来身后跟着玉檀和赵太医,玉檀一进屋就跪下,她能感受到皇上在看着她,她心中忐忑,但想起小主的话,还是镇定下来。
“回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玉檀,负责小厨房事宜,自小主有孕以来,便一直胃口不好,一直是奴婢负责小主饮食,怎料内务府送来的新米居然有毒,求皇上皇后娘娘,为小主做主啊。”
玉檀语气中全是悔恨,头重重磕在地上。
“皇上,奴才搜过小厨房,太医一一检测之后,发现一袋碧梗米颜色微黄,细查才发现米有毒,奴才已经顺藤摸瓜去查了。”
苏培盛说完,赵太医也捧着米膝行上前。
“皇上,微臣仔细查探过,小厨房内一切正常,唯有这袋米,说是新米却颜色微黄,微臣将米碾开后才发现里面暗藏玄机。”
“这米确实是新米,却是被人用黄杜鹃根部泡出的水浸泡过多次,待毒性浸透,再将米晒干,反复多次,这米表面上只是微黄,但内里毒素已经渗透,若是不碾开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淑贵人就是用了这米,才导致中毒昏迷,还好淑贵人孕期反应大,食欲不振,服用不多,这才侥幸保住孩子。”
赵太医将碾开的米展示在皇上面前,那米被碾碎,横截面上的黄色十分明显。
“放肆!”皇帝将手中的十八子砸下,手串受到冲击断裂开来,珠子散落各处,其他人连忙跪下,殿中只有珠子落地的叮咚声。
“如此细碎的功夫,倒真是处心积虑。”
“皇上息怒啊!”宜修带头跪下,此刻也收敛下其他心思。
“苏培盛,将涉事的奴才都打入慎刑司,务必找出凶手,如今的内务府总管是谁?”
“皇上,如今的内务府总管是黄规全,这.....”宜修抢在苏培盛前面开口,欲言又止。
皇上听到宜修这么说,想起黄规全是谁的人,可是这般细碎的功夫,不像华妃能做出来的。
华妃对人再明显不过,沈眉庄还在修养呢,况且安陵容又没招惹过华妃,若说这是华妃做的,皇上第一个不信。
“不必多说。”看了一眼宜修,眼中全是警告。“黄规全管理不力,撤去职位,打入慎刑司。苏培盛,下去接着查探。”
“皇后,你身体不适,便早些回去,朕去看看淑贵人。”皇上说完,没理还在行礼的宜修,快步进了寝殿。
第二天,淑贵人怀有双胎和中毒需卧床保胎的消息便传遍了六宫,太后知晓后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引得其他人侧目。
“眉姐姐,听着这消息,我竟觉得胆寒,淑贵人虽不合群了些,可这般祸事,令人心惊。”
甄嬛听了消息,心中戚戚,她如今也是宠妃,华妃那边虎视眈眈,如今安陵容出事,推己及人,她心中也不安。
“嬛儿,淑贵人出事是为着腹中龙嗣,之前我还羡慕她运气好,怀了龙嗣,可如今看,身怀龙嗣,也遭人惦记。”沈眉庄也与甄嬛一般,心有戚戚。
“小主,那淑贵人这般是她福气不够,怀了龙嗣却承担不住,两位小主何必这般害怕,小主这般得宠,若是小主怀了孩子,皇上定将小主护的严严实实的,哪会遭这种罪。”
浣碧说到最后,语气中还带着自豪。
“又胡说。”甄嬛嗔道,看向沈眉庄的眼神中还带着歉意。“浣碧不懂事,让姐姐见笑了。”
“这又没有外人,浣碧说的也不无道理。”沈眉庄怪甄嬛见外,两人说笑着,不过一会,甄嬛便又困了。
“最近不知怎的,老是困乏。”甄嬛有些困惑。
“嬛儿这几天这般嗜睡,若说是春困,也过了些,莫不是....”沈眉庄迟疑中带着几分欣喜。
“小主莫不是有了?”浣碧没那么多忌讳,被沈眉庄提醒后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顾甄嬛的呼喊,冲去找了温太医来。
甄嬛那边查出中毒,各种设计,安陵容这边不知,她如今被免了请安,日日被春迟她们看着卧床休养,感觉人都松散了。
“小主,南羌倒真有些本事,移栽来的那株桃树活了不说,如今还开花了,小主可要去看看?”
搬入正殿之后,南羌听闻安陵容喜爱桃花,便特意去花房移了一棵过来,日日精心照顾,如今不过二月,花开的十分繁茂。
春迟她们看着小主日日闷在房中,心中也担忧,据南枝说,这怀孕的妇人若是长时间不走动,生产时可是要遭大罪的。
南枝是十多岁才进宫,这是她母亲教给她的,南枝的母亲是一个产婆,可这般精通生产的女子,最终也倒在了生产这一关。
南枝母亲难产去世后,她便被她爹卖进了宫,成了宫中的宝鹊,如今又成了安陵容身边的南枝。
她对女子生产有种天然的惧怕,日日相处着,其他几个也看得出来,一番询问下,南枝将这些倒了个干干净净,反倒是将春迟她们的心也弄得提起来了。
日日看着安陵容在房中,如今看桃花开了,便来劝安陵容多出去走走。
“桃花开了,那杏花想来也快了吧。”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小衣,前几日太后那送来几匹细棉布,她心中也知道,幼儿贴身衣物不讲究名贵,这种细棉布最好,不磨人。
查探之后便开始给孩子做小衣,她如今才三个月,但她如今需要迷惑皇后,就连生辰都随意敷衍过去了,反正不能出去,不如找些事做。
“小主想看杏花?如今杏花还没开呢,等杏花开了,想来小主也可以出门了,御花园有一大片杏花呢,定叫小主看个够!”
春迟不知道怎么杏花微雨,只知道小主想看,那她就带小主去,小主去不了,她就让南羌将花树搬回来!
这桃花都搬回来了,一棵杏花还不是手到擒来?!
安陵容笑着摇摇头,罢了,如今可没有杏花微雨了,她想那么多干嘛?
“扶我出去看看吧,这春日桃花,本小主倒是有些想念了。”她在松阳时,院中也有一株桃花,每到桃花盛开的时候,她的生辰便也到了。
那时林秀总会给她做一碗面,安比槐也会来走个过场,小小的安陵容不知道什么宠妾灭妻,她只知道每到桃花开,她就能看到和蔼的父亲,能与母亲一起,为她庆生。
虽然到她大一些之后,安比槐就不来了,可安陵容还是记住了那种滋味,也记住了纷纷扬扬的桃花。
延禧宫正殿外,粉嫩的桃花开的正艳,南羌将院中的花草打理的格外好,如今正在院中,见安陵容出来了,也凑了过来,与春迟配合着,更安陵容要赏钱呢。
延禧宫这边和乐非常,碎玉轩那边,小允子紧张地躲在树后,待看到花穗与人传递东西,猛地扑上去将人拿下。
当夜碎玉轩便请了皇上,又是一出中毒,这次倒是好查,不像上一次那般,皇上想起还心生忌惮。
安陵容中毒那次,接触到有毒之物的奴才进了慎刑司,当天夜里就死了,死无对证,唯一的线索指向华妃,皇上怎么会信。
不明不白死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太医院正,死了一堆宫女太监,叫他查都查不出来,这般手段,若真是华妃,这次也不会被甄嬛揪出来了。
皇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下方的余莺儿。“余氏,花穗已经招认,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让伺候过自己的宫女去下毒,还被抓住,这般蠢笨且张狂的人,他之前怎么会宠幸?
就算知道这事背后有华妃的手笔,他也不会将华妃牵扯进来。
余莺儿心中不甘,一阵求饶,只是华妃那边急着把她推出来,证据都定死在了她身上。
这次没有欺君之罪,皇上倒是没处死她,只是打入冷宫。
时间提前了,皇上也没出宫,余莺儿顺利进了冷宫。
只是第二日,就被人发现她悬梁自尽了,至于是真的自杀,还是被杀,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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