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江玉怜眸子已经恢复了平静，却又若深潭幽水，让人无法猜透她在想什么。

看着第二眼，姜玄对此女的感官发生了变化，只感觉她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质，说不出多么漂亮，却让人挪不开眼睛，目光始终聚焦在她身上。

姜玄只得感叹，不愧是当年的才女，现在的女王啊。

“老先生请坐吧，让你久等了。”

江玉怜悦耳的声音淡淡开口，秒杀市面上绝大多数御姐音。

“夫人也请。”姜玄绅士的伸出手，有样学样。

对待有格调的人，就要用有格调的方式。

“上茶！”

二人对坐，相视一笑，半晌不曾言语。

知道的这是谈杀人生意，不知道的还以为相亲来了。

姜玄的目光始终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江玉怜，心中不由啧啧称奇。

他自问活了这么多年阅女无数，也见过不少类似李应灵、洛璃这等绝世美少女，但此女真是奇到了极点，妙不可言，每看一眼都有不同的感觉。

江玉怜拿着茶碗，放在嘴边轻吹了一口气，道：“老先生想看便大大方方的看，不必遮遮掩掩，奴家不介意。”

姜玄顿时有些尴尬，放下收茶碗，坦言笑道：“实在失礼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夫虽已年过七十，却还是不能免俗啊。”

“老先生倒是实诚。”

江玉怜抿了一口茶，淡淡开口：“老先生说我美，不知道美在何处？”

不愧是才女，上来就问这么一道送命题。

还是说，女人都喜欢问自己美在何处？

姜玄顿时愣住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姜玄，周围的侍女全都紧张了几分，夫人喜怒无常，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她，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气氛足足凝固了数秒。

姜玄开口道：“老朽不擅言辞，只能借一句古人之词，以表对夫人的赞美。”

“哦？老先生还通晓诗词，不知道是哪一句？”江玉怜似笑非笑，望着姜玄。

姜玄思索半刻，淡淡一笑：“古人有诗曰，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大概便是指的夫人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江玉怜喃喃重复了一遍，眼中似有回忆之色闪过，但又很快消失了。

约莫过了三四息时间，江玉怜才回过神来，浅浅一笑：“好诗，果然是好诗，不知是哪一位古人，奴家自问饱读诗书，却从未来听过这句诗。”

姜玄眸中也闪过回忆之色，叹道：“哎，那是老朽梦中世界的古人。”

“咯咯咯....想不到老先生如此风趣，竟也是个文人雅士，梦中世界，有趣，有趣的很。”

江玉怜抿嘴一笑，笑容倾国倾城，比之花季少女也不遑多让，更别有一番风味。

她这一笑姜玄觉得很正常，但周围的侍女却一个个紧张万分，茫然无措，好似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他们是夫人的丫鬟，自然知道自家夫人不苟言笑。

即便是笑，那也是假笑，绝不会如此真情流露，表现的十分开心。

可如今，他居然对一个七十岁的老头笑出了声。

笑了半晌，江玉怜转动着茶杯道：“不过，诗虽是好诗，奴家却不喜欢这句诗，能不能请老先生换一句？”

姜玄眉头微蹙：“不喜欢？为何？”

江玉怜悠悠道：“从老先生这句诗听来，应该是形容一位倾国倾城的后宫妃子，但自古红颜薄命，奴家不想待在那冰冷的后宫，也不想做那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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