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宋媛听到他的话时，抓着他胳膊的手指无力滑落。
沐驰松了手，单手插兜与她拉开距离。
在提起司韫的时候，沐驰的眼底满是爱意，那是一种快要溢出眼眸的爱意。
他丝毫不在意宋媛的情绪。
“她在我这里，永远不用跟任何人比，永远都是第一位。 ”
“无论她什么样，我都要她，嗯，只要她。”
沐驰又点了根烟，他缓缓吐出烟雾，声音低沉嘶哑。
“往年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和她躺在床上，抱着她聊天，咪咪会挤在我们中间。”
沐驰像是想起了什么，拉长了语调轻笑了一声。
“哦---”
“多米你还记得吗？”
“她那时候哭着我跟我闹了大半个月，每晚都闹，闹完就哄着她做，哄她睡觉。”
沐驰冷冷地扫向宋媛，眼底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宋媛的嘴唇翕动，脚步下意识地踉跄后退了两步。
“那是意外，你说你信我的……”
沐驰垂眸睨她。
“宋媛，别把人当傻子。”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碾死多米的监控会保存三年，又这么容易到温栎的手中吗？”
无论是哪里的监控，最多保存一年，很多都是三个月一覆盖更新。
宋媛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眸看向沐驰。
沐驰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又慢悠悠以一种闲来叙事的语调聊着天。
“我和她朝夕相处住在一起，她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包括你们那次打架，我说她不是这样的人，是跟你说的。”
“倒不是说她不会打架动手，而是她不会为了我，跟你动手，她不屑这么做。”
“她那个人看起来很好说话，总是笑着的，但却是最没心没肺的，她早就做好了我跟人走的准备。”
“我和她一起，永远都是我在主动，我爱她，比我的命还重要。”
宋媛的情绪不如他这般冷静，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沐驰的每一句话，都将她以往所有小心思都摊开拉到了明面上。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
宋媛的呼吸陡然急促，就像是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像个小丑一样，在他的眼皮底下一览无余。
那时的沐驰动不了她，但现在的……
宋媛的头皮发麻，后怕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沐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两下彻底碾灭了火星。
他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宋媛，没有丝毫怜悯，也没有赤裸裸的厌恶。
只有平静到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样，不会有爱意，也不会有恨意。
这样的神情，更是衬托得宋媛这些年像个令人耻笑的小丑。
“宋媛，到此为止吧！”
沐驰在越过宋媛身边时，宋媛攥住了他的裤脚，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
她哭喊着仰着头问沐驰。
“司韫没有家世，她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助力。”
“但宋家可以，你为了她得罪宋家，值得吗？”
沐驰低头看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
值得！
所以他会把所有事情都摊到沐宋两家的桌面上，死也要退了这门联姻。
“好！那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对我心动过？”
“没有。”
沐驰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宋媛呆愣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愣住。
没有！
从未对她有过片刻的心动！
沐驰有些不耐烦，语气冰冷如寒霜般带着几分戾气。
“宋媛，我这个人没什么素质，女人我也打的。”
宋媛松了手，沐驰将脚抽了出来，往客厅走去。
身后传来宋媛断断续续的哭声。
“沐驰，我死也不退婚，你别想甩了我！”
沐驰没理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司韫发了信息。
“新年快乐，想你。”
司韫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望着手机传来的短讯看了好久好久。
久到郭亭煜都问她。
“没事吧？”
司韫摇了摇头，将沐驰发来的短讯拉进了垃圾箱，又将手机扔到了桌面上。
“没事。”
“阿煜，我想结婚了。”
司韫想要结婚的事情，在郭亭煜这里从来都不是秘密。
但自从开了初娱公关后，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对于感情闭口不谈。
“因为看到星星？”
司韫抱着星星的时候，浑身都散着光，温柔到像是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一般。
郭亭煜那时就察觉出来了，所以他才带着司韫上楼来。
司韫的双手交叉，举起放在后颈处靠着仰头，以一个放松的姿势望着天空。
“嗯，还有看到大哥对大嫂这么好吧，吵吵闹闹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郭亭煜点了根烟，又开了瓶啤酒放到司韫面前。
“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和连阳关系的人，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上来吗？”
与郭亭煜一样，司韫从不会过问他以前亦或者现在的私生活。
他说，她就听，不说，也不问，彼此之间有着极强的边界感。
“放！”
“我在连阳这里永远都是排第一的，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坚定不移地选择我，百分百地选择我。”
“顾景阳呢？”
“我和顾景阳啊，说是爱情，倒不是说是相互将就，他的生活里有很多比我重要的东西，要算起来，只有百分三十，或者百分之二十属于我。”
郭亭煜掸了掸烟灰，薄雾飘离，在半空中氤氲成丝后终消散。
“坦白来说，我也没有多爱顾景阳，我和他在一起从未有过以后的打算，他没提我也没问，就是相互搀扶走一段路而已。”
“我以前也以为，我这辈子会只爱连阳，不会再喜欢别人。”
“但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嘛，时间这玩意儿能消磨掉很多感情，没有谁会一直留在原地踏步。”
他将喝空了的啤酒瓶扔在地上，七倒八歪的啤酒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司韫坐直了身子，又开了瓶啤酒，仰头喝了一口。
“你特么说了一晚上，想表达什么，直说吧。”
“喝多了别跟我搞鸡汤文学，听不懂，也不想懂。”
郭亭煜看着连阳的黑白照，红了眼眶，又将视线移到司韫的脸上。
“你在沐驰这里能得到百分百的爱，但在温栎那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不是沐驰，也不会无条件爱你，就像顾景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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