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分外聪明

“哎呀你知道什么了，卖什么关子。”白河啧了一声，这家伙自从吸收过金聿给的火晶之后，由原先的骚包变成了现在的琢磨不透。

连说话，都开始九曲十八弯。

赤月瞪了白河一眼：“就你着急。”

金聿赶忙开口灭火：“还请赤月祭司说明。”

赤月笑了笑，他倒是对金聿的观感很好，而且赤月也很感激当初金聿去白虎族时，曾赠与他的那枚火晶。

也是那枚火晶，让他的能力更进一步，知道许多其他祭司没有参透的东西。

而这次和白河一起过来，也是他先从兽神那里得到了指引，知道兽王城里会用的到他，才跟着白河一起过来。

“或许他的想法没错，那些黑色的能量，也的确是来自兽神。”赤月淡淡开口，欣赏着白河脸上讶异的神色。

“这不可能。”白河下意识反驳道。

兽神的神力是什么样的，他们雄性还不清楚吗？

他们的能力源泉，可都是来自兽神的馈赠。

赤月将视线落在金聿身上，却见他眼里虽有震惊，更多的却是了然。

“你相信我说的话？”赤月眼眸含笑。

“早先略有猜测。”金聿作为神陨之地的守护者，是最能感受到兽神本源之力的兽。

赤月说的这事，他的确心有怀疑。

“这是兽神的另一种力量体系吗？”金聿猜测道。

不然如何解释那熟悉的能量，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力量未免也太过霸道了。

一想到将来还有拥有这种能力的兽出现，金聿就想叹气。

但赤月却否定了他们的猜测，不是这样的。

接着，赤月讲起了他在参悟火晶时，从岁月长河里窥视到的一角。

天地初开之时，神明创造了万物，尤其以和兽神相似的兽人们为重。

他们被兽神当成子民培育，自然也和神明最为相像。

初生的神明，不懂得什么叫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祂们只知道一味的给予，一味的保护。

诞生了灵智的生物，贪婪才是本性。

渐渐的，杀戮掠夺开始在整个兽世大陆上蔓延。

神明不解又伤心，明明这些小东西已经拥有了所有。

这时候，神明又想到了新的办法。

那就是将这些罪恶的，负面的情绪从这些小东西们身上剥离出去，这样他们便剩下了快乐。

然而这样做的代价，是这个世界不再继续演化，它开始几千年几万年，一代代重复着既定的生活，没有改变，也不能有改变。

赤月讲述着这段不为兽知的过往，白河和金聿脸上也是一派的凝重神色。

“所以那些黑雾，其实是神明当年剥离出去的那些……罪恶？”金聿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应该说是负面情绪。”赤月纠正了他的用词，同时也肯定了他的说法。

“里面应该不止有兽人的。”白河跟了一句。

“你今日分外的聪明。”赤月拢了拢身上不合身的黑袍，他不喜欢这个颜色。

白河很想翻白眼，但是碍于还有金聿在，生生忍了下来。

就在他们以为故事停止在这里的时候，赤月却又开口道。

“先前在各个族群的传承里，似是而非流传过的神女传说，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不顾身边两人扩大的瞳孔，赤月继续说道。

在他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旁观时，赤月能够清晰的看出，神女的出现，是神明的自救。

但那一次并没有成功。

神女出现的同时，那些原本被兽神镇压着的东西，也在兽人们悄然增长的野心里日益庞大。

随即，另一场浩劫席卷了整个兽世。

赤月也是从那里知道，这些年祂们再也没有现过身的真实原因。

祂们以己之身，维持着兽世的平稳运转。

但只要这个世界一天没有再次进步的机会，祂们也一天不会真的解脱。

赤月不知道契机是不是出现了，他想着记忆里的和自己看到过的，两张逐渐重叠的面庞。

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赤月有些懊恼自己还是太过愚钝。

白河听赤月讲完，心中隐隐有些想法，但又很快否认。

倒是金聿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想起了昨夜，凌烟将所有黑雾转化之后，黑袍掉落的瞬间，祭司不剩什么骨血的身体上，爆出的阵阵血雾。

以及到了最后，他空洞的眼眶里流出了血泪，却还要死死盯着凌烟的方向。

不剩血肉的指骨死死指着凌烟，嘴里却在不停念叨着：“果然是你，哈哈哈哈果然是你，你又来了，你们不会成功的这一次你们也不会成功的。”

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这么牢牢钉在了金聿心上。

再结合传承里的神女传说，以及刚刚赤月祭司的话，答案呼之欲出。

看不见的角落里，金聿紧紧握起了拳头。

“赤月阿叔，您看到那位神女的模样了吗？”金聿死死盯住赤月的眼睛。

聪明兽之间，从来不需要多说什么。

赤月迟疑着……点了点头。

而金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有什么话能不能一次说完？”白河这兽极为擅长爱屋及乌。

金聿现在身份不同了，白河这护犊子的心态又开始复现。

赤月回怼道：“这样说话才符合祭司的气质。”

白河，白河无话可说。

“那就麻烦赤月阿叔，这一次还是和之前一样，雄性不会靠近祭台，雌性们不会发现您的身份。”

顶替别兽，多少是委屈了赤月。

尤其是赤月当初还帮过他。

他们当时定下这个主意的时候，甚至都没想过赤月愿不愿意过来。

“这有什么，不用放在心上。”赤月摆摆手，将那枚面具牢牢扣在脸上。

再戴起黑色的帽兜裹上黑袍，远远看去，七分像已是有了。

但今天的主角，是那两位沉睡的神明，只要小心点不是当场掉落面具，不会有兽发现他的身份。

而能一眼看出赤月身份的兽，已经没有了看这一眼的机会。

金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道过谢后退出了石室。

室外扑面的冷风，让金聿有些混沌的神识清醒了几分。

应付过和他打招呼的兽人，金聿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而他现在的心情，早已没有了昨夜彻底将那些黑雾清除掉后的放松。

直到站在家门口，金聿才换了个神色，抬腿走了进去。

“你回来啦。”一进门，一道温柔的声音立刻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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