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0章 晶皇残魂
时间的维度之上。
一条银色的长河浩浩荡荡、横贯无垠，蔓延盘旋，延伸向不知名的去处。
姜尤踩踏在时间长河的水面上，垂眸俯瞰这座巍峨的河流。
无尽位面的时间长河和多元宇宙的时间长河差不多，皆是汇聚了一座座位面的时间长河，最终形成了一条统摄整个无尽位面时间的河流。
其无形无态，只不过因为姜尤本身的认知，在祂面前显化出长河的模样。
当然，无尽位面的时间长河的构造，和多元宇宙的多有相似，也和瞳皇出身于多元宇宙一般。
三大有之地时间同步，时空同源，皆源于此。
“既然来了，便去时间的起点，看看那位创造无尽位面的瞳皇吧。”
姜尤轻笑一声，开始轻轻在时间长河上行走，一个个光辉的脚印在时间长河的上空留下痕迹。
时间长河有时平静，有时闹腾。
有时像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海面，有时则像是一座波涛汹涌、巨浪滔天的风暴海。
那一片又一片溅起的时间长河的水花，则是过去历史中，一位位想要逆天改命的生灵、文明所做出的努力。
他们有的成功了，这片时间的水花成功地跃迁到前方，再次融入时间的长河之中。
有的失败了，水光消散，在时间的维度中消散如烟。
而当姜尤抬眸看向时间维度的深处，隐隐看到两处残破地快要消散的皇者痕迹。
朦胧的水晶和余烬灰雪。
那是无尽位面自古以来诞生的皇者，已经死去的晶皇和烬皇。
“自诞生以来，无尽位面，也已经诞生了两位主宰境了。”
祂微微一笑。
“不过，无尽位面和多元宇宙，到底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
“无尽位面是由瞳皇创造，在源头上，便规避了和多元宇宙一样，会自然衰亡的“缺点”。”
一者自然天生形成，一者有至高的存在创世而出，自然先天不同。
相比之下。
会自然衰亡的多元宇宙，其实在生态上更加“完美”，因为创生、发展、衰亡、毁灭，本身便是一条完整的时空线。
当然。
多元宇宙的自然衰亡，却被人皇延续生命，其实也是对的。
在姜尤看来，多元宇宙即便衰亡了，也应该在衰亡之后，重获新生，再次经历一次诞生、发展、鼎盛、衰亡、毁灭的过程，而非彻底消失，归于真无。
可惜，自然之物，终于有缺陷。
大至多元宇宙，也不例外。
而无尽位面和浩瀚山海，便没有这个缺陷。
沿着时间长河行走，姜尤一边思索，一边观看无尽位面过往的历史。
祂看到了一些时间线更易的痕迹，这些应该是烬皇阿兰蒙洛斯改变时间线留下的。
祂看到了阿兰蒙洛斯加冕烬皇，意气风发的模样。
祂看到了多蒙从浩瀚山海战败而归，于晶皇大位面休养生息，却被阿兰蒙洛斯打上门来的那场精彩的战争。
祂看到了无尽位面在晶皇战死后，同样历经了很多年的混乱，这些混乱相比多元宇宙，更加动荡，更加广泛。
因为无尽位面里，无穷位面的距离相比多元宇宙内宇宙之间的距离，十分靠近。
故而产生矛盾太容易了。
祂看到了无数场发生在晶穹的战争，也看到了无尽位面的超凡体系在这一场场战争中迅速发展。
祂继续往前逆行。
时间长河扑面而来的波涛难以打湿祂的衣角，汹涌澎湃的浪潮无法阻拦祂的脚步。
若非祂不是无尽位面之人，也不会常驻无尽位面。
否则，此刻时间的维度之上，早就会亮起一轮灿烂的白金太阳，照进前路，抚平浪潮。
再往前，走过混乱的动荡岁月，便是晶皇统治世间的岁月。
祂终于看到了那位传说中，和天帝牧同归于尽的皇者的模样。
祂面容英俊，神姿飞扬，纵看之下，竟然宛若少年！
祂有一双晶莹的玉眸，里面折射出整个无尽位面的缩影，无尽的威严深藏其间，让一切和祂对视的臣民，都情不自禁地低下头颅。
这个历史节点的晶皇，正是处于最后一次，出征多元宇宙，与天帝牧大战的前夕。
一座恢宏的殿堂内。
这位无尽位面历史上第一位皇者闭眸端坐在无上皇座上，浓郁的晶皇神力在祂的身周涌动，几位七境至尊级别的真王安静地站在大殿的两侧。
良久。
这位少年皇者睁眼开口，叹息道。
“朕有预感，这一次出征，若是和往常一样，或许依旧是无功而返。”
“天帝牧啊，当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大殿上，臣子们寂默无声，他们参与了不止一次大战，早就知道战争的结局。
“所以这一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战胜他，打进多元宇宙！”
少年皇者振奋道。
这一下，终于有真王开口。
“陛下啊，我们多次和多元宇宙交战，都无功而返，这一次，或许也是一样。天帝牧难以战胜，多元宇宙的大军更是和我们旗鼓相当，我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打进多元宇宙呢？”
少年皇者的眼眸浮起氤氲神光。
“你们不明白，无尽位面，是不完美的。”
“而我需要去多元宇宙，寻找答案和众生的生路。“
“不完美，如何不完美？”
又有真王开口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会惊醒祂的。”
少年晶皇神秘一笑。
“反正，我意已决，众卿不必再劝。这次战事，一应准备，具如前次。”
“哎，好吧，遵陛下之令。”
真王们相视一眼，不由苦笑。
就在他们要像往前一样离去之时。
突然。
一道光辉万丈，气息伟岸的存在从时间长河之上踏空而下。
在场的诸多真王瞬间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
这是一位如同晶皇一般的皇者，这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君王。
祂身上的气息，竟然比晶皇还要强大。
而这位光辉皇者的声音也在大殿内传荡。
“为何，不告诉他们真相。”
随着姜尤气息的落下。
无穷时间线，无穷时空之内，最后一缕晶皇的残魂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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