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重水
“放心。”李云龙指了指船尾，那里装着两台从T-34坦克上拆下来的柴油机。为了赶路，张合让人把坦克发动机改成了船用挂机，这动力推这水泥疙瘩那是大马拉小车，飞一样。
“全速前进！”李云龙大吼，“一定要在长江口把那几条咸鱼给老子拦下来！”
……
长江口，崇明岛附近
风浪稍微小了一些。黑木大佐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陆地，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进了长江，有了两岸地形的掩护就安全了。
突然，瞭望手大喊：“前方发现船只！”
“什么船？军舰吗？”
“不，像是……渔船。很多渔船。”
“渔船？”黑木皱眉，“这么大风浪哪来的渔船？撞过去！”他下令，“不管是是什么，谁挡路就撞死谁！”
轰轰轰！前面的那群“渔船”突然散开，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水泥船的伪装被掀开，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不是大炮，是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
“开火！”李云龙站在船头，手里拿着大喇叭，“给老子打！”
轰轰轰！几十枚火箭弹齐射。虽然准头差点，但距离太近了，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黑木的座船瞬间中了几发，驾驶台被炸飞了。
“八嘎！”黑木从废墟里爬出来，满脸是血，“还击！快还击！”
日军货轮上也架起了机枪，但在颠簸的海面上根本打不准。而李云龙的水泥船皮糙肉厚，子弹打在上面只崩掉几块水泥渣子。
“靠上去！”李云龙大吼，“跳帮！”
水泥船像一群疯狗死死咬住了货轮。魏大勇第一个扔出飞爪抓住了货轮的栏杆，像猴子一样爬了上去，身后几十名“凤凰”队员紧随其后。
“杀！”
短兵相接，在这狭窄的甲板上，冲锋枪和刺刀才是王道。日军水手哪里是这帮特种兵的对手，没几下就被砍瓜切菜般放倒了。
黑木躲在船舱里，听着外面的惨叫，知道大势已去。他抱起那个铅封箱子，准备把它扔进江里。就算是毁了，也不能给支那人。
砰！门被踹开了。
李云龙拎着大刀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像个水鬼。
“想扔？”李云龙冷笑，“问过老子手里的刀了吗？”
“啊——！”黑木大叫一声，拔出手枪。
刀光一闪，黑木的手连同手枪一起掉在了地上。那个箱子稳稳地落在了李云龙手里。
“这是啥宝贝？”李云龙掂了掂，“挺沉。不管了，带回去给旅长。”
……
战斗结束，三艘货轮被俘，两吨重水完好无损。
当这批货运到太原的时候，钱教授抱着那个箱子哭了。这是国运啊，有了它，我们的“太阳”就能升起了。
张合站在一旁，看着那个箱子，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重水有了，铀有了，锂有了，甚至连计算机也有了。现在只缺最后一样东西——时间。
必须争取时间。美国人的原子弹已经响了，接下来他们会更加疯狂地封锁我们。我们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把那个大家伙弄响。
“老赵。”张合下令，“前线暂时转入防御。让周卫国在徐州跟冈村宁次慢慢磨。我们的重心要转回太行山，全力保障‘太阳’计划。还有，”张合看向北方，“给莫斯科发个贺电，祝贺他们攻克柏林。顺便告诉斯达林，如果在远东他还想保留一点面子，最好把他在北疆的那些小动作都收回去。否则，我不介意再搞一次‘误炸’。”
赵刚记录着，手心里全是汗。这是在跟两个超级大国同时叫板啊。但是他看着张合那坚毅的侧脸，心里却充满了底气。因为他知道，只要那个“太阳”升起来，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敢小看中国人了。
徐州，云龙山腹地
黑暗，死寂。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和血腥味。
那枚重达两吨的“穿山甲”虽然没有直接命中核心指挥室，但巨大的震荡波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这坚固的地下工事揉成了面团。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死寂。一堆乱石中伸出了一只满是鲜血的手，那是冈村宁次。他还没死，这老鬼子的命比石头还硬。他推开压在身上的横梁，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周围是一片狼藉。电台碎了，参谋们倒在血泊里，有的被震碎了内脏，七窍流血；有的被塌下来的天花板砸成了肉泥。
“大将阁下……”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是参谋长。他的一条腿断了，骨头刺穿了军裤，白森森的吓人。
“我们……败了吗？”
“败？”冈村宁次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眼神变得像野兽一样凶狠，“不，还没有！只要我还没断气，这徐州就还是帝国的徐州！”
“扶我起来！”他捡起一把断了的指挥刀，“虽然指挥中枢瘫痪了，虽然通讯断绝了，但我还有四十万大军！这四十万人就算是用牙咬，也要把张合的坦克咬下一块肉来！”
“传我的命令！如果电话打不通就用人跑，如果人跑不过去就点狼烟！告诉所有的联队长、大队长、中队长：化整为零，各自为战！把徐州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子、每一块砖头都变成支那人的坟墓！我要和这座城共存亡！”
……
地面
周卫国的“白虎”师虽然冲破了外围防线，但正如冈村宁次所料，他们陷入了泥潭。真正的泥潭。
日军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触即溃或者发起自杀式冲锋，他们消失了，消失在徐州的废墟里。街道上堆满了瓦砾、水泥块，还有被烧毁的汽车。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垃圾，其实是精心布置的路障。
一辆“白虎”坦克刚刚碾过一堆砖头。
轰！
侧面的一堵断墙突然倒塌，掩埋在墙后面的几个日军抱着集束手榴弹滚了出来。不是炸履带，是炸发动机，那个位置装甲最薄。
轰隆！火光冲天。坦克的尾部冒起了黑烟。驾驶员推开舱盖，满脸是火，惨叫着跳了出来，却被废墟里射出的冷枪打死。
“该死！”周卫国在指挥车里看得清清楚楚。
这不是打仗，这是巷战，是在这个时代最残酷的绞肉机。坦克在这里施展不开，炮管太长，转动不便，视野受限，到处都是死角。
“师长！”一团长嗓子都喊哑了，“推进不动啊！每前进一百米都要付出好几个兄弟的命！这帮鬼子属耗子的，钻在废墟里怎么炸都炸不干净！”
周卫国咬着牙：“撤！先撤出来！不能拿坦克去换砖头，这买卖亏本！”
……
太原，指挥部
张合听着前线的汇报，并没有太意外。冈村宁次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打死，他也就不用叫“支那派遣军总司令”了。
“巷战。”张合看着沙盘上那个代表徐州的红点，“这是日军最后的挣扎，也是最疯狂的挣扎。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拖住我们，消耗我们，让我们流干血。”
“旅长，”赵刚有些担忧，“我们的弹药消耗太快了，尤其是大口径炮弹，后勤压力很大。而且李云龙那边传来消息，津浦路被日军破坏得很严重，火车通不到前线，物资只能靠卡车转运，速度慢了一半。”
张合点了点头：“这是预料之中的。不过，既然他们想玩巷战，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点新鲜的。周卫国的坦克不适合这种环境，那就给他换装备。”
“换什么？”赵刚问。
“推土机。”张合说，“给我造装甲推土机，越大越好，前面装上厚钢板，把徐州的废墟给我推平了！既然他们躲在砖头后面，那我就连砖头一起推走！”
“还有，”张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喷火器。单兵喷火器不够，射程太近容易被打。给我把喷火器装在坦克上！把白虎坦克的主炮拆了，换成高压喷火枪，后面拖一个大油罐。我要造喷火坦克，代号‘火神’。把那些藏在老鼠洞里的鬼子都给我烤熟了！”
“是！”赵刚记下了。
“另外，”张合补充道，“让凌峰别闲着。虽然‘穿山甲’用完了，但我们还有别的。徐州城里肯定还有日军的补给点和兵力集结地，让无人机去找。”
“无人机？”赵刚愣了，“我们哪有那玩意儿？那是后世的概念。”
“有。”张合笑了，“那个航模小组不是搞出来一种用无线电控制的小飞机吗？虽然飞不远、带不了炸弹，但带个照相机还是可以的。把它派出去，飞低点，给我把徐州城照个遍！我要知道鬼子到底藏在哪！”
……
三天后，第一批改装好的“火神”坦克运抵前线。它们看起来很怪异，没有长长的炮管，只有一根粗短的喷管，后面拖着一个笨重的装甲拖车，那里面装的是几吨重的凝固汽油。
“进攻！”周卫国再次下达了命令。
这一次，坦克没有冲在最前面，最前面是几辆巨大的装甲推土机。
轰隆隆！推土机像发怒的公牛，铲斗低下，把街道上的路障连同里面藏着的鬼子一起推平。
哒哒哒！废墟里射出子弹，打在推土机的钢板上溅起火星，但根本打不穿。
推土机后面，“火神”坦克露头了。
呼！一条长达百米的火龙喷涌而出。这不是普通的火焰，是粘稠的胶状油料。它粘在墙上，粘在地上，甚至飞进窗口剧烈燃烧。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废墟里传出来。那些企图顽抗的日军瞬间变成了火人，无论他们怎么打滚、怎么扑打，那火就是不灭。这是物理超度。
“推进！”周卫国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不要急，一条街一条街地烧，一座房子一座房子地推。既然冈村宁次要焦土，那我就给他焦土。”
……
火攻虽然有效，但徐州太大了，而且日军的抵抗意志并没有崩溃。相反，在绝望中，他们变得更加疯狂、更加嗜血。
在城东的火车站发生了最激烈的争夺。那里停着一列刚刚从南京开来的军列，上面装满了弹药和援兵，那是冈村宁次最后的救命稻草。
“必须截住它！”周卫国下令，“一团给我冲上去，把车站拿下来！绝不能让鬼子把物资卸下来！”
一团发起了冲锋，但是他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车站周围的几座大楼被日军改造成了要塞，窗户被封死，只留下射击孔，机枪像泼水一样封锁了广场。
“冲不上去！”一团长急红了眼，“请求炮火支援！”
炮火来了，但效果不好。那些大楼太结实了，普通的榴弹打上去只崩掉几块砖，而穿甲弹又会直接穿过去，炸不死里面的人。
“怎么办？”周卫国看着伤亡数字，心在滴血。
就在这时，步话机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凌峰。听说你们遇到麻烦了？”
“凌峰！”周卫国一喜，“你来了？”
“我带来了新家伙。”凌峰的声音透着自信，“让你的人退后，把目标给我标出来。”
“好！”周卫国立刻下令，“释放红色烟雾弹，指示目标！”
……
云层之上
一架巨大的轰炸机正在盘旋。它不是“朱雀”，也不是B-29，而是一架由B-29深度改装的“空中炮艇”二号机，代号“雷神之锤”。
它的机腹下挂着一门大家伙，不是75毫米炮，而是一门105毫米榴弹炮。没错，张合把陆军的重炮搬到了天上。虽然后坐力巨大，但经过特殊改装的机身还能承受。
“目标确认。”凌峰看着下面升起的红烟，“高度两千，盘旋，准备射击。”
这是精准点名。飞机围绕着车站大楼做圆周运动，炮口始终对准目标。
“开火！”
轰！一声巨响，飞机猛地一震。一发105毫米高爆弹从天而降，它没有打墙壁，而是直接从楼顶钻了进去。
轰隆！大楼内部发生了剧烈爆炸，楼板塌陷，火光从窗户里喷涌而出。
“再来！”
轰！轰！轰！又是三发。
那座坚固的大楼终于承受不住，像积木一样垮塌了。里面的几百名日军被活埋在了废墟里。这就是空中重炮的威力——上帝视角，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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